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虛驚一場

“托殿下洪福,我們打贏了!”

敢死營的團練總兵董文銳也是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高興地向朱由榘道喜。

“首戰告捷,回頭本王重重有賞!”

敢死營的鄉勇和城守營的兵實際上都是半斤八兩。

彼此都是沒有任何的戰陣廝殺的經驗,與烏合之眾相差無幾。

敢死營這邊能夠取勝,全在他朱由榘指揮若定,全賴火器犀利而已......

隻是他不能打擊敢死營將士的信心。

他們畢竟也是出了力的。

所以他還是大聲的表示,要重賞他們。

“多謝殿下恩典!”

董文銳聽到要重賞,也是高聲道謝。

周圍那些神情振奮的敢死營士兵也都是一掃方才內心的恐懼。

看到那些瀕臨死亡,躺在血泊裏哀嚎的城守營的亂兵,麵露不屑色。

正規軍也不過如此。

一樣會受傷,一樣會死。

麵對他們敢死營,一樣會被擊敗。

城守營的正規軍都被他們擊敗了,他們覺得自己也是很厲害的。

雖是一場僥幸的勝利,可是自信心卻在敢死營的士兵們內心裏滋生了起來。

“帶人扼守住兩邊的街口,任何人膽敢靠近,直接開火!”

現在到處都是烏漆墨黑的,情況不明朗。

朱由榘自然也不敢下令追擊那些朝著街巷逃竄的亂兵。

畢竟他手底下也是一群烏合之眾。

一旦散出去,能不能收得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你們守住左邊!”

“你們去右邊!”

剛打了一場勝仗,董文銳這位團練的總兵官也是意氣風發,當即的吆喝了起來。

勝利鼓舞了敢死營的士兵們,他們不再像是方才那般忐忑不安。

在軍官們的吆喝聲中,他們迅速的扼守住了兩邊的街口,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

“叫門——”

看到防禦部署好後,朱由榘這才吩咐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侍衛去敲門。

侍衛領命後,跨過了滿地的鮮血和屍體,快步的跨上了綰秀園的台階。

“咚咚咚——咚咚咚——”

“開門,我們是穎王殿下敢死營的兵!”

侍衛邊敲門,邊扯著嗓子吼了起來。

“我們來護衛福王殿下,潞王殿下了!”

看到裏邊半晌沒有動靜,那侍衛又繼續的敲喊了起來。

“是穎王殿下,是穎王殿下!”

“我們有救了,我們不用死了......”

牆頭探出了一個腦袋,看到眾人簇擁的朱由榘,也是驚喜的喊了起來。

“快給穎王殿下開門。”

不多時,綰秀園的大門被打開。

看到外邊那些全副武裝,舉著火把的敢死營軍兵,裏邊的王府侍衛們也是麵露緊張色。

“我大哥呢?”

朱由榘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綰秀園,詢問迎上來的一名太監。

“啟稟二爺,大爺在客廳呢。”

這名太監是福王朱由崧的貼身太監,對朱由榘倒也熟悉。

現在看到朱由榘帶兵解了綰秀園的圍,他的心裏對朱由渠那是感恩戴德。

方才聽到外邊鬧哄哄的,那些亂兵要強攻,他都快嚇死了。

一旦那些亂兵殺進來,他們這些人生死難料。

好在老天爺保佑,朱由榘這位二爺帶兵過來了。

朱由榘跟著這名太監,直奔客廳而去。

在客廳內,福王朱由崧和潞王朱常淓兩個人也是嚇得夠嗆,現在麵色還是一片慘白色。

“皇叔,大哥,你們沒事吧?”

看到驚魂未定的兩人,朱由榘也是急走了幾步,言語中充滿了關切之情。

“二弟,二弟,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不知道方才的那些亂兵有多凶,一個個叫囂要抓我去砍頭......”

朱由崧一把抓住了朱由榘的手,仿佛是一個受到了驚嚇的孩子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心裏的委屈。

“多虧二弟你及時的趕來,不然的話大哥這條命就沒了。”

朱由崧方才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隻是他心裏不甘心啊。

現在劫後重生,在慶幸活著的同時,對朱由榘這位二弟現在也是充滿了感激之情。

要是沒有朱由榘及時的帶兵救援,他現在就已經死了。

“大哥,你放心,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

朱由榘看到嚇得不輕的朱由崧,也是開口安慰了起來。

“有二弟在,我心裏就踏實了。”

看到外邊那些全副武裝,舉著火把的軍兵,朱由崧緊繃的神經也是鬆了下來。

他先前覺得朱由榘去搞什麽團練就是找罪受。

現在他明白了。

在關鍵的時候,還是自己二弟靠得住。

要是沒有這些兵的話,他已經完蛋了。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你和皇叔和我先出城。”

“要是奔淮安府來的是闖逆的兵,我護送你們去南京......”

簡單的安慰了受到驚嚇的兩位藩王後,朱由榘也不敢多留,旋即準備帶他們出城。

畢竟現在他也搞不清楚情況,去探聽敵情的哨探還沒回來。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去碼頭上漕船。

萬一情況不對勁,可以沿著運河直接逃命再說。

“好,我都聽你的。”

朱由崧沒有絲毫的意見,潞王朱常淓也沒有任何異議。

在朱由榘敢死營團練軍兵的護送下,他們一行人也沒時間理會亂糟糟的城內,直奔城外而去。

“殿下在哪裏,我有軍情稟報殿下!”

他們剛出了淮安府的南門,遠處就有馬蹄聲響起,三名騎兵策馬奔了過來。

這三名騎兵均是敢死營麾下的哨探,方才被朱由渠派去打探敵情去了。

現在朱由榘的敢死營騎兵的數量很少,僅僅隻有七匹馬和三十多名專門組建的哨探隊。

“敵情探聽清楚了嗎?”

“來的是哪一路兵馬?”

“有多少人?”

朱由榘跨步而出,朗聲的問道。

“回稟殿下,我們已經將情況探清楚了。”

領頭的是一名伍長,他翻身下馬,對著朱由榘拱了拱手。

“來的不是闖逆大兵,而是從鳳陽府來的兵,是馬總督帶他們來的。”

“他們足足的有五六萬人呢。”

這名哨探的伍長將所探知的情況告訴了朱由榘。

聽到這話呼,朱由榘心裏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當真是虛驚一場。

既然是馬世英率領的大兵,那他們也就沒有必要逃了。

人家馬世英是率兵過來擁護福王朱由崧去當皇帝的。

他的心裏也是忍不住的責罵起來。

這個馬世英也真是的。

率領大軍過來也不提前派人打一聲招呼,搞得淮安府大半夜的人心惶惶,甚至出了亂子。

“皇叔,大哥,剛才哨探來報,奔咱們淮安府來的不是闖逆的兵,而是馬總督的兵。”

朱由榘也是將情況通報給了朱由崧和朱常淓,讓他們緊繃的神經也是終於可以鬆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