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各奔前程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你親生父親的?”張世佳大吃一驚,這可是自己一直沒跟任何人說的。

“我師父左慈找到我,跟我說我的親生父親是姓姬,他是我剛出生就找到我,認我做徒弟的,他為我開啟了忘卻的記憶,就是我左慈師父有一種功法可以將見到的事物,就算忘記很久,但因為記憶還在腦袋裏,隻是找不到了,據說這就是深層記憶,他這種功法可以找回這深層記憶,證實了他是我的師父,同時我也找回我嬰兒時期的記憶。”張任麵不改色的胡謅道,張任當然不會說自己轉世而來,小時候自己的記憶,自己都能記得。

張世佳哪知道一個八歲不到的娃兒,胡謅麵不改色,於是說道:“你父親不來見你,據他所說是有大危險,在對手不知道你的存在,你父親曾說,十幾年後,他還活著他回來找你的!”

“義父,你把我父親地址給我一下,我就去看看,就遠遠的看看。”

張世佳拗不過張任,給他寫了個地址,對張任說,“這是當年的地址,你父親應該早就搬走了!”張世佳心裏一歎,自己後來故意走過,遠遠的看了看,還找人打聽了一下,這姬伯義早就離開了。

張任感謝張世佳,“義父,離大年還有三天時間,我看地址離這兒不遠,我騎馬去,快去快回!”

“路上小心!”

張任出了書房,憑著地圖,自己騎著馬獨個往九頂山跑去,心急如箭,整整跑了半天,到了九頂山下已經是下午了,自己記憶中在山腳之下,都江堰之邊,小時候不知道這就是都江堰,實際上張家和九頂山距離並不遠,都在都江堰附近。

張任沒有多少時間感慨,先找到當初那個家再說,這塊地盤不大,憑著記憶騎著馬找,不消一會兒就找到了,畢竟自己在這裏住了近半年,這是張任有記憶以來的半年,還是那塊地方,門是關著的,門上蛛絲纏繞,粉塵厚積,明顯這是好久沒人住過了,張任心裏一緊,輕輕一躍,翻牆而入,裏麵所有門都開著,所有東西上麵都是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東西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顯然是有人找什麽東西,自己找了一圈,沒找到特別的東西,沒有打鬥的痕跡,特別是屍體,沒有一具屍體,於是心裏漸漸安定下來了,看來父親是先跑了,然後仇人來找東西。張任在四周轉悠一圈,還是沒有特別的東西,找到村裏人問了一下,他們都說姬先生走的很急,都沒收學生的學費,甚至沒有打個招呼就走了。

張任靜心的想了想,依稀記得父親給張世佳一張綢緞,上麵有些字,看來還是要找義父要回這綢緞才能知道,於是張任在除夕節前一天回到張府,這時候張府正準備過年事物,張燈結彩,大家都忙活著。

蜀郡張府,書房裏,張任找到了張世佳,張任撲通一聲跪在張世佳門前,張世佳心裏拽了一下,不知道出了何事,忙問張任:“公義,請起,去了趟老房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任依舊跪著說道:“義父,孩兒去了九頂山下,父親人去樓空,不知去向,房裏四處都被人搜索一遍,不知道是何人,為什麽我父惹上這些人?答案應該就在我父給義父的盒子裏的綢緞上,請義父將綢緞歸還於我,現在任終究能已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我也想看看我能不能找到自己父親並且保護他!”

“不是我不給你,你父親當時叮囑我,你未成人之前不準你知道這事,我看了裏麵的事,事情是挺嚴重的,不是你現在能承擔的,你父親說清楚了,至少要有一州之地才可以實現你們姬家的事!你先別過問了!”

“謝義父,我張任既已經從姬家過繼到張家,不管以後如何,我這輩子就是張家的人,隻是我之所出取其中一個接姬家香火,望義父成全!”

“好,得公義之諾,公義成人後我張家所有盡皆歸你調遣。”張世佳聽了此話極其開心,畢竟自己一直無所出,而且張任出色,實在舍不得,看過綢緞的事,知道裏麵事情重大,不放張任,又是過意不去,現在張任如此一說,就算後來所謀甚大,張家也會得以輝煌!況且,這兩天他也從張瑞和張虎核實了一些事。

“公義,你年後去陳倉,我會讓,張虎之妹張羽跟著你們幫你打點一些事物!”

“謝義父!”

“還有西街學堂劉夫子來過幾次,甚是想念你,有機會你該去拜訪一下!禮品從府庫裏拿就是了!”

張任這才想起照顧自己六年的劉夫子,忙著自己父親的事都忘記了,是該去看看了,今日正好年關,張任讓人準備禮品,然後自己帶著禮品走向西街學堂。

西街學堂,劉夫子講完年前的最後一節課,同窗們向老夫子拜年,並送上家裏準備好的年禮,大家都快在一起六、七年了,自從小調皮張公義走了後,冷清了許多,再過半年,大家要在此畢業,勞燕分飛了,據說,年後,劉波要去雒陽的縣學裏,劉波立誌要成為博士,馬俊英要舉家搬遷到申城,據說那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其他人也要去當地縣學。

這時張任推開學堂門,所有人都愣了,快半年不見了,張任少了那份調皮,但多了幾分沉穩和堅毅,張任見到劉夫子就跪拜,“預祝夫子新年快樂!”然後遞上年禮。

這個時代,夫子們都不會收禮,但是年禮是學生對於夫子的囑咐,裏麵的東西也不會名貴,隻是一個紀念之物,送的貴了,夫子也會將東西送回去。

劉夫子收下了年禮,對張任說:“聽說你到右扶風去學習,看到你現在氣勢,看來這半年所學良多!”

“是夫子教的好,我在右扶風一人在外有了更多的體會,所有才會有所變化!”

劉夫子看著這個孩子,小小年紀眼中居然有了幾分沉穩,跟當初那個調皮的小張任截然不同,這些年來,小張任的變化一直在眼中,小張任在自己私塾裏,成績不是最好的一個,而且到現在都是用白話答卷,小張任是這群孩子中,歲數最小的一個,劉夫子摸著小張任的頭,不由得鼻子一酸:“好……好……好,見到你就開心了,你有心了,你們年輕人有話說,我就忙去了!”夫子心裏一陣難過,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張任,不想讓孩子們看到自己落淚,馬上就走開了。

夫子一離開,同窗們嘰嘰喳喳的問張任東問張任西的,說來說去,張任總算聽明白了,劉波明年要去雒陽上縣學,人生目標是進入太學,馬俊英要舉家東遷,申城?這年代是沒聽說過,但張任是知道的,申城是當年楚國春申君的封地,現在在會稽附近,會是鬆江府嗎?要知道,一千七百年後那就是中國的經濟中心,現在就去占地盤麽?後代豈不是地主中的地主?這麽高瞻遠矚?

然後笑著對馬俊英說,“搬到那麽遠去,如果你喜歡的不是劉波和我的話,我送你一首詞。”

其他同窗好奇,都起哄讓張任說說。

張任微微一笑:“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終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這算啥詩啊,都不工整!送人都不會工整點?”馬俊英紅著臉說,知道這小東西戲弄自己,啥共飲長江水水?然後好奇的問,出自哪裏啊?沒聽說過!

“這是詞,沒有出處啊,突然想到的!”張任頗為裝逼的樣子。

“不錯不錯了,小張任都未滿七歲,要不你來一首?”劉波對著馬俊英說。

馬俊英撇撇嘴道:“沒他那麽色,思來思去的,不知道思念誰!還共飲長江水呢!你們不在上遊撒尿,洗腳才奇怪呢!”

劉波笑道:“那豈不是,共飲洗腳水?”

眾人哈哈大笑……

“小張任,來送給我一首!”劉波又再說

“哪有那麽多?你去的那麽高大上,雒陽有句話來形容,看華夏之興衰,看雒陽之興衰!中原之地,你要看不起俺們蠻夷了!”

“各位學長學姐,張府一直就在斜對麵,就算以後各奔前程,到我張府找我未必找得到我,但找我的地址總是能找到,以後大家各奔前程,最好把去處留一下,可以當張府是我們的一個集散地,若有機會我們可以書信往來!”

大家都點了點頭,交換了一下地址,張任將自己陳倉城內的地址給了大夥,然後跟劉老夫子告別,然後互相告個別,都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