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劉寵獻城甩黑鍋

李奇正要斬了雍闓,法正諫道:“主公且慢。”

李奇見法正有話要說,便讓士卒先將雍闓押下去,問法正道:“孝直有什麽打算?”

法正道:“雍闓已是喪家之犬,不足為慮。何不借雍闓的人頭,使劉寵來降?”

李奇道:“劉寵若能開城投降,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可是……”

李奇沒有想明白,如何才能借雍闓之頭,讓劉寵投降呢?

法正解釋道:“廖化將軍在談虜山打敗劉寵之時,曾俘虜過劉寵手底下的士兵。我們先將雍闓與劉寵的士兵關押在一起,然後前往勸說雍闓,告訴他,若能獻劉寵首級來降,方何饒他死罪,雍闓必然應允而去。這裏我們先不管雍闓是真是假,隻管在夜裏埋鍋造飯時,故意失火,讓劉寵的士兵逃走。劉寵本來就不是主謀,若知雍闓欲殺自己來免死罪,必先殺雍闓來降。”

李奇笑道:“孝直果然好計策。事若成,不費一兵一卒便能拿下牂柯郡。”

於是,李奇依法正之計去戰俘營勸說雍闓。

雍闓見李奇到來,身後又有一黑臉大漢手持大刀,早已慌得一逼。

李奇道:“汝乃謀反之罪,死不足惜。若要我饒你性命,除非你能獻上劉寵的首級,將功抵罪。”

雍闓忙道:“此事極易,我早已知會劉寵,本來就是投奔他去的。若李益州放我離去,兩日之內必斬劉寵來降。”

既然雍闓這麽說了,李奇就免為其難的假裝相信他一次吧。

臨行時,李奇還送了一匹馬給雍闓。

雍闓翻身上馬,迫不及待的奔了出去。

周倉在身後說道:“這廝跑得這麽快,必不回矣。”

李奇道:“我們要相信法軍師,雍闓一定會回來的。不過可能會把身體忘在牂柯,腦袋自己回來。”

周倉:“!!!”

從雍闓的本心來說,他當然沒打算要回來。甚至他都沒有想過勸說劉寵投降。他隻想借道牂柯,逃往交州。

而劉寵原本是想借助雍闓的力量對付李奇,結果看到雍闓單槍匹馬的跑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雍闓對劉寵說道:“世信勿憂,你且緊閉城門抵擋李奇數日,我即刻便往交州士燮處搬取救兵。”

劉寵心下有些猶豫,士燮統治交州數十年,就沒有對外用過兵。而且這老頭兒都快七十歲了,還能不能打呀!

這裏所謂的能不能打,不是指士燮的個人武力高低,而是劉寵懷疑他還有沒有爭霸天下之心?

就算士燮肯出兵,他什麽時候能到?而且偏師遠至,是不是李奇的對手也不好說。

有文官勸劉寵道:“交州之兵能不能到牂柯我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李奇的兵已經駐紮在溫水對岸。不若殺雍闓,降李奇,將所有罪責推到雍闓的身上。”

劉寵道:“可是就算我殺雍闓投降,也不知道李奇會不會免我叛亂之罪。”

如果李奇不饒恕他,他還把雍闓殺了,豈不是絕了自己的後路?

正猶豫的時候,忽有人來報,說前些時候在談虜山被俘的士兵逃了回來,有要事稟報。

劉寵忙讓士兵們入內,問道:“爾等被關押了半月,如何逃脫的?”

士兵頂著一張鍋盔臉,聲淚俱下的說道:“今夜蜀兵埋鍋造飯時不慎起火,看管我們的士卒都忙著去救火了,我等這才伺機逃出。”

另一名士兵道:“我們原本有數百人逃離羈押的營帳,可最終被蜀兵發現,遭到他們的追殺,如今逃回牂柯的也就我們十餘人了。”

還有人道:“我們潛入草林,蜀兵不曾發現。等蜀兵遠去之後,橫渡溫水,才僥幸逃脫。”

劉寵見他們渾身上下血淋淋,濕噠噠,髒兮兮,忙令人準備酒食和衣物替他們壓驚。

士兵們感激涕零,對劉寵說:“我等感太守厚恩,有一事不得不報。”

劉寵問:“何事?”

士兵道:“雍闓被擒……”

劉寵震了一驚:“什麽?雍闓被抓住過?那他又是如何逃脫的?”

士兵道:“他根本就不是逃脫的。雍闓被擒後與我們關在一起。我們親耳聽見,李奇讓雍闓取了太守的首級便可饒他死罪。”

劉寵大驚,有屬下諫道:“太守勿慌,李奇這麽做,無非是想兵不血刃的奪下牂柯郡。雍闓是主犯,李奇尚能饒他死罪,若太守殺了雍闓主動獻城,再將罪責推到雍闓身上,同樣能夠免罪。”

如果說剛才劉寵還有些猶豫,那現在便是已經鐵了心了。

劉寵帶著甲兵,手持刀戟闖入雍闓的住所。

雍闓嚇得翻身而起,見劉寵來者不善,自己又無退路,便佯裝鎮定的問道:“世信這是何意?”

劉寵問:“雍太守不是要去交州搬取救兵嗎?怎麽還未啟程?”

雍闓道:“此時天色已晚,不是世信你讓我暫住一宿,明日備足了幹糧再啟程的嗎?”

劉寵怒道:“等到明日,吾頭已獻給李奇了!”

說罷,令甲兵一擁而上,將雍闓砍成肉泥。

翌日清晨,劉寵手托雍闓的頭顱,打開城門以迎李奇。

李奇與周倉、甘寧、法正等為中路,張任為右路,雷銅為左路並行過江。

至牂柯城下,劉寵早已列隊相迎,而劉寵自己卻跪在城門口,雙手托著雍闓的頭顱向李奇請罪。

劉寵道:“當初雍闓發動叛亂,遣人來說,我本欲拒之。但雍闓說我若不隨他一起叛亂,便與交州兵從東西兩個方向一起攻打牂柯郡,以絕他們的後患。牂柯兵微將寡,寵一時糊塗才聽信了雍闓的妄言。自談虜山一戰,寵深感李益州文韜武略,乃當世之英雄,早已悔悟。今雍闓末路來投,還說要去交州搬取救兵,寵將其殺之,特來向李益州請罪,還望李益州從輕發落。”

李奇笑了笑,你娃這鍋甩得挺熟練的哈。

就算益州郡與交州同時起兵,你不會向成都求救嗎?

不過李奇嘴上仍是說道:“叛逆本是死罪,但念在你斬殺雍闓有功,免去了牂柯軍民的一場災難,我且饒你不死。現在給你一個任務,希望你能夠戴罪立功。”

劉寵俯首道:“敢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