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治病
廳堂中,群情激奮,都被林徹撩撥起了男兒誌氣。
“好,所以一直以來,為什麽要那麽艱苦的訓練,就是為了練好本事,等將來有一天,讓我帶著你們抗擊韃虜,恢複我漢家天下!”
林徹對著稚虎營少年舉了舉拳頭,放言激勵,接著又按了按手,再次說道。
“好了,這一切都不是用嘴說說就行的,我們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積蓄力量,咱們還太弱小了,我們還有很長很艱難的路要走!”
一旁的寧釗沉默著,眼神中流轉著思考的光芒。
“寧大哥,咱們暫時不說那麽長遠的事,隻說眼下,我可以幫你們,讓你們在這裏安居樂業下來。”
林徹開始對寧釗發起誘拐攻勢。
寧釗認真的看著林徹,“不知道林家郎君打算怎麽做?”
林徹決定對寧釗說實話,“寧大哥,在我的計劃裏,這條閩贛通道很重要,我打算在前麵河流交匯處的浮流建立一個中轉基地,而這裏我也打算投入錢糧來建設開發,作為一個暗子,就是不知道寧大哥你願不願意了。”
寧釗思索了一會,“俺似乎沒有理由拒絕,無論將來如何,起碼眼前俺們能在郎君的幫助下,安居樂業豐衣足食。”
“是的,先不論將來,世事難料,或許我今次去了泉州,可能都無法活著回來呢,誰知道呢,但是起碼能讓你們日子好過起來。”
“好,俺答應了,這條通道,俺們負責看好!”
“哈哈,謝謝寧大哥了,合則兩利嘛!那我們可以說說細節了。”
一頓午宴賓主盡歡,吃到下午三點多得樣子才結束,林徹也和寧釗大致交流完一些合作的細節。
正好這時白悅白郎中也在幾名武師的陪同下來到了山寨,同行還帶著一馱馬的藥材。
“寧大哥,這位白郎中是我林氏的大夫,別看他才二十幾歲,醫術卻是很了得,讓他給芷娘看看,說不定能把病給根治了。”
“好,哈哈,林郎君真是及時雨啊,白大夫,小女就有勞您了,來,這邊請。”
寧釗喜出望外,立馬領著林徹和白悅往後堂走。
後堂中,鈴娘和芷娘兩個小妮子,正邊吃邊玩,開心的很,也不知道鈴娘講了什麽,逗得芷娘咯咯直笑。
“芷娘,你過來,你林家哥哥給你請了大夫瞧病,快過來給大夫好好看看。”
這幾年,為了芷娘的疾病寧釗是日夜憂愁,卻隻能看著女兒日漸消瘦,現在有了希望,那是比當年被救出牢獄還要開心。
鈴娘牽著芷娘走到白悅麵前,“白大哥,芷娘受了好多苦,你可得好好幫她治療哦,以後你再要酒精的時候,我就在阿郎麵前多幫你說好話,嘻嘻。”
白悅一陣無語,“鈴娘你放心吧,你不說我也得好好治呐,這位就是芷娘吧,來,坐到這個杌子上,我仔細看看。”
白悅開始望聞問切,仔細觀察了芷娘的麵色皮膚,看了看舌苔,問了寧釗一些細節,然後神情肅然的把脈把了四五分鍾。
這短短幾分鍾時間,讓寧釗度日如年,心髒一直懸著,生怕看出什麽很不好的結果,又不敢出聲打擾。
林徹和鈴娘也很是緊張,畢竟芷娘從外表上就能看出狀態很差,還拖延了這麽久,萬一…
白悅收回診脈的手指,神情略帶放鬆,然後取出一個隨身的竹筒,拔開塞子,取出一塊帶著濃烈酒香的布巾仔細擦手。
“問題不大,症見體質羸弱,麵色萎黃,嘴唇色淡,爪甲無華,納差,腹脹,便溏,舌淡,苔薄白膩,脈沉細。主要是飲食不善,以致脾腎傷損,因此氣血虧虛,脾胃虛弱。治宜健脾和胃,益氣養血。來,我給開個方子。”
林徹一聽病症,這不就是貧血嘛,還好,不是什麽疑難雜症,治療貧血還不算難辦。
白悅打開隨身的診箱,取出幾張信箋紙和一隻林氏金筆,在紙上寫著,黨參、黃芪、茯苓、當歸、雞內金各三錢,白術、陳皮、半夏、木香各兩錢。炙甘草一錢二分。後下砂仁一錢二分。
寫完把藥方遞給寧釗,寧釗接過方子有些發愁,藥方有了,可這藥不好抓啊,心下不由咬咬牙,那就冒險進沙縣城裏一趟吧,為了女兒,豁出去了,也不知道官府的海捕文書撤了沒有。
這是卻見白悅收好診箱,施施然的開口道,“來之前,在下已詢問過接我的武師,猜測了大致病情,所以帶了許多常用的藥材,稍後取來煎製便是了。”
寧釗一聽,驚喜不已,“謝謝白大夫,謝謝林小兄弟了。芷娘,來拜謝白大夫和你林家哥哥。”
林徹和鈴娘見到芷娘的病症治愈在望,也是浮出笑容,“寧大哥,都說了莫要如此外道了!寨子若是還有傷病,也都讓白郎中瞧瞧吧,日後,我給你們尋摸幾個大夫常駐在此,解決你們看病難的問題。”
“好好好!真是太感激了,俺代全寨一千餘老小真誠感謝林兄弟!請受俺誠心一拜。”
寧釗說著就是正身禮敬,揖手深深一鞠。
林徹趕緊上去要扶,奈何個子太小,力量也比寧釗弱,寧釗正心誠意的完成了拜禮。
“哎,寧大哥你真是,好了,你趕緊去交代下去,把病人都找來,我看就在聚義廳設診吧,地方寬敞,方便。”
“好,那俺先去安排,不敢耽誤了時辰。”
芷娘似乎對白悅的診箱很敢興趣,一直好奇的圍著診箱轉,卻很禮貌的沒有伸手觸碰。
“芷娘,你是想看看這個診箱麽?”
“是呀,感覺就像百寶箱一樣,總能掏出很神奇的東西,我想要是我也有一個的話,我就能學著給大家看病了。”
說著,芷娘似乎想起了什麽,心情低落了下來,“阿哥要是能看上病,就不會離開芷娘了。”
原來卻是寧釗本有一個比芷娘大三歲的兒子,兩年前在路上不小心被蚊蟲叮咬,染了瘧疾,斷斷續續的打了一個多月的擺子,因為荒郊野嶺,還有官兵圍堵,實在找不到醫生,便不治而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