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眼光犀利的元國公

元真把《戰國策》改成了一個寫功高震主武將的故事。

在原作精彩的戲份上,他又加了不少狗血吸睛的片段,尤其是將祁冊,怎麽滅了邊陲小國寫的淋漓盡致。

屍山血海,大江斷流,幾日內護城河的河水都是鮮紅的。

年輕男人失去父母,年幼的稚子失去母親。

隻聽的趙子聰那是熱血沸騰,恨不得為這小國的人伸冤!

三千多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他嘖嘖感歎道:“元兄,咱們都是一樣的人,咋就你這麽秀呢!”

自己光是抄書,都跟著激動起來了。

元真心道,這還用問,自古以來能吸引人的戲,隻有兩類,一是黃色,二就是血腥。

所以趙子聰才會看的這麽熱血沸騰。

但元真說這些,趙子聰也聽不懂。

元真直接一擺頭道:“誰跟你是一樣的人,你元哥是天才,天之驕子懂嗎?這篇戲文也就發揮了我三分的實力,要是發揮出十分,怕嚇死你。”

趙子聰啪的把筆撂下,猛地灌了一大杯涼水。

很快,兩人的戲本子就寫完了。

趙子聰隻能充當個抄寫的,具體怎麽排練,怎麽選角,怎麽播出,還都要看元真。

他篩選了一批又一批的戲子,終於挑中了一個相貌,身型都滿意的武生。

趙子聰跟在元真屁股後麵,好奇道:“元兄啊,我怎麽覺得你選的這個角兒,這麽眼熟呢?”

元真挑眉:“是嗎?”

“是啊,這臉型,這身高,這不是妥妥的齊策……”齊策這話還未道出,趙子聰就連忙捂嘴。

“這可是你說的。”元真笑笑。

很快,他就拍板敲定了戲中的所有角兒。

而但凡有名字的角兒,都能和現實生活中對應得上,這可就不是巧合能說的開了。

元真算算日子,對戲館的人道:“一個月內,這出戲必須給我排出來,明白嗎?”

戲館老板拿著沉甸甸的金子,滿臉堆笑的答應。

元真心道一個月後,他的死對頭齊策就要被封賞了,自己怎麽著也得趕在他被封賞之前,把這個大禮出去啊。

趙子聰這邊抄完這戲本後,更是日看夜看,比看春 宮還來勁兒,他看到動 情處,甚至還會傷心落淚。

細細研讀後,他更是佩服元真了,同樣都是腦殘,怎麽他就這麽優秀呢!

元真心道,他抄的可是《戰國策》。

什麽是《戰國策》?

那可是大夏第一本國別體史書,要是不經典,能流傳千年?

這本書可以說是能把愛看曆史,喜歡聽故事的男男女女,全部一網打盡。

用它拍出的戲劇,也是數不勝數,廣受好評。

既然現代能做到,在這古代也一定能引起一陣巨大風潮。

……

元真在小院中,看著戲園送來的小像,結果越看越像齊策,笑的根本停不下來。

就在這時,玲瓏突然急匆匆的趕了進來,她邊跑邊道:“我的爺,出大事了,您快出去躲躲吧!”

元真一愣,出大事?現在除了他的戲本外,能有什麽大事?

“怎麽了,你喘口氣說明白。”

玲瓏深吸口氣,又灌了一大盞茶水,才緩過來道:“丞相府的趙公子今日來府上送還您的戲本子,誰知被國公爺看見了,他隻翻了幾頁,臉就黑下來了,還說要打斷您的腿呢。”

元真一拍額頭:“我都告訴那個死胖子小心一點,怎麽還被我爹抓住了?”

玲瓏扶額道:“我的爺啊,您現在就別想這些了,趁著國公爺還沒殺來,趕緊跑吧!”

元真聽到這裏,簡直無法想象自己一會兒和老爹見麵後,會是怎樣尷尬的景象。

他那篇戲本,就是明擺著內涵齊王府和齊策了。

自己那守舊古板的老爹,要是看見自己兒子寫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東西,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

元真當機立斷,準備去找姓趙的避避難,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元真,你想去哪兒啊?”

元真一回頭,元明善手中還拿著那個戲本。

元真眼皮子一跳:“爹……爹,這什麽風把您給吹過來了,您快上座!”

隨後他就看向玲瓏:“你這丫頭怎麽這麽沒眼力,還不給我爹上茶!”

玲瓏一吐舌,連忙跑了。

元明善看著眼前裝乖賣巧的元真,直接就地取材,折斷一根樹枝,就啪啪抽了兩下。

元真被罰,愣是沒敢出聲,畢竟自己這回的罪過不小,這可是得罪齊王府的大事。

父親一再表示要低調守拙,自己卻上來就給元明善來個大的,這也算知法犯法了。

“你的這個戲本……”

元明善深吸口氣:“寫的很好。”

“不,應該說是非常好,文采斐然,故事情節曲折又不失真實性。”

元真眼睛簌的瞪大,寫的好你還打我?

其實,元明善原來真的非常生氣,但看了幾頁之後突然發現這戲本十分精彩,引人入勝,像有個小鉤子一般,不看完不解饞。

竟拖著都看完了才來找元真。

不過一看完,元明善就黑下臉,元真這戲看似寫架空,實則就是寫齊王府的齊策。

齊策,祁冊。

同音不同字。

這和直接罵人有啥區別??

元明善道:“我本想撕了你這戲本,但好在我沒撕,不然大靖文壇豈不少了一樣瑰寶?”

他是武將,從不喜歡什麽戲文,但看這本子卻沉浸其中,看著邊陲小國直接被祁將軍滅國那裏,元明善一個大男人,沒忍住都濕了眼眶。

雖然戲文過於血腥,但文文犀利,不失是一出好戲。

甚至一點不誇張的說,這將是大靖百十年來,少有的犀利話本。

元真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爹,您不反對我拍這出戲?”

元明善點頭道:“當然不反對,這樣的好本子就應該傳遍大靖,不過你寫戲本就寫戲本,裏麵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做什麽?”

大靖文風開放,不少文人雅士也會寫戲本歌曲,所以元明善也不覺得自己兒子不務正業。

隻是他兒子為什麽非要在這好好的戲本子裏,加齊策?

元真弱弱道:“爹,血腥和暴力是最能吸引人的,這是創作需要啊。”

要不現代有這句話叫:很黃很暴力呢。

元明善聽到這兩個詞,先是一愣,隨後細想還真是這樣,血腥和暴力確實是最吸引人往下看的點。

但他很快就沉著臉道:“你少轉移話題,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不反對你弄什麽戲本,但你得把齊策和齊王府的事都刪掉。”

元真眨巴著眼,俊臉上都是驚訝:“老爹您看出來了?”

“廢話!”元明善心道傻子都能看出來好嗎?

齊策,祁冊,你這和指著和尚罵禿驢有啥區別?

他耐心勸道:“我知道你對齊王府不滿,但你創作戲本就創作戲本,夾帶著人家幹嗎?還夾帶的這麽明顯,你這不是蓄意報仇嗎?”

元真一拍手:“老爹果然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我的本意,我寫這個本子就是為了報複齊王府,要是刪了,那豈不是白寫了?老爹咱們不能本末倒置啊!”

“咱們不能為了讓這出戲好,就忘記要報複齊策的目標啊!”

元明善聽到這裏,都無語了,老天啊,你怎麽就把睚眥必報和過人的才華都放在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