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顯露端倪

張讓理了理思路,將近幾年後宮發生的事講了一遍,段熲感慨不已,等劉宏散步回來,張讓已經講完。

段熲對劉宏說道:“陛下,方法有二,一種實力壓製,一種奇襲奪取;不管哪一種首先要把京都以及附近的軍隊掌握在手,這樣才能保證陛下安全,執金吾手裏的緹騎我們就不用考慮了,虎賁應該是陛下直接指揮,隻是現在虎賁中郎將是誰呢?城門校尉?北軍中候?這些要掌握在自己手裏,才能萬無一失;後一種,雖然簡單,陛下擔罵名,後患無窮!”

“先說道說道後一種,朕倒想聽一聽!”

“後一種很簡單把此事放在後宮偷偷地宣傳一下,後宮嬪妃大多是世家之人,她們自然會告訴家族之人,在一定範圍引起公憤,用一些位置換取袁楊兩家的支持,至少是中立,然後挑事將宋酆爪牙先砍了,孤立宋酆,就憑他手裏的緹騎翻不出什麽浪花的,隻是此事與皇後無關,皇後名聲會受損失,而且必須進冷宮!”段熲說道完瞟了一眼劉宏,他也知道劉宏對宋後的感情,之所以一直沒動,其中最大原因是宋後吧!而且宋後一進冷宮,憑宋酆幹的事情,其他嬪妃也會刁難她直到死,這後果是劉宏所不願意看到的。

劉宏麵色一冷,說道:“嗯,這和鄭師異曲同工,說道說道前一種!”

“前一種實力碾壓,所有事情大白於天下,宋家必定誅九族,這會牽連到其他世家,比如伏家、陳家等,也會有一些人牽連到,當然皇後不能免責,全得腰斬棄市!”

“這讓朕想想,但是首先還是得將雒陽附近軍權拿在自己手裏!”

“陛下思慮周全,現有位置上,臣記得城門校尉是趙延,衛尉呢?陛下如何打算?”

城門校尉趙延是中常侍趙忠的弟弟,當然屬於天子一方,所以段熲非常安心。

“朕打算讓太尉劉寬委屈一下,讓他去當衛尉!”這劉宏早就思慮過了,劉寬是皇室中人,這樣將劉寬降職,但這衛尉一職掌管皇宮守衛,所有南北宮的禁衛軍,在這風口浪尖,衛尉這一職必須是自己人,劉寬最適合。

“這的確,不過也沒辦法,九卿本來就很難,光祿勳呢?”

“光祿勳袁公熙是中立之人,但朕還是讓人換換位置,至於誰,還沒想好!”

“重要的事虎賁中郎將和羽林中郎將!”

“目前羽林中郎將是桓典就任,童淵之徒張任輔助他,同時也在保護朕!”

“虎賁中郎將朕打算讓劉逸出任,虎賁將軍王越輔佐!”

劉逸也是皇族,也是劉宏信任的人,畢竟虎賁軍與其他軍隊不同,一般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任免。

“北軍中候也是不確定因素!”

“北軍中候鄒靖位置比較難改變,畢竟有四千五百士兵,但如果有所變化,或可聯合執金吾的緹騎攻入京都,進軍皇宮!”

段熲眼中露出狠色:“可以安排一個人進北軍,帶著聖旨,到時候有所變化,直接可以奪權。”

“那就孟德吧!”

“嗯,那臣輔佐趙延,守城門保證就算鄒靖有所變化,北軍也進不了京都。而且司隸校尉署也有能力調一下兵力,雖然兵力不多,但也有些當年在涼州跟隨臣討伐羌族的老兵,有些也在司隸校尉做各地都尉,當年臣作為司隸校尉的時候,安排在這位置上,管著點地方部隊,這些年來,還是有些精銳士卒的,北軍不奉詔的話,出其不意給一下也會有所驚喜的。”

然後三人商量著細節部分,然後後麵幾個月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調整。

兩天後,雒陽城北,宋府書房,宋酆對自己的大兒子宋奇說道,“聽宮內線人說道,陛下雖然經常在宣明殿,但對皇子劉辯不聞不問,連抱都懶得抱,主要天天逗著小公主,不像剛生下來那天,一直抱在手裏逗著!”

宋奇凝重想著:“反差如此之大也是奇怪,需要注意一下!陛下一直期待皇子,而且是唯一的皇子,不會無緣無故不關心皇子的!”

再過了兩天,宋府,宋酆在堂上,看著一錠銀子,聽著一個下人講,雒陽城東有個小鎮宋家的店鋪裏收到一錠銀子,這是一錠百兩的銀錠,這銀子像官銀,雖然官銀下麵的字被抹掉,但抹掉印跡依然在,而且這官銀在一個農夫手裏,就很奇怪了,據說道這農夫家裏一直貧寒,突然暴富,宋家人一逼問,才知道十多天前,有六個人,四大兩小孩,五馬一馬車,馬全是純種顏色馬,馬車裏還有一嬰兒,路過他家,帶走他的婆娘做乳娘,嬰兒抱出來喝奶,這農夫看到了嬰兒貼身的是金黃色的布,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龍頭,對,那就是龍頭,他進城在皇宮的旗幟上看到過,他們不想透露去向,但兩個小孩其中一個不小心說道出了“天柱”兩個字,農夫記得有一個聲音有點娘娘腔,很不順眼,宋家那個店長讓這農夫畫出四個大人的頭像,宋酆一看,除了第一個不認識,第二第三個分明就是王越和史阿,最後一個讓他大吃一驚,這分明就是皇帝旁邊的畢嵐,他們到底想做什麽,還有兩個小孩並沒有畫出來。

宋奇也很奇怪,想了好久,心中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臉沉了下來,示意父親宋酆。

宋酆讓人退下,帶著這幾幅畫和大兒子宋奇進入書房,宋奇看了看外麵沒人,關上書房的門,對父親說道:“我有個猜測,宣明殿的皇子是假的,剛才說道的那個娃娃是真的皇子,他們要去一個叫天柱的地方!”

“天柱……天柱山?你的猜想有可能是真的,但為什麽要把真皇子送到天柱山呢?皇宮不是更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