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她若是答應,我無話可說
眾多學子認得那說話的人,是絲竹姑娘的貼身丫鬟朵兒。
這話一出,頓時激起漣漪,下麵的學子們興奮不已,躍躍欲試。
其他三位名伶卻是危機感頓生,要是被絲竹那小丫頭搶了先,搶了出名的才子,那自己可怎麽辦。
名伶看似受人追捧,可實際不過是一些包裝好看的女人罷了,終究還是要依靠男子的權勢上位。
“采桑姑娘說話了,今日若是有合她心意的詩詞,願掃榻相迎。”
“飛雪姑娘願……。”
“醉茗姑娘……。”
四位伶人同時開閣,這簡直是難得一遇的盛事,那些經常光顧甜水巷的學子們此時激動的渾身顫抖。
“那還等什麽,咱們現在就開始?”有書生意氣風發躍躍欲試。
秦安看著這些人激動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伶人到底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倒是讓他有了幾分好奇心。
王雨柔在裏麵主持著,她看起來很有領導風範,很是幹練。
隻是在這金光玉露的地方待久了,秦安不免感覺有些煩悶。
他腦子也不知為什麽,突然出現了王曾的臉,王曾為了國事操勞,不惜放下自己大宋樞密使的身份來請教自己,就為了延續大宋社稷。
可大宋的年輕一輩,卻在著煙花之地流連忘返,為了一個伶人而爭鋒相鬥。
可悲,還是可恨?
秦安也想不明白,隻是覺得有些無趣。
倒也不是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隻是經曆了後世的一些過往,知道了一個國家若是徹底軟弱腐敗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所以秦安顯得有些低落。
“不得不說,剛剛劉公子的詩做得好啊,不見絲竹不敲鍾!哈哈哈,劉公子若是去當了僧人怕是好多小娘子都要心碎了。”
“林公子所作春江花月夜不也是佳作,春宵一夜,花團錦簇,讓人流連忘返啊!”
……
王雨柔此時很有成就感,在她看來,大宋的文人不正是應該如此嗎?
風花雪月,詩詞歌舞,這才是自己想要的詩社。
隻是當她的眸子落在秦安的身上時,她卻皺了眉頭。
秦安坐在角落,身邊的若淩乖巧的站在他身邊,隻是秦安的臉色顯得有些低沉,似乎並不為這裏的一切所動!
王雨柔嘴角有了一絲弧度。
他或許是覺得自己作詩比不上這些學子吧。
畢竟今日到來的學子可都是京畿道春試的熱門,這絕對算是盛會了。
詩會如火如荼的進行,有幾十位才子吟誦了自己的詩詞。
其中當為那位林公子林程,和錢公子錢友利作的最好,兩人都是今年京畿道春試的熱門人選,還有那眉山的蘇洵,也作了一首頗為不錯的詩詞。
不過秦安想低調的呆著,有人卻不想。
若淩小丫頭的姿色很好,來了秦家後更是像大小姐一樣,平日裏做做管事,儼然是個小管家婆。
正因為如此,小丫頭的身段豐盈了起來,衣著也變得華麗,亭亭玉立的站在秦安身邊倒是十分惹人注目。
“這位兄台,這是你的侍妾?”
秦安正在喝著茶,突然鼻尖傳來酒氣,便聽到有人在自己旁邊說話。
抬頭便看到一個臉色稍顯蒼白無力的馬臉公子哥笑意盈盈的打量若淩。
“兄台,我可是在和你說話。”馬臉見秦安沒有理會自己,頓時臉色有些嚴肅,一雙陰沉沉的眸子在秦安和張若淩的身上掃來掃去。
秦安很反感這樣的眼神,並未轉頭,隻是淡淡道:“不知兄台所謂何事?”
周奇淡笑一聲,嘴唇勾起一個弧度眼神也不斷的打量著張若淩的身段,拱手說道:“在下周家周奇,與兄台一見如故,不知道兄台可否舍愛?”
“舍愛,什麽意思?”秦安泰然自若,表情冷靜,轉頭平視周奇。
周奇嘿嘿一笑,抖著手一步三顛的走到張若淩的身前,作享受狀的吸了一口氣,頓時驚得若淩嬌軀一顫,急忙跑到秦安的身後。
“兄台的侍妾不錯,你周兄我很是喜愛,送我可好?”周奇完整的打量了張若淩的身材,心裏覺得很是滿意,這樣嬌俏的小娘子可不是自己平日裏喝花酒的那些女子可比較的。
幾乎是見到張若淩那怯怯的小模樣的同時,周奇就可以將她視作自己的禁臠。
這個世道,公子哥之間互送個侍妾舞姬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更何況自己是周家嫡長子,一個侍妾就可以巴結自己,誰會拒絕?
“少爺……。”張若淩嚇得小臉煞白,小手死命的攥著秦安的衣角。
秦安也明白了周奇是個什麽東西,頓時心中惡感橫生。
“兄台,不願意?”周奇臉色緩緩的陰沉了下來,那yin邪的笑容也緩緩在臉上消失。
秦安抬頭,淡淡道:“淩兒若是自己願意,我無話可說。”
“我不願意!”張若淩心下一急,急忙道。
幾乎是張若淩剛剛開口,周奇便滿臉的怒意。
他感覺自己被這一主一仆耍了。
“你也聽到了,她不願意。”秦安臉色如常,眼中深沉如潭。
周奇一巴掌落在秦安麵前的桌子上,怒道:“小子,你玩我?”
“啪!”
“周公子,何出此言?”
秦安一巴掌趴在周奇的手掌上,霍然起身,冷聲道。
“老子問你要個侍妾,你特麽不給我就算了,還敢戲弄我,小爺我可是周家的人!”
周奇大怒,秦安的無視讓他格外的暴躁,這個橫行汴京的四大惡少之一平時可沒誰敢忤逆他。
不過這個家夥可能並不知道,不久前遭殃並且目前還關在開封府大牢的陳發財就是得罪了麵前這個人。
秦安眉頭一皺,周奇的話讓他瞬間心中有了怒意!
他掌心猛地用力,隻聽見哢嚓一聲!
“手……手!我的手!”
周奇猛地一彎腰,一張陰毋的臉瞬間扭曲在一起。
秦安高挑的身體擋在若淩的身前,清秀的臉上滿是冷漠。
他手掌死死地抵在桌子上,淡淡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出言侮辱我的人,就該受罰,若是你有什麽不服的地方,記住我叫秦子明。”
“秦安!快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