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演技的比拚
“你怎麽會在這裏？”秦安看著趙徽柔問道。
趙徽柔腦子正想著秦安的詩句，猛然被秦安喊住，頓時下意識的道：“我沒有想你……”
瞬間，兩人的眼神對上，然後尷尬了起來。
秦安眼神玩味，似笑非笑的看著趙徽柔，趙徽柔那粉嫩的臉蛋瞬間變得煞紅。
小丫頭的心理全部表現在臉上，沒什麽心機，讓秦安感覺很是舒適，和這樣的姑娘在一起會讓人覺得很輕鬆，自己也有足夠的氣量去包容她。
“原來你在……”
“明日汴京有燈會，你去不去？”趙徽柔趕忙轉移話題，生怕秦安繼續說下去，那樣自己可怎麽見他？
秦安心照不宣，見小姑娘臉色緋紅，也不戳破，笑道：“去，怎麽不去，美人相邀我哪裏會拒絕。”
“你……，你這人沒個正形……”趙徽柔氣呼呼的轉頭。
“這哪是沒正形，我這個人可是站的直坐的正的。”秦安正色道。
“就有就有！”趙徽柔吐了吐舌頭。
婉兒好奇的看著兩人鬥嘴的樣子，突然開口道：“小姐，你好矯情哦。”
“啊啊！婉兒，你找死！！！”
三人一路打鬧，很快就到了一家寺廟外。
而在寺廟外，聚集了不少人，很多人都在看著熱鬧。
“前麵怎麽這麽熱鬧？”趙徽柔說道，踮起腳想要看遠一些。
秦安看著那些聚集之人的打扮，笑道：“應該是跳大神的吧。”
趙徽柔當即明白了，嗔怪的道：“什麽跳大神，那些都是真人，真人都是具有法力的。”
“你還信這些啊？子不語怪力亂神，讀書人怎麽能夠相信這些？”秦安笑道。
“走，我帶你進去看看法師怎麽施法的。”趙徽柔拉著秦安的袖子擠了進去。
人群中，有一個光頭正在環視四周，隨後抱拳道：“諸位父老鄉親！今日我們師兄妹路經此地，卻發現此地有妖物作祟故此在地舉行法師，懲戒惡妖！”
“我們也不求財，隻希望弘揚我教心得……”
那光頭說的很是慷慨激昂，幾句話就讓那些穿著普通的百姓跟著呼喊起來。
光頭隨即開始了他的做法。
他最先是洗了洗手，隨後讓手下牽起一匹布，抖幹淨手裏的水之後，嘴裏開始念念有詞。
“天地萬道，道法自然！我佛慈悲，證吾神通！妖孽，現行！”
百姓們屏著呼吸看著，死死地盯著那光頭的動作。
“喝！”
光頭突然猛地一拍，那布上刷的出現了一個血紅的手印，猙獰無比。
百姓們嘩然後退，驚駭的盯著那血手印。
百姓們視那血手印如惡鬼，紛紛後退。可很快就開始呼喊起來。
“大師高義！大恩大德！”
“快，回家取銀子！”
“大師，我也想入教！”
百姓們徹底相信了，呼喊此起彼伏，每個人都興奮到了極致。那施法的光頭儼然成了他們心中的大英雄。
趙徽柔興奮的搖著秦安的肩膀，急切道：“你看，你看，真的有惡鬼！”
秦安無奈的苦笑一聲，這不就是老套的騙局嗎？
網上一搜一大堆，紙上塗著一種藥劑，遇到酸性的水就變成了血紅色，所以那法師才提前洗了手，看樣子是為了抓妖，其實就是在手上占滿酸性的水。
做法還沒結束，很快就有人抬上來一個桌子，那法師擦幹淨手之後又開始擺了造型，嘴裏開始念念有詞。
“呼哧！”
光頭手一抬起，在空中揮舞幾下，突然手上‘呼’的一聲就起了火，頓時驚呆所有人。
那光頭咬牙，似乎是在鬥法。
這裏的氣氛瞬間火熱無比起來，那光頭法師的樣子就像是在跟惡鬼搏鬥一樣，咬牙切齒的，連秦安都忍不住給他鼓掌了。
這家夥的演技比起趙徽柔這小丫頭的演技，簡直不是一個檔次啊。
這家夥……演技也太好了！
“你很怕嗎？”秦安轉頭看向趙徽柔。
趙徽柔身子一抖，搖頭道：“我……我不怕！不怕。”
“那你可以從我身上下來麽？我衣服要被你撕下來了。”秦安無語的說道。
趙徽柔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緊緊抱著秦安的袖子。
頓時，趙徽柔腦子‘嗡’的一聲，羞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很快小姑娘就回過神，激動道：“看到沒？真的有妖怪！”
秦安也不想去解釋什麽，隻是無奈的笑了笑，這些江湖騙子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所以他也不至於斷人家的財路。
秦安本想就這麽離開的，不過很快，那光頭突然說道：“聽說最近有天花肆虐！昨夜路經此地的時候，便發現此地依舊還有天花瘧疾在肆虐。”
“什麽？”
“還有天花？大師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
噪雜的聲音此起彼伏。
光頭故作痛苦的幹咳兩聲，虛弱道：“小僧已經沒有那麽多氣血支撐施法……”
聽到這裏，秦安突然停住了腳步，他要看看這些家夥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麽。
“快，回去拿銀子！”
“大師，大師，我這裏有錢！你一定要幫我們去除惡鬼啊！”
光頭看著百姓們，說道：“諸位檀越，小僧乃是出家之人，不可收納錢財！不過諸位既然想要賞一些香火錢，就將錢換成一些賤婦吧。”
秦安頓時皺眉。
賤婦這個名號在大宋也是有說法的，有正規的戶籍，家室，就算是再窮也是大宋的良民！具有完整的權利。
可是還有一些是賤籍，便是祖上有罪或者異域之人，這類人不少，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多！
大宋富人很多，官宦之家更是數不勝數，幾乎都有圈養舞姬，女仆的習慣，有的富人甚至會圈養成百上千的低賤女子，供自己取樂。
而這個光頭所說的賤婦，就是這一類女子，她們本身或許沒錯，隻是出身和祖上的罪名讓她們背負了這個命運。
“我們籌錢給法師買幾個賤籍就好了。”
“那就多謝諸位檀越。”那光頭笑了笑，顯然目的達到。
很快，台上又搬來一口油鍋，這光頭在所有人的眼中在滾燙的油鍋裏麵用手攪拌，撈起之前丟在裏麵的泥塑惡鬼。
眾人驚得大喊神仙，油鍋裏麵撈東西，這誰敢？
那油鍋冒著熱氣，劈啪作響，讓人膽寒。
趙徽柔嚇得躲在秦安身後，婉兒更是完全用秦安的身子擋住自己，香軟的身子緊緊的靠著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