第15章 燒烤，飲料
姬箐箐拉著薑平給她講了很多關於中央集權的細節，她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
北晉國是三公六部九卿製，宮中歸九卿管，外麵歸六部管。
治軍歸太尉管，禦史大夫管著百官和奏折，丞相是三公之首，協助女帝處理政務。
九卿也是在丞相轄內。
女帝的權利被嚴重稀釋，除了六部和九卿中有幾個聽她的話，其餘的都分屬不同的勢力。
尤其是太尉韓先立一派，跳的最歡。
姬箐箐對權利的渴望一時達到了極致。
但是，這事急不得。
“一個國家的發展，靠的工業和農業為基礎，絕對不是單純的軍事，甚至可以說，軍事是建立在工業和農業的基礎上的……”
薑平也發揮著他內閣大學士的作用，盡管這個官是他自己封的，現在還有很多人不服。
但隻要姬箐箐不懷疑他，薑平就肯定能做好，輔佐她當一位合格的女帝。
這是薑平的職責所在。
兩人聊的忘乎所以，時間悄然過去，不知不覺間就黃昏了。
“趙公公，通知禦膳房，朕今晚在月華宮用膳。”姬箐箐吩咐道。
“諾！”
趙公公準備去通知禦膳房。
“慢！”
薑平對姬箐箐說道：“天天吃那些山珍海味，我想你也吃膩了，今晚我弄點好東西給你吃。”
姬箐箐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麽好東西，就讓趙公公先退下了。
“抬進來。”
薑平一聲吩咐，幾名侍從抬著一個帶鐵板和鐵欄的架子進來，旁邊堆放著一些木炭。
接著，紅袖和青鸞端來了一些用竹簽串起來的食物，和薑平自製的調料。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物產還真是豐富。
“這是何物？”
姬箐箐估計連廚房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更就別提這些了。
“這是燒烤！”
薑平說著點燃了木炭，用扇子扇風加快木炭燃燒的速度，差不多後，就把串串給擺上去。
抹上香油，烤的滋滋冒油後，撒上辣椒，野茴香粉，按前世的說法，也就是孜然粉。
房裏頓時充滿了肉香味。
這時。
趙公公進來稟報。
“陛下，征東將軍項翦在宮外求見。”
“朕不是讓他在城外紮營嗎？”姬箐箐蹙眉，口諭應該已經傳到了，他怎麽還是進城了。
“項翦帶來了多少人？”薑平問道。
“就項翦一人。”趙公公回道。
“那應該是有急事，隻要把大軍安劄好了就行。”薑平繼續烤著串。
“讓他到月華宮來。”姬箐箐便吩咐道。
“諾！”
不久。
項翦來到了月華宮門外，聞到這肉香，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陛下，臣項翦求見！”
“進來！”
項翦進來看到燒烤後，眼中也是閃過一絲驚奇，不過沒忘記正事。
“臣叩見陛下，見過帝君！”
薑平直接招手，“過來，坐下說。”
“臣不敢！”
君臣有別，不是女帝特許，項翦不敢和女帝和帝君坐在一塊兒。
不是所有人都像薑平那樣沒規矩。
“項將軍，朕許你坐。”姬箐箐發話。
“謝陛下！”
項翦才敢坐下。
“來，先吃點。”
薑平把牛肉串分出來，給了姬箐箐，羊肉串則給項翦。
普天之下，能夠有資格吃牛肉的，隻有姬箐箐和薑平，其餘人都隻能吃羊肉。
這是規矩。
姬箐箐拿起羊肉串，先聞了幾下，才小心翼翼吃了一口，肉嫩且香，辣味和孜然香味讓味蕾直接爆開。
真香！
“不是你這樣吃的，串串要這樣吃。”薑平看她這小口的樣子，都替她著急。
拿起串串做了一個示範，咬著一拉竹簽，一整串都進了嘴裏。
大口的咀嚼。
“朕試試！”
姬箐箐學著一拉，大塊的肉滾進嘴裏，這種感覺果然很爽。
本來有事要稟報的項翦，也隻好識趣先閉嘴。
“初嚐有些辣口，細細品嚐後，有一種特殊芳香留在唇齒，這燒烤讓朕歡心。”
姬箐箐什麽沒吃過，能讓她說出這麽高的評價，足以證明燒烤的魔力。
項翦本不覺得，以為就隻是普通的炙肉。
他行軍打仗的時候，就經常吃。
聽女帝這番評價。
項翦忍不住擼了一串。
辣！香！嫩！
“如何？”薑平問道。
“帝君所製燒烤，果真世間美味，臣第一次吃到這麽美味的炙肉！”項翦是讚不絕口。
他說的炙肉其實就是烤肉，不過方法太粗糙了，簡單的把肉烤熟，然後切下來吃。
除了肉本身的香味，什麽味道都沒有。
哪像燒烤，各種口味交融，又不失去肉本身的香味。
他們的味蕾一時受到巨大的刺激，幾乎要停不下來了。
薑平快速的翻烤。
“紅袖，去把冰好的飲料拿來。”薑平差點忘記這個了。
“諾！”
紅袖跑到地窖，不一會端著一個木盆上來，裏麵放著冰塊，還有幾個竹筒。
古人為了解暑，會在冬天的時候，挖出一個地窖，大量的儲存冰塊。
雖然損耗很嚴重，最終能堅持過完夏天的隻有三分之一。
但隻要儲存的夠多，就能保證夏天有冰。
這在宮裏並不奇怪。
就算沒有冰塊，薑平也會硝石製冰法。
重點是這些竹筒。
薑平拿出三個竹筒，放在了姬箐箐和項翦麵前。
“這是何物？”姬箐箐問道。
“這是我製作的飲料，用的葡萄和米酒還有蜂蜜，你們嚐一嚐。”薑平解釋道。
其實準確的來說，這應該算雞尾酒。
拿到竹筒上麵的塞子，就可以直接喝。
姬箐箐抱著嚐試一番的態度，雙手端起，送到嘴邊小喝了一口。
被炭火烤著，又吃了不少烤肉，本有點炙熱，身上都冒著香汗。
忽然一口冰爽的飲料，這刺激的感覺實在太爽。
暑熱的氣息瞬間全無。
酒香配合果香還有點甜。
口中油膩的味道也被洗刷幹淨。
“美哉！”姬箐箐隻得用這兩字評價。
“項將軍請，要是涼意沒了，就不好喝了。”薑平看項翦有些拘謹，故而說道。
“謝帝君！”
項翦拿掉木塞，狠狠灌了一口，一股涼意從腳底生到頭頂。
渾身毛孔都情不自禁打開了。
想著，要是能夠在行軍打仗的時候來上一口，那該多舒服啊。
就是對於他這種壯漢來說，酒味太淡了一點。
要是稍微濃一些就好了。
“此飲料如瓊漿玉液，世間絕品也！”項翦毫不掩飾的誇讚了一句。
肉也吃了，飲料也喝了。
薑平本來還準備了鐵板燒，不過看姬箐箐這樣子，估計也吃不下去了。
以後機會還多著。
留著下次給她吃。
該談正事了。
“項將軍進宮，所謂何事？”薑平問道。
項翦想起正事來，連忙放下串串和飲料。
“臣按照陛下的口諭，已經把大軍安劄在城外。”項翦先匯報了第一件事。
薑平點頭，囑咐了一句，“你的軍隊，除了我和陛下的旨意，誰也不能調動。”
“臣明白！”項翦點頭。
“那第二件事呢？”薑平問道。
“陛下，帝君，這次臣領命去河東走廊平匪，發現不同尋常之物，特來向陛下稟報。”
項翦說著，從身後抽出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
放在了桌子上。
薑平伸手把布掀開，裏麵赫然躺著一把彎刀。
敢帶著這東西進宮，他膽子也不小，怪不得不敢自己打開。
“陛下，帝君，這刀正是那些匪徒所用的兵器，並非我北晉兵部所產，像是戎狄所使用的馬刀，這鐵也是極好的鐵。”
項翦的意思就是說，那些匪徒並非平民所扮，而是北方的戎狄，甚至還可能是軍士。
最重要的問題是，匪徒人數達到了數百之眾，這麽大規模，他們進來不可能不被發現。
除非有人故意放他們進來。
“你有抓活口審問嗎？”薑平把玩著彎刀，並一邊問道。
項翦搖頭，說道：“這些匪徒明知一死，不肯投降，臣將他們全部殺了！”
你還真虎。
這也足以證明這些匪徒的身份了，要真是平民落草，肯定沒有這麽大的勇氣。
聽項翦的敘說，這些匪徒訓練有素，要不是占據人數的巨大優勢，還真不好對付。
絕對是戎狄的軍士所化。
“陛下，項將軍久經沙場，領軍有方，且如此艱難，韓元武卻自告奮勇，隻需五百輕騎，就可以平定河東走廊匪患。”
薑平適當的提醒了一句，是誰把這些戎狄放進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過。
姬箐箐似乎一直有所顧忌，不能下定決心和韓係一派撕破臉皮。
這麽拖下去，絕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姬箐箐臉上多出一些愁容，她何嚐不想除去韓係一派，但牽扯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萬一弄的魚死網破，北晉國國力受損，那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朕會讓人暗中調查，若讓朕發現是誰把這些戎狄放進來，朕絕對不會姑息！”姬箐箐很是嚴肅的說道。
薑平便就明白了，她還是不能狠下心來。
這事又得緩緩。
“項將軍，我北晉國的兵器與戎狄所使用的馬刀相比如何？”薑平問道，幹脆避開上麵的話題。
“回帝君，雖然我們兵器硬度不如戎狄，但我軍使用的矛戟要比戎狄長的多，步戰我們還是占據優勢。”
項翦說這麽多，薑平就聽出兩個字。
不如！
甚至可以說，北晉國的打造出來的兵器，和這馬刀一比，簡直就是垃圾。
碰一下就碎了。
煉鐵成鋼的計劃必須得提上日程。
關鍵是兵部尚書崔景勝那邊。
煉鐵成鋼的技術絕對不能讓韓係一派給掌控。
“有刺客！”
外麵忽然傳來一聲高呼。
項翦馬上站了起來，同時，三支利箭不分前後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