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的變化
誰能想到,蔣瓊那麽護短的人,真能打斷了他心腹的腿?
而蔣瓊其他下屬見到這一幕,也不免心中咯噔一聲。
唇亡齒寒啊。
蔣瓊對心腹尚且能如此,更何況是他們?
要知道黃七和蔣八一是蔣大師手下最忠心的人了,出了事都會被推出去頂鍋,要是他們惹了事,豈不會更慘?
這下給蔣瓊做事的人,對他的心也不像從前那麽誠了。
下麵的百姓更是傻眼,蔣大師是什麽人?那可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們還從沒見過他吃虧呢。
小公爺有點東西啊,竟然能逼得蔣大師自斷臂膀?
還是當著大家的麵,他的老臉真是丟盡了。
蔣瓊老臉通紅,咬牙切齒對元真道:“現在,小公爺可滿意了?”
元真拍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湊合吧。”
他起身看向蔣瓊,似笑非笑道:“蔣大師相信我的話了吧,我這個人說到的話,就一定要做到!”
蔣瓊身體猛地一顫,何止是相信啊,現在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無盡的後悔中。
今天這一日的虧損,他得多久才能彌補啊。
他縱橫國公府三代,還沒跌過這麽大的跟頭,誰能想到元真真的說到做到了?
但他蔣瓊還有機會,隻要他能幫助大少繼承國公府,那府內就是他們的天下。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他隻能硬生生將今天的羞辱全部咽下,等待日後。
元真看向蔣瓊:“蔣大師,我看天色也不早,我爹還催我早點回去吃飯呢,咱們還差最後一件事就收尾了吧。”
還差最後一件?
蔣瓊目眥盡裂,還差什麽?
我都已經當眾打斷我心腹的腿了,你還想怎麽樣?
你想把我這賭石坊的房蓋都掀了嗎?
元真笑道:“看蔣大師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不是在你這還贏了十萬兩銀子嗎?你是不是該把錢給我了?我爹可還在等著我吃飯呢。”
蔣瓊聽到這裏,簡直要氣死。
他不可能再給元真錢了,他也給不起了。
今天他的賭石坊已經賠了個底朝天,就差把這幾年的積蓄全賠進去了,他上哪兒那十萬兩銀子去?
蔣瓊咬死了不給錢,大不了你就讓國公爺親自上門要吧!
元真轉了轉眼珠子:“當然,看在蔣大師是我國公府人的份上,我也不能太為難你,你說你拿不出錢,我總不能把你的房子拆了吧?”
“這樣吧,你先還我一萬兩銀子,剩下的錢寫借條如何?”
元真心算了一下,一萬兩已經是這賭石坊能拿出的極限了。
蔣瓊也沒想到元真能無恥到這個程度。
他現在真恨不得求降天雷,直接將這個混蛋劈死。
元真見他還遲疑,直接道:“蔣大師,現在拿錢,今天這事就算了了,不然我真怕哪天,自己又起賭興,再來你這賭石坊,這,可就不好了。”
蔣瓊僵在原地,這一萬兩銀子他拿得出,但是他不願意給。
他已經向元真讓步很多了,可是這個混蛋非但沒見好就收,還得寸進尺。
就在蔣瓊要爆發時,大少身邊的小廝突然低聲道:“大少吩咐,給他。”
蔣瓊不明其意。
那小廝低聲道:“國公府這麽多年的規矩,不許府內的公子來這種賭博之地,小公爺拿了這種髒錢回去,你說國公爺會不會治他?”
蔣瓊一聽,眼前一亮。
對啊,國公爺最是剛正不阿,元真來這賭博之地,就已經犯了大忌,他還敢把贏來的民脂民膏待回府,這不是更是找不痛快?
想想京城的人會怎麽說國公府?堂堂國公府竟然靠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圈錢?
不光是京城的百姓,就是朝中的大員,也會上奏國公府的墮落。
蔣瓊立即明白了這小廝的意思,他點點頭:“好,來人給小公爺取銀子!”
說罷,就有幾個小廝打開庫房,抬了一整箱銀子出來。
“小公爺,您點點。”
元真打開箱子,看著裏麵銀燦燦的銀子,滿意的點點頭。
下麵百姓見到這些銀子,也是眼睛都直了。
蔣瓊則是在心中冷笑,拿走吧,現在就拿走吧,我就等著你被參的那一天!
現在的元真有多囂張,回去的元真就有多淒慘。
蔣瓊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元真倒黴了。
他現在已經開始幻想元真被揍的哭爹喊娘的模樣。
元真看著蔣瓊臉上的迫不及待,突然話鋒一轉,義正言辭道:
“你以為我會在意這些錢嗎?我元真之所以來這,不是為了贏錢,而是為了給在你這賭的傾家**產的百姓出口氣!”
“你身為國公府大師,竟然容許侄兒開賭坊斂財,我都替你臉紅!”
“我國公府的規矩,寧可吃糠咽菜,也不能拿民眾一分一毫,我今天賭,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給賭石坊一個教訓。”
“至於在賭石坊贏的這筆錢,我一分都不會私留,如今雪災肆虐,全部取之於民,還之於民。”
說罷,元真直接掀開紅木箱:“諸位,請自便!”
元真這動作,簡直讓下麵的百姓徹底瘋狂了。
一萬兩!那可是他們幾輩子都賺不到的!
元真就這麽輕飄飄的把錢,白送給他們。
這一下,元真在眾人心中的身影就瞬間偉岸。
“小公爺萬歲!”
“取之於民,還之於民,小公爺好樣的!”
下麵的人山呼著誇讚元真的話。
蔣瓊見到這一幕,像是受不了這麽大刺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混蛋!
元真你逼著我打斷我心腹的雙腿,在我這洗劫錢財就罷了,還尼瑪拿著老子的錢收買人心?
這簡直比剛才更讓他感覺侮辱!
蔣瓊本來就已經要氣炸,現在更是忍受不住,直接摳出一大口血來。
“元真,元真!我和你沒完,沒完!”
隨後,他更是眼前一黑直接昏厥過去。
而同一時刻,對麵酒樓的大少元坤見到這一幕,也是徹底傻眼。
這一刻開始,他才意識到這個三弟真不是從前那個紈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