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下馬威
趴著睡了一晚上的穆星河落枕了，一臉無奈地從銅鏡中看著自己的倒黴模樣，想想今天第一天去大理寺工作，不禁看著鏡子給自己加油鼓勁。
將鎖子甲穿在身上，外麵的官服一罩，看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兒，穆星河輕笑，自己的模樣還是挺俊，就是額頭上的傷有些礙眼。
“絮兒，你看少爺這身官服如何啊，是不是很英俊。”穆星河騷包的問絮兒。
看著自己少爺心情不錯，絮兒也開心道：“是啊，少爺最好了，少爺是第一美男子。”說完便捂嘴偷笑。
“嘿嘿，絮兒你壞了哦，趕快吃飯，第一天工作，我可不能遲到。”
著急忙慌吃了飯，穆星河拿起陌刀就出門了。
站在大理寺門口，看著幹淨整潔的衙門，穆星河不禁點頭，早就聽說大理寺卿秦克用是個能臣，對手下要求嚴格，為人也比較正派，今日從衙門口的整潔和侍衛的莊嚴肅穆就可見一斑。
門口侍衛看到穿著大理寺少卿官服的穆星河，便上前躬身道：“大人，早就聽說您要來了，小的們在這裏一等就是好多天，我給您引路，秦大人已經吩咐給您騰出一間房供您辦理公務，小人這就給您引路。”
穆星河點點頭，由著侍衛在前麵帶路。侍衛健談的將大理寺的日常和工作介紹給穆星河聽。
“好了，這是您的辦公地方，大人有何吩咐隻管安排小的辦理。”侍衛將穆星河帶到一間小屋中說道。
穆星河當場就嗬嗬了，一個遠離大堂的偏房，這是明擺著要給自己下馬威啊，都是惡名害了我啊。
看著穆星河臉色拉了下來，侍衛趕忙告辭，留下一臉不好的穆星河。
坐在屋內的桌子上，穆星河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嗨，既然人家對自己不信任，那改變自己就從今天開始。
重燃鬥誌，拒絕躺平，穆星河拿起自己桌子上的案件審理文書，一字一句的看著，作為一個法學畢業生，穆星河對法理有很好的認知，就是文言文看著有點煩人。
坐在椅子上仔細看著玄武法典，看著諸多在文明社會中難以接受的刑罰赫然在列，穆星河有些無奈，可偏偏無可奈何，亂世用重典可能正適合現在所處環境。
“稟告大人，秦大人請您去前堂，說有事相商。”一個聲音洪亮的侍衛在穆星河門口喊道。
“好，我知道了。”將法典合上，穆星河在侍衛帶領下第一次來到秦克用的辦公場所。
簡單古樸的陳設，案邊堆積如山的案宗，還有一個頭發白了一半的中年男子，不用問便是這大理寺的當家了。
穆星河拱手客氣到：“秦大人，穆某剛來，還望多多指教。”
秦克用沒有抬頭，隻是接著看自己案條上的文案。倒是把穆星河給涼在一邊了。
穆星河也不客氣，坐在旁邊椅子上，看著侍衛貼心的倒了杯茶，於是一邊品茗一邊看著秦克用審理文書。
許久，秦克用抬頭看了看穆星河，麵色蒼白道：“穆大人對前些日子京城發生的係列盜竊案怎麽看？”
“大理寺怎麽連盜竊案都管，這種事交給京兆府尹不就行了，破了案將案件審理文書給大理寺審核也就是了。”
“沒有那麽簡單，這個盜賊手段高明，已經洗劫了諸多官員的府邸，甚至將海中王府給盜了，王府內的奇寶紫珊瑚也丟了，所以陛下將此事交給大理寺。”
穆星河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既然已經知情，不知穆大人對此事有何看法？”
穆星河看著秦克用的咄咄逼人，微微一笑：“想必秦大人已然有了打算，我再說不是班門弄斧了嗎？”
“穆大人客氣，還是請你談談你的看法。”秦克用接著說道。
見躲閃不過去，穆星河隻得說：“既然此賊已經將寶物得手，下一步勢必要出手，我們應針對京城內能夠銷贓的地方蹲守，確定賊人，然後一舉抓獲。”
“隻怕穆大人想的簡單了吧？”
“自然，賊人也應該不傻，對案件不了解，我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秦克用指了指旁邊的案卷：“案件的文書都在這裏，此事就拜托穆大人了，我還要忙著審理其他要案。”
不等穆星河說話，秦克用接著向外喊：“葉落山，你進來。”
不多時，一個麵色紅潤的魁梧青年便進入房內，向穆星河拱手，隨後恭敬地看著秦克用道：“葉落山到，秦大人有何吩咐。”
“你以後跟著穆大人一起追查京城盜竊案，穆大人剛來，有些事情你要及時告訴穆大人，知道了嗎？”
葉落山遲疑了一下，隨後恭敬地說：“遵命。”
隨後看著穆星河道：“穆大人，小人葉落山，還請多多指教。”
穆星河點點頭，拿起案件起身離開。葉落山緊隨其後。
回到自己的屋子，穆星河將案件扔到桌子上，看著眼前的男子道：“你叫葉落山，來大理寺幾年了？”
“回大人，小人來大理寺已兩年有餘。”
“嗯，你比我來的早，想必也是經過不少錘煉了，說一說你對這個案子的看法？”
“隻怕小人說不好。”
“沒事，但說無妨。”
葉落山拱手，輕聲說道：“此案甚奇，短短月餘，已經有十二家被盜，並且皆是看管嚴密的達官顯貴之家，無人見過此賊模樣，被盜時竟然無人發現，隻是在事後才被人發現，在所有案發現場都有一股奇香，三日不散。”
“哦，有點意思。被盜人家的門窗有沒有被破壞，在門外有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
葉落山搖搖頭。
“香氣是什麽味道，有沒有人知道是什麽香氣？”
葉落山搖搖頭：“沒有人知道是什麽香氣，隻是此香很奇，中原沒有一種花香有此味，隻怕來自番外。”
穆星河撓撓頭，看著葉落山道：“你來講一講對這個盜賊的判斷吧。”
“此賊應該是一個輕功奇高的人，對各個地形也了然於胸，非常自信，格外愛幹淨，平時生活應該也不差錢。”
“你是因為什麽地方而得出結論的呢？”
葉落山略帶自豪地說：“海中王府高兩丈，輕功不高的人進不去，也沒在牆邊發現使用工具的痕跡，失竊那麽多東西卻沒有一件被銷贓的，證明他平日不缺銀兩，還有被盜的地方隻有最貴重的物品被盜，其他珍寶一概沒動，說明此賊有一定見識…..”
聽完葉落山的稟報，穆星河笑了：“看了你在秦大人身邊沒少學東西，不錯不錯。”
“大人謬讚了，小人就是再學十年也難望秦大人項背。”
“走，咱們倆一道去看看案發地，再看看有什麽收獲沒有。”
葉落山拱手稱是。
走到海王府大宅外，穆星河不禁感慨，還真是高，一般人可真的進不去，何況還不留痕跡。
圍著大宅走了一圈沒有任何收獲，穆星河隻得讓葉落山領著去珍寶丟失的地方一探究竟。
就在穆星河仔細端詳之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穆駙馬親自查案，真實了不得啊，你們要好生配合，知道嗎？”
說話中間，一個手持長劍的翩翩公子進入房內。
“駙馬爺額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不會是喝醉酒磕到門上了吧，嗬嗬。”
看著眼前這個世界的諷刺，穆星河淡然：“原來是海中王世子啊，怎麽那麽倒黴被盜啊，是不是因為你經常偷人，所以就被人偷了，這是什麽來著，因果輪回吧，下次長點心吧，別去有夫之婦家了，被人家亂棍打出來可丟你父王的臉咯。”
“你”世子拿劍的手抬起，看著穆星河說不出話來。
“你什麽你，我說婁韋德，你父王為什麽給你取名韋德，就是因為你命中無德，所以才取名韋德，以後出門注意點，別二十多歲的人了還給父母臉上抹黑。”
冷哼一聲，婁韋德拂袖離去。
“傻乎乎，不知所謂。”穆星河輕罵兩句便接著看起現場。
忙碌了一天，穆星河依舊一無所獲，將案卷拿回小院準備通宵研究。
“少爺，吃飯了。”貼心的絮兒將飯菜端在餐桌上，看著穆星河溫柔地說。
“絮兒，如果你最近得到一大批寶貝，你最希望做什麽呢？”
絮兒看著穆星河認真的樣子，想了想說：“我得到一大批寶貝就把他給少爺鑒賞一下，順便賣幾個改善一下生活。”
穆星河笑著點頭：“嗯，不錯，是個好理由，可對於心思縝密的盜賊來說，給別人發現這些寶貝就是危險的，敢購買這些寶貝的人也得是權貴人士才有這個財力。”
“少爺，您剛剛工作就這麽拚命啊，還是吃飯要緊，不吃飽哪來的力氣查案啊。”絮兒不高興的撒嬌道。
“嘿嘿，少爺這不是第一天工作嘛，如果不努力，那不是讓人笑話了嗎？”
“哼，絮兒你可不能辜負絮兒辛辛苦苦給你做的飯菜啊，”絮兒撇嘴。
“好好好，不談案件了，我要仔細嚐嚐絮兒的手藝了。”穆星河收起心思，拿起筷子夾了塊肉放進嘴裏。
“真香啊，真香。絮兒你也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