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反水的秦張氏
元明善皺眉看向秦大暉：“你兒子是什麽時候死的？”
“三天之前。”秦大暉悲戚。
其實他兒子是昨天夜裏被蔣瓊弄死的，但在這個時代也沒法醫，秦大暉為了陷害元真，就直接說是被元真斷手腳後，當天死的。
元明善道：“那你為什麽不在三天前就來討公道？”
“這……”
秦大暉一頓，隨後眼珠子一轉直接道：“因為我怕啊，我兒子死後，國公府曾派人送來一大筆銀子，威脅我不要多嘴，否則就要了我全家的命，我不敢啊。”
元明善的表情一僵。
多年以來，他一直禮重這些人，卻不想養了一群中山狼，背主棄義不說，還敢顛倒黑白！
齊策道：“秦大暉，你口口聲聲說小公爺殺了你的兒子？可有人證？”
秦大暉忙道：“有，當然有，當時很多人都看見我兒子被小公爺毆打！”
“傳人證！”齊策道。
很快，幾個穿著短打，神情畏縮的百姓就走了進來。
這些人異口同聲道：“虎威將軍，小人親眼所見秦家少爺去了郊外，也親眼見到秦家少爺在郊外和小公爺起了爭執。”
“是是，我們都可以作證。”
元真當日一行人去郊區的事，沒有幾人知道，所以秦大暉也敢放心大膽的誣陷。
齊策挑眉看向元真道：“小公爺，真是如此嗎？”
“當然不是。”元真一臉無辜的聳聳肩：“我是去郊外了，也確實碰見了秦虎，但是我奉命去郊外處理秦家貪汙贓款一事，當時他鬼鬼祟祟，見人就跑，我哪裏有時間斷他的手腳？”
秦大暉瘋了一般：“你胡說，我兒子的手腳明明就是你斷的！我家娘子都看見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齊策看向秦張氏：“你確定自己看見了？”
秦張氏的雙眼通紅，滿是仇恨，她噗通一聲跪下，咬緊後槽牙道：“回虎威將軍，我確實看見了。”
秦大暉一喜：“求大人給我兒子討回公道。”
蔣瓊這時也走進大廳，其實這個時候蔣瓊是不該來的，但是他忍不住啊。
這段時間，他被元真壓榨的太狠，實在太想親眼見到元真被置於死地了。
他一個眼神下去，就聽秦大暉高聲道：“根據國法，王子犯法於庶民同罪，請諸位大人秉持公正，還我兒一個公道！”
齊策故作為難模樣：“國公爺，根據律法，殺人者確實要償命，不如您先把小公爺交到我們齊王府，再由我們轉去大理寺，把事情調查清楚？”
這個時候，外麵一眾百姓也山呼‘殺人償命’！
然而，反轉就在此時。
秦張氏突然上前，咬緊後槽牙道：“幾位大人，不是這樣的。”
“虎兒的手腳不是小公爺斷的！”
“是我丈夫，是秦大暉瘋狂毒打我兒，斷了我兒的手腳，而虎兒原本隻是被斷手腳，沒有性命之憂，可蔣大人前來探望後，我兒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說罷，她跪下重重磕頭，額角已經鮮血淋漓。
她的聲音悲戚，字字泣血，讓人不忍耳聞。
“是蔣瓊，一定是他殺了我兒子，而且昨天他還逼迫我誣告小公爺，否則就要了我的性命，求國公爺為我做主，求齊老王爺為我做主！”
轟！！
秦張氏這話，就如一道驚雷直接劈在蔣瓊和秦大暉耳邊。
所有人都傻眼了。
搞什麽？
這反轉也太大了，下麵的人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唯有元真笑的一臉意料之中。
他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向蔣瓊。
這一刻，蔣瓊隻覺自己後背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完了！
又被這小子陰了！
他目眥盡裂地看向元真，而元真則回他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
蔣瓊見到這笑容，雞皮疙瘩瞬間席卷而來。
和元真交手這麽多次，每次元真憋壞水時，就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蔣瓊下意識想跑，但元真早就吩咐了護衛守好大門。
而這個時候，齊宏章才算第一次看向元真。
齊策也是滿臉錯愕，他咽了口唾沫，皺眉道：“秦張氏，你是不是因為悲傷過度，說錯話了？”
隨後他狠狠瞪了秦大暉一眼。
蔣瓊也是目光如刀，狠狠瞪向秦大暉，你這婆娘是怎麽回事？他是怎麽教的！
秦大暉也覺得後背一涼，他狠狠揉了揉眼，再次看向秦張氏。
他婆娘在胡說什麽？
“娘子，你在說什麽？明明是元真害死了我們的兒子，你親眼所見，怎麽又改口了呢。”
秦張氏這時，才終於對她丈夫露出仇恨的眼神。
“秦大暉，我跟了你這麽多年，就隻有這一個兒子！他是我的心頭肉，你為什麽要殺了我的兒子，你為什麽？”
“我親眼看見是你斷了兒子的手腳，關小公爺什麽事？”
秦大暉現在才知道，他婆娘不是在亂說，她就是故意要反水的！
現在的他，是徹底緊張了，他的臉色慘白，衝上前就給秦張氏一耳光。
“你個賤貨胡說什麽？元真究竟給你什麽好處，你要誣陷你相公！”
齊策這時也才反應過來，他連忙道：“秦張氏，現在這麽多大人物在場，你胡說可是要入獄的，而且秦虎是你們唯一的兒子，秦大暉有什麽理由對他下手？”
秦張氏咬了咬下唇：“這件事，草民實在難以啟齒……”
“我看你就是一派胡言！”蔣瓊怒了：“你到底收了誰的好處，要攀誣我們？”
他雖然沒有點名說是誰，但大家都知道，蔣瓊指的是元真。
元真坐在一旁，笑而不語，好像是個局外人。
秦張氏咬牙道：“那是因為……虎兒去公公貪汙的金庫偷錢，被秦大暉發現，他一時激動就打斷了虎兒的手腳，事後他又非常後悔，就帶著兒子去治傷了。”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都是頭腦一昏。
還有這事？
秦大暉聽到這話，也是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他怎麽能想到最後捅他刀的，是自己的枕邊人？
這話要是別人說，肯定沒人相信，但由秦張氏說出口，可信度真高了幾分。
秦大暉幾欲吐血：“賤人，賤人！你胡說，你胡說！”
蔣瓊聽後，也是怒道：“秦張氏，你不要胡亂攀咬，作偽證是要是付出代價的！到底是誰脅迫了你，你說啊。”
付出代價？
元真聽到這話，更是勾唇一笑，蔣瓊啊，你們不說這話，還有一絲轉機，你說了，就是必死無疑。
果然，蔣瓊不威脅還好，一威脅秦張氏更是直接衝到幾位大人物麵前，砰砰磕頭。
她滿臉血跡的哀求：“求諸位大人為草民做主，草民的話句句屬實。”
元明善見狀，和顏悅色道：“你有何冤屈，盡管說出來，我國公府定會保你無虞。”
秦張氏哭的撕心裂肺：“虎兒被斷了手腳後，原本不會死，醫館也說沒有性命之憂，這幾天草民一直在醫館照顧我兒，可昨天晚上秦大暉卻突然叫我回家，結果不過一個時辰，他就和我說兒子沒了。”
“我苦命的虎兒啊！”說到這裏，她哭的更加悲戚。
秦張氏的喪子之痛不是裝出來的，她四十多歲才隻有這麽一個兒子，現在沒了，她當然痛不欲生。
“後來，我丈夫就告訴我，讓我來國公府狀告小公爺，說是他殺了我兒子，隨後蔣瓊又來警告我，讓我攀咬小公爺，他還說，隻要我成功攀咬了小公爺，他蔣瓊就是我秦家以後的靠山！”
轟！！
秦張氏這話，三分是真，七分是假，根本讓人聽不出是謊言。
而且她的悲傷和滿腔仇恨也都是真的。
“是蔣瓊，肯定是他殺了我兒子，他想弄死小公爺，就拿我兒子做墊背，求各位大人為我做主啊！”
說罷，她砰砰磕頭，仿佛已經感覺不到痛楚一般。
蔣瓊後退數步：“秦張氏，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