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桃花笑春風
秦安初見時亦是驚豔不已,大宋女子裝扮多是溫婉賢淑,這少女眉目似畫,看似十五六的年紀,格外的惹人愛憐。
趙徽柔也立馬注意到了秦安,眸子落在秦安的身上,便見一身素袍,頭帶發冠麵如冠玉的俊俏公子,頓時暗自心驚,起身道:“見過公子。”
“叨擾了,不知小娘子提前到來,告罪告罪。在下秦安,龍陽人士。”
秦安微微一笑,麵色自若,好一個翩翩美少年。
“見過秦公子,此地無主,小女子也是因緣巧合進來的。”趙徽柔淺淺一笑,眉目低垂盡顯溫婉之色,她幾乎賽雪,臉蛋如玉石般白皙細膩,讓人驚歎不已。
正好這時候,又有一位綠衣女子急匆匆的進來。
“婉兒,不可匆忙,莫要在秦公子麵前失了禮數。”趙徽柔此時還端著淑女的模樣,在俊秀的書生麵前,小娘子始終是逃不過露出溫柔賢淑的一麵。
婉兒笑嘻嘻的看著秦安,行禮道:“見過秦公子!”
秦安也溫和一笑:“秦某見過婉兒姑娘。”
婉兒頓時笑嘻嘻的看著秦安,一雙撲閃的眸子不斷打量著秦安。
這一主一仆可謂是明豔到了極致,趙徽柔身著淡藍色長裙,上身穿著一件精致的夾襖,發絲未曾盤起,說明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
那一頭烏黑的秀發如同潑墨般垂下,眉眼似畫,極盡溫婉,肌膚賽雪,明豔動人。
婉兒雖是丫鬟,卻也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年紀稍小,卻是明眸皓齒,嬌憨可愛。肉乎乎臉蛋微微凸起,聲音甜糯似蜜。
婉兒笑眯眯的坐在秦安的身旁,看著秦安的模樣,有些好奇的問道:“秦公子是讀書人?”
秦安想了想,勉強道:“算是吧。”
婉兒突然眼神一亮,說道:“那秦公子可以給我家寫一曲詞麽?”
趙徽柔聽到婉兒的話,有些嗔怪的看著婉兒。
她本是在為了過幾日新年詞會的新作發愁,婉兒有一些關心則亂了,那些才子哪個不是才高八鬥?
須知,讀書人也是要分有才也無才。婉兒平日在宮裏被自己寵壞了,又哪裏知道讀書人裏麵的彎彎繞繞?
倒不是趙徽柔看不起秦安,隻是秦安看起來隻是十四五歲的年紀,想來再厲害也不可能和那些擅長花間詞的風流才子比較才是。
秦安眸子落到趙徽柔的臉上,見趙徽柔有些尷尬的臉色,頓時知道自己這是被小瞧了啊。
“婉兒,不可無禮!”趙徽柔有些歉意看著秦安。
秦安頓時心裏頭有點不服氣,這小娘皮咋這麽看不起人呢?
“秦公子,幫幫我家小姐吧,要是作不出來,那些大腦袋又要笑話小姐了。”婉兒嘟著紅唇,格外楚楚可憐的說道。
“秦公子,這丫頭有些無禮了!”趙徽柔起身,將婉兒拉到自己身後。
“姑娘覺得我作不出來?”秦安閑適的笑了笑,抬頭問道。
趙徽柔連忙擺手:“公子,小女子並無此意。”
秦安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擊石桌,頗為搖頭晃腦的念道:“這本詞集是柳三變的詞集,想來作詞的主題應當是花間閨怨,既然是花間詞,那我就送姑娘一首!”
趙徽柔愣了下,隨即她下意識想去聽聽看秦安可以作出什麽詞句。
秦安淡淡一笑,心裏卻是暗道,小哥哥我早已從係統那裏拿了宋詞三百首,說起閨怨詞,將李姐姐的詩詞祭出來,那個小娘子不為之著迷?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驚呆!
趙徽柔呆立原地,隻覺得自己小腦袋你們嗡嗡作響。
她紅唇微啟,思緒之中盡是秦安所念的詞句!
他是男子啊!他怎麽會作出如此驚豔決絕,令人肝腸寸斷的閨怨詞?這其中跨度又豈是這麽簡單的?趙徽柔再看秦安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同情。
秦安渾身一震,這小娘子不會把自己當成基友了吧?
“咳咳,這首詞如何?當初看話本興起,被其中一位姑娘真情所感,便寫了這一首‘一剪梅’。”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秦公子,便是這一句,已不知要了多少癡情人兒的心。小女子甘拜下風!”趙徽柔有些幽怨的刮了一眼秦安。
秦安打了個激靈,心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小姐,公子的詞做的很好嗎?”婉兒不明白自家公主為什麽這麽震撼。
趙徽柔嗔道:“平日裏叫你多看點書,你總是不聽,這次回去之後好好跟著我抄寫詩詞。”
婉兒頓時俏臉一垮,苦不堪言。
“是小女子眼拙,還請秦公子不要怪罪。”趙徽柔也知道自己今天算是看岔了,沒想到秦安居然是詩詞高手。
秦安笑了笑,並不在意,隻要你不把我看成是基友,我就很滿足了。
“秦公子,可曾考取功名?”趙徽柔下意識的問道。
剛剛問出口便有點後悔了,自己這算是什麽?問了人家有沒有功名,豈不是表露的過於直白了些。
秦安也沒在意,隻是搖頭笑道:“不久之後參加鄉試,開年便參加明年的春闈。”
趙徽柔心下一喜,連忙道:“那就祝秦公子中舉!”
趙徽柔無疑是個溫婉的女子,不過性格還是比較開朗的,和外表表現的沉穩有所差距,和她聊的稍微多了一些之後便會發現,她的詩詞天賦並不弱於男子。
“秦公子,你是龍陽人,知道汴河下遊的那些田地是誰的麽?”婉兒這時候突然問道。
秦安想了想,那不是自己的田地麽?便問道:“怎麽了婉兒姑娘?”
婉兒想了想,有些興奮的說道:“方才我去林子外麵找桃花,便看到好多人在田裏收東西,那東西白花花的,綿綿的,那是什麽東西啊?”
“那叫棉花。”秦安笑道。
“棉花?”趙徽柔也有些好奇。
秦安輕笑著解釋道:“恩,棉花其實並不適合栽種在汴京周邊,不過那些是改良之後的品種,可以栽種!棉花質地鬆軟,和羊毛一樣,而且比羊毛還要柔軟一些,非常適合做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