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委屈,真委屈

荊州、襄陽。

此時,文武大臣們都在州牧府討論彭城的事情。

突然間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劉表更是臉黑,麵無表情:“把使者給我帶進來。”

“是,主公。”

很快,親衛將一名身著文人長衫的中年人拉了進來。

這力度。

這勁道。

掐得他胳膊酸疼。

使者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抬頭看去,卻猛然發現所有人都對他怒目相視。

“這……”

“什麽情況?”

劉表揮了揮手,沉聲道:“你來我荊州何事?”

聞言,使者連忙朝著劉表一禮,現在的氣氛讓他感覺有點怪異:“見過劉荊州,聽聞劉荊州出兵彭城,我奉我家主公陶謙之命。”

“前來與劉荊州商談彭城問題。”

使者不卑不亢,不緩不急。

他對於陶謙這次的舉動也是不太認同,劉表連芒山都還沒拿下,為什麽要慌?

“商談彭城問題?”劉表抬了抬嘴唇,看著使者平穩的模樣,頓時勃然大怒。

老子在彭城連戰連敗,你跑來跟我商談彭城問題?

莫非你陶謙以為荊州邊境有幾萬徐州軍在此,老子就怕了你?

劉表猛然站了起來,沉聲開口:“使者是來問責嗎?”

“啊?”

聞言,使者頓時一愣,連忙朝著劉表拱了拱手:“不不不,劉荊州誤會了,荊州軍由您統領,荊州軍願意去往何處就去往何處,我……”

“在下這次來,沒有半點其他的意思。”

“彭城郡自古以來,便屬於徐州領土,這次劉荊州出兵彭城,這對於我們兩地交好甚有些許影響。”

使者此刻將姿態放低,身體微微彎曲。

這一番話,說得很好。

首先說明了彭城郡是我們的領土,其二是兩地交好,彭城郡的事情可以商量,但你劉表必須退兵。

就這麽一番好話,在劉表與其他荊州的文武官吏耳中,卻是刺耳得緊。

你徐州連連擊敗我荊州軍。

現在更是已經收複了彭城郡,並且還有幾萬兵馬在我荊州邊境晃悠。

如今跑到我這裏來談彭城?

還他媽表明了彭城是你們的領土,我劉表在那裏兵敗是活該?

“鼠輩住嘴!”

一名武將憤怒的大喊,怒目相視:“你少他娘的給我彎彎繞繞,你就直說你這次來我荊州想說什麽?”

見此,使者連忙揮了揮手。

先把自己誠意拿出來。

很快,一箱箱金銀珠寶抬進。

所有人頓時一愣。

“劉荊州,這裏是我家主公準備的一萬金,還請劉荊州能夠退兵。”說著,使者看了看滿臉怒容的武將,連忙開口:“當然,荊州軍受劉荊州統領,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這一萬金也不是要求劉荊州退兵的要求。”

“是我家主公實在想與劉荊州交好。”

這一番誇讚和低姿態的話言,沒有受到半點歡喜。

此刻眾人心中的屈辱感越來越強烈。

瞧瞧,這是多麽囂張!

打贏了還跑到我家裏,告訴我說,我想和你交好,這點錢拿去買藥,你就退兵吧。

當然,不退兵也可以。

你徐州的軍隊厲害,天下之大,哪裏去不得……

這他媽是變相的反諷?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不同地點,不同的時間,不同的氛圍。

說出來的意思都不盡相同……

劉表黑著臉,沉聲道:“你徐州當真以為我劉表,很好欺負?”

聽到這話,使者頓時一愣,正想開口。

“砰!”

一聲巨響從桌案傳出。

劉表重重的站了起來,雙眼赤紅:“把你這些銅臭之物給我拿回去,告訴陶謙老兒!”

“今日之恥。”

“某且記下!”

“待來日,必百倍奉還!”

說罷,劉表揮了揮手:“來人,把這廝給我亂棍打出!”

“是,主公!”

親衛們應了一聲,一臉凶狠。

使者傻眼了。

這是幹什麽?!

你們無禮出兵、強占地盤在先。

我非但不計較,還好心好意,給你錢又誇你。

你不領情不說,還要把我亂棍打走?!

“劉荊州!”

“劉荊州!”

使者連忙大喊,可迎來的卻是當頭一棒。

“砰!”

親衛毫不客氣,一把將使者拖出了大堂。

看到此,劉表深吸了一口氣:“諸位,方才陶謙老兒使者一事,諸位怎麽看?”

此話一出。

所有人皆是怒不可遏。

太囂張了。

“主公,我們萬萬不能放縱陶謙,我們荊州軍豈是徐州那群老弱病殘?”

“對,以為自己僥幸勝了幾場就天下無敵,不將我等放在眼中,還派人前來羞辱我等。”

“是可忍孰不可忍。”

“懇請主公出兵討徐!”

“懇請主公出兵討徐!”

話罷,所有人皆是抱拳一禮,目光堅定。

……

此時,徐州使者站在襄陽城樓下。

一人一馬。

如同受驚的兔子。

他很奇怪,為什麽所有人都對他不友善。

我送錢、賠笑。

這麽對我合適?

把疑問壓在了心底,匆忙的馭馬離開。

“駕!”

一路上,他終於體會到什麽是被歧視的感覺,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暴擊!

每過一個關卡。

四周駐守的荊州軍都對他冷眼以待。

甚至還有人吐了一口濃痰。

“徐州鼠輩!”

“快滾!”

“一柱香之內沒有通過某的關卡,某必將你當做奸細抓進大牢。”

聽到此,使者連連加快離開的速度。

同時身體也伴有些許顫抖。

草泥馬的。

劉表小兒,你給老子等著!

使者暗罵一句。

約莫四個時辰後,使者回到了下邳。

那真是如釋重負。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忙跑進了州牧府邸。

“主公!”

“主公啊!”

看到首座上的那名老人,使者差點不忍不住哇哇大哭。

委屈。

真委屈!

“回來了?”聞言,陶謙抬起頭,忙問:“商談的結果如何,劉表肯不肯退兵?”

使者癟著嘴唇,一臉傷悲:“主公,劉表那廝欺人太盛。”

“下官剛進他州牧府邸,裏麵處處透露出怪異。”

“怎麽怪異?”陶謙連忙走上前,頓時一愣。

看著陶謙的模樣,使者抬了抬嘴唇:“下官說上一句,他們那些文臣武將便要罵下官一句。”

陶謙:“……”

“更甚的是!”

“有好幾人都對下官喊打喊殺。”

“下官不知,從哪裏得罪與他。”

使者還算是有風骨,並未誇大事實。

聞言,陶謙心中微微慌亂,沉吟道:“是不是你言語中有不當之處?”

“冤枉!”

聽到此話,使者連忙開口:“主公,冤枉啊!”

“下官從進去他州牧府,說過的話還不超過五句。”

“就被他劉表趕出。”

“這……”

陶謙抬了抬嘴唇,正想說些什麽時。

“報!”

“報!”

“啟稟主公,廣陵郡太守趙豊急報。”

“今日醜時,在廣陵郡城關泗河發現大批荊州兵馬集結。”

“請主公立刻派兵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