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秦夫子的為難
秦德道見此,更是勃然大怒:“真是冥頑不靈!好好好,你不認罪,我便去找國公爺來,看看他會不會懲治你!”
說罷,他一甩袖子,奪門而出,顯然是去告狀。
後排的趙子聰見到這一幕,也是咽了口唾沫,他連忙上前:“喂,元真你瘋了吧敢惹他,這回秦大師非讓你把地板跪穿不可。”
元真若有所思道:“他脾氣這麽大?”
趙子聰晃晃肥大的腦袋:“那是,就連我都被他罰過五六回了。”
“再說了,他可是你們府內的人,你爹爹都對他十分倚仗,你這回當著大家的麵和他過不去,看他怎麽報複你!”
“他這個人最小心眼了。”
元真見他這義憤填膺的模樣,問道:“昨天就是他慫恿你過來揍我的,是不?”
趙子聰連忙捂嘴:“我……我我我不能說,我這個人最講義氣了,我不能出賣朋友。”
噗……
元真無奈一笑,大哥,你這和說了有啥區別?
看來昨天的局,真是大少和秦德道設的,因為自己砍了元坤在府內的臂膀,又連消帶打的處置了秦德道,所以他們才會攛掇趙子聰來對付自己。
元真搖頭,這兩人還真是心胸狹隘。
明明是他們先來對付自己的,自己還不能反擊了?
胖子趙子聰要是知道元真的心裏話,一定大翻白眼。
他也好意思說別人心胸狹隘?沒人比你還記仇了吧。
但是,就如趙子聰所說的那樣,他這個人最講義氣了。
他當即給元真出主意:“元真,我看你還是趕緊跑吧,要不到我丞相府收留你兩天也行,你爹這個人最看不上忤逆師長的人了,光是這一條,他就非抽你屁股不可!”
“國公府的藤條打人最疼了,上個月我被抽了三鞭子,在家躺了半個月才好呢!”
元真卻沒有要躲的意思,笑話,一個老頭就給他嚇跑了,那他以後在京城還怎麽混?
他的大好名聲,豈不是碎了一地?雖然元真也沒啥好名聲,但他堅定,不能再讓本來就不富裕的名聲,更雪上加霜。
想到這裏,他更是穩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如山,就等著秦德道找他老爹回來。
趙子聰見元真一點沒有要跑的意思,當即道:“喂,你真不跑啊?你再不跑等會可就跑不了了。”
果然,他的話音不落,外麵就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秦德道在後,裝可憐道:“國公爺,我這書是沒法教了,小公爺當眾給我難看,您說,我以後還怎麽服眾。”
聽到秦德道的聲音,下麵的子弟全部精神起來,他們眼神冒光,耳朵齊齊豎了起來。
來了來了,熱鬧來了!
課什麽時候都能上,熱鬧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看到的!
“我怎麽說也在府內兢兢業業三十年,小公爺這麽肆無忌憚的羞辱我,這件事往小了說,他是頑劣,不尊師長,往大了說,就是忤逆親師,敗壞國公府的名聲!”
秦德道怒道:“這樣的人如何能做國公府的繼承人,以後又如何統帥全府!”
元真聽到這話,心中諷笑,真是兜兜轉轉又繞回來了,說到底,你不還是想把我從小公爺的位置上擼下來嗎?
什麽不尊師長,什麽頑劣不堪,這些不過是你想要拉我下來的說辭罷了。
不過你秦德道實在太蠢了,你以為因為這麽點小事,我爹就會放棄我?就算我今天真被罰跪了,你秦德道也不過是能出口惡氣,除此之外你還能得到什麽?
元明善虎著臉到元真麵前:“真兒,怎麽回事,你不是答應我會好好上課的嗎?”
他這個人的性格還是很古板的,平日裏,隻要是夫子來告狀,他都不由分說,直接揍學生。
天地君親師,老師的地位在大靖朝是很高的。
想到這裏,元明善緊了緊手中的戒尺:“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原因來,就不要怪父親手下不留情了。”
元真聽到這裏,聳聳肩道:“老爹,我啥也沒幹啊。”
他看著元明善手中的戒尺,也很無奈,怎麽著,今天這頓尺子是逃不過了?
秦德道見元真還在否認,當即氣道:“國公爺您看,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是如此冥頑不靈,真是不可救藥!”
元真看向秦德道:“秦大師,你說我不尊師長,那我請問你,我是怎麽不尊師長了,我是在你的課堂交頭接耳了,還是擾亂課堂秩序了?”
“我什麽都沒做,怎麽能說不尊師長呢?”
秦德道咬牙切齒道:“你走神就是不尊師長,你頂撞就是不尊師長,夫子們在上苦心孤詣教學,你卻在下走神,你說這是尊重?”
元明善聽到這裏,也是虎目一皺,看向元真。
你聽聽,你看看,人家都告狀到我這裏了。
元真一縮脖子,隨後對秦德道道:“秦大師作為夫子,傳道授業,我當然是十分尊重的。”
“你上課開小差,還好意思說尊重我!”秦德道氣的吹胡子瞪眼:“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
元真淡淡道:“秦大師,我再說一遍,我那不是不尊重你,隻是你講的東西實在太簡單了,我不用聽都已經會了。”
“你看我是在走神,其實我是在用您教授的知識,繼續往下推算,我這才是真正的尊師啊,不然您教的內容我已經會了,還假裝認真聽講,虛度光陰,這才是對您最大的不尊重!”
“我元真一向尊師重道,怎麽會做出那等事來呢!”
說罷,元真還認真的點點頭。
聽到這話,下麵的人簡直要被元真的無恥驚呆了,還能這麽玩啊?
更要命的是,他們明明知道元真就是在狡辯,卻又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啊。
秦德道怒極反笑:“哈!你說我教的課程簡單?荒謬!”
元真點頭:“沒錯,就是太簡單了。”
秦德道問:“那你的意思是,我教的東西你都已經會了?”
元真扇子一合:“不錯。”
“我不僅學會了,還能舉一反三。”
秦德道聽到這話,隻覺得好笑:“可笑!滿京城誰不知道,你念書十年連三字經都背不下來,更別提算術之道了,現在竟然說我教的內容你全都會,還能舉一反三,這真是笑話!”
在他們這個時代,科考根本就不考算術,所以很少人會學習這一門,就連國公府內的算術課也是兩年前才新辟的。
整個國公府內精通算術的,也就是他和蔣瓊了。
所以秦德道可以敢保證,元真絕不可能精通算術。
他直接道:“好,你既然說自己能舉一反三,那我就給你出五道題!你要是能答上一道,我都算你學會今天課程上的內容,不予處罰,但你要是一道都答不對……”
秦德道話鋒一轉:“那就說明你根本沒有認真聽課,那就鞭打五十,再罰跪三天,小懲大誡如何?”
在這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元真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