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姐姐丟了

其實白澤耀也想靠近些,想到這次隻他一個人,功夫又是家裏最差的,還抱著侄子,說什麽也不敢冒險,但侄子請求又不忍拒絕,想了想,

“那就近一點吧。”

往前走了十來步停下來,白子沐歎了口氣,還是離得遠啊,正無奈時,看到屋裏有人出來了,咦,是人販子,手裏抓著個三歲男孩,一手抱娃一手拿著匕首頂在小孩頸間,我靠,這是協人質出逃啊!

小男孩哭得都快抽過去了,嚴頭領怕傷了孩子,隻能跟著不敢上前,眼看人販子退出屋,白子沐提起右手,露出衣服下麵的袖箭,“小叔,我們來個黃雀在後。”

白澤耀看人販子退的位置有點歪,與他站的位置有點遠,袖箭是他與侄子一起做出來的,射程當然知道,小心的移了點位置,與人販子相差七八米遠的距離,白子沐按下手上開關,一隻袖箭射在人販子背上。

人販子隻顧著前麵抓他的人,壓根沒注意後麵,哪怕中了一針,也沒在意。

一、二、三,

隨著白子沐心裏默數,人販子抱著孩子倒了下去,嚴頭領帶人一擁而上,到目前為止,這隊販賣人口團夥全部落網。沒多久,役衙將屋裏孩子全帶出來,一個個哭的哭娘,喊的喊爹,好不熱鬧。白子沐找了幾遍都沒找到七姐,急得汗直冒。

白澤耀也在找,二十幾個孩子就是找不到他家侄女。人販子被綁在一起,白子沐看到隊伍裏一張熟悉的臉,那天正是此人抱著七姐,他連忙跑了過去,白澤耀擔心侄子安全跟在後麵。

“就是你,昨天晚上你抱回來的女娃到哪裏去了?為什麽我找不到?”白子沐指著人販子就問。

人販子一臉凶相,雖被綁,見是個小孩子,壓根沒把對方放在眼裏,連個眼神都沒回,氣得白澤耀上前對著肚子就是一腳,痛得人販子整個人縮在一起,吼道:

“讓你說就說,你抱回來的孩子呢?”

嚴頭領在另一邊將一切看在眼裏,見情況不對,走了過來,拿著長刀頂在人販子頸間道:“說還是不說?”

人販子終於害怕了,指著站在前麵的一個婆子道:“昨天晚上人一抱回來,劉婆說孩子長得好,正好碰上一個好賣家,今天上午就抱孩子離開了,還賣了二十兩銀子。”

白澤耀連忙將那婆子拉出來,“什麽人買的?”現在他也急了,侄女丟了,大嫂怎麽受得了啊。

劉婆子這會嚇得哆哆嗦嗦的,回道:“我也不知道賣給誰,買主坐在馬車裏,連麵都沒露,我隻知道是外地來的,路過這裏。”

“你胡說,才一個晚上怎麽就找到買主了,你們肯定是把我七姐藏起來了,快把人交出來。”白子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上前對著劉婆子就拳打腳踢,痛得劉婆子倒在地上直打滾。

白澤耀在一旁還幫著侄子打人,都這麽打了,劉婆子依舊沒改口,“大人,我真沒藏人啊,賣的二十兩銀票都藏在我鞋裏,不信,你們可以拿出來看。”

說完坐在地上,兩腳一抬,如果不是手被綁著,這位會自己脫鞋拿銀票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很快鞋裏拿出一張銀票,市麵流通的天地錢行的銀票,不記名,隻要有銀存誰都能拿到,再加上已經過了一夜,人早就跑遠,線索到這裏七姐的消息徹底斷了,白子沐蒼白著一張臉,心如死灰般坐在地上。

這一切被嚴頭領看在眼裏,眼裏閃過歉意,餘青平少爺告訴他,他們被救下是天要放亮的時候,如果白子沐沒救少爺和小姐,說不定還真能找回姐姐。

白澤耀心疼的抱起侄子,跟在隊伍後麵回到齊縣,在城門口碰到正在等他們的王管家,被帶到縣內的一個院子裏,白家人見白子沐回來,一個個高興的迎了上來,問這問那,白子沐始終是遷強著一張笑臉,心不在焉的回應。爺爺和姥爺看孫兒這樣,心提了上來。

好不容易等家人問完,劉素貞見兒子沒事就問女兒,“沐兒,你七姐呢?”兒子去救人,怎麽沒看到女兒一起回?

娘這麽一問,白子沐心裏一痛,眼淚有些控製不住要流出來,含著淚水搖了搖頭,跪了下來,哭道:

“娘,對不起,我把七姐弄丟了。”白子沐對著自己就是幾個耳光,邊打邊罵自己:“都是我不好,當時我要是認出那雙鞋,要是去救,七姐就不會被賣掉了,我該死啊!”

白子沐這操作嚇得白家人連忙上前攔著,爺爺更是抱起孫子安慰,可白子沐沉浸在失去姐姐的悲痛中,根本無法自拔。這天白子沐一直哭到天黑睡著才停下。

好不容易將人哄睡,白澤光才跟家人解釋這次救人發生的事情,當白素貞知道女兒再也找不回來後,人急得暈了過去,白存誌也急,沐兒明顯把七丫丟了的事情,怪在自己身上了,一個六歲的孩子,要是當時跟去救人,那才是找死呢,到時他不止丟孫女,連唯一的孫子也會達進去。

可孫兒從小就有自己主見,性格又強,認定的事情誰說都沒用,看了眼老友劉進發,歎了口氣,他真怕孫兒一頭撞進愧疚的感情中,再也振作不起來。

劉進發安慰道:“慢慢勸吧,回頭我也跟素貞說說。”

到半夜,奶奶習慣性的摸著孫子身子,手下一片滾燙,連忙喊起睡在另一邊的老頭子,“老頭子,老頭子,快醒醒,沐兒發燒了。”

白存誌猛的睜開眼,連忙用手去摸孫兒的額頭,驚呼,“這麽燙,我讓老三去叫大夫。”鞋都沒穿跑出房門喊人。

奶奶起床點亮了燈,盆裏正好有冷水,她將帕子沾濕,放在孫兒額頭上,外麵很快有腳步聲傳來。

此時的白子沐感覺自己回到了前世,他看到自己死在辦公室裏,唯一的好友秦深抱著他的屍體哭了一夜,將自己的身後事打點完後,把他名下所有財產都捐給了養他長大的孤兒院。他前世所在的公司是與好友一起辦的,名下有百分之三十股權,每年所得紅利,以他名義成立了一個救助基金會,救助失去父母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