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睡前故事
歐陽婉也覺得自己的說錯話了，他好不容易變好了，我又提這件事幹什麽？
“那爹爹還給我做雞蛋羹吃嗎？”小家夥的眼中滿是期望。
“那是必須的！不過要有一個條件，小珂親爹爹一下。”石金剛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臉。
石珂湊了過去，吧唧用力的親了一口。口水，雞蛋羹糊了他一臉。石金剛大喜抱住小女兒，頭對著頭，鼻子對著鼻子，一陣的亂蹭，簡直是喜歡的不行了。
“咯咯咯——”石珂笑的差點喘不上氣來。
“一個人的轉變怎麽能這麽大？但願他能一輩子這樣，千萬不要變回去了。”歐陽婉一邊想著，一邊用勺子掏雞蛋羹吃。嫩滑，清香充斥著她的味蕾，
“嗯，真好吃！”歐陽婉也是真的餓了，手中的湯匙不停，兩個人很快將這一盆子的雞蛋羹分食完畢。
“呃~”母女兩個從來沒有這麽高興的吃過一頓飯，一起打了一個飽嗝。
“我，我去收拾了。”歐陽婉的臉一紅，趕緊起身端著盆子要走。
“我來吧！我來吧！天也不早了，你和小珂收拾一下，咱們要睡覺了。”石金剛端著盆子走了出去。歐陽婉看著他的背影，暗暗的祈禱，讓這樣日子能再長一些，千萬不要讓他再變回去了。
石金剛在山寨中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這才回到自己的家裏。他進了院子，發現石珂在門口探著腦袋，正等著自己，於是大嘴一咧，快步走了過去。
“爹爹！”小家夥真的是記吃不記打，已經忘了身上的疼痛，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石金剛趕緊俯身將她抱了起來，順手高高的舉過頭頂，用力的搖了幾下。他的身材高大，雙手一伸差點將石珂舉到房頂。
“快放下她！”歐陽婉的心都差點跳了出來，生怕他再發瘋了，這麽一鬆手，石珂就得骨斷筋折。
“隻是舉高高而已，我小心著呢？”石金剛知道自己以前的行為傷了歐陽婉的心，耐心的給她解釋。
石珂覺得剛才的遊戲很是刺激，嚷著道：“爹爹，我還要，我還要舉高高。”
“舉什麽舉？他的手一滑摔死你！”歐陽婉氣呼呼的道。
石金剛沒有辦法將時刻抱在懷裏道：“好了！咱們不舉高高了，爹爹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好，我要聽故事！”石珂抱著石金剛的脖子，說什麽也不願意鬆開。歐陽婉歎了一口氣，畢竟是血脈相連，他隻要是稍微對小珂好點，她還是很願意跟著父親的。父愛也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讓我看看你的手洗幹淨了沒有，還有小臭腳！”
“娘親都給我洗過了，不信你看看！”石珂將自己的小腳搬了起來送過去道：“聞聞，香香噠！”
“臭死了，臭死了！”石金剛捂著鼻子倒在**，石珂跳了起來，小腳湊到他的嘴邊大叫道：“不臭，不臭，香的！”
歐陽婉看著鬧成一團的父女二人，感覺心中一暖，多希望美好的生活能夠一直延續下去。
“爹爹，給我講故事。”石珂趴在石金剛的身上道。
“好！我給你講一個小馬過河的故事。”
“好！我喜歡小馬。”歐陽婉也給女兒講過故事，都是孔融讓梨，臥冰求鯉，螢囊映雪，懸梁刺股之類的故事。不過這樣的故事對一個三歲的孩子吸引力不強，起到的效果也是一般。
歐陽婉也在聽他們講話，她從來沒有見石金剛讀過書，也沒有聽他說過故事，他可不要教壞了女兒啊！
石金剛悠悠的道：“從前有一隻小馬和他的媽媽住在綠草茵茵的十分美麗的小河邊。除了媽媽過河給河對岸的村子送糧食的時候，他總是跟隨在媽媽的身邊寸步不離。
他過的很快樂，時光飛快地過去了……”
石金剛口中的動物們會說話，有感情，更能吸引孩子們；看看石珂眼睛不眨的聽著，就能知道她是多麽的認真。
歐陽婉一開始還抱著抵觸和挑刺的目的去的，可是慢慢的被他的故事吸引。
石金剛講完了故事，話音一轉道：“小珂啊！如果你麵前也有一條這樣的河，有人說危險，有人說安全，你會怎麽做呢？”
“我也要學小馬！我也要自己過河。”石珂在父親的身上一蹦一跳的。
石金剛笑道：“對！小珂，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的事情，不要隻聽別人怎麽說，書上怎麽講。自己不動腦筋是不行的，隻有你自己去試一試才會明白。”
歐陽婉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原來他在借著講故事教育女兒！ 至於說效果，看女兒的樣子就知道，她是真的聽進去了。
“我們小珂最厲害了！來我讓你騎大馬。”石金剛翻身趴在**，將自己的女兒放在背上，在大**到處亂竄。
“咯咯咯——”石珂抓著父親的頭發，笑聲一直就沒有停止。
歐陽婉靜靜看著鬧成一團的兩個人，心神有些恍惚，這到底是真的，還是我在做夢呢？
父女兩個鬧了半天，小珂的體力有限很快就累了，不住地打著哈欠。歐陽婉趕緊上來輕輕的將自己的女兒哄睡著了。
歐陽婉突然感覺到背後一個大手在自己的身上輕輕的遊動，她的肌肉一下子緊張起來，俏臉變得通紅。
“小，小珂剛剛睡著，不，不要吵醒她。”歐陽婉有些羞愧。以前這個家夥不是沒有辦過這種荒唐事，當著女兒的麵也沒有放過她；沒有想到他又故態萌發了。
歐陽婉感覺到一陣羞愧以為自己又要受辱的時候，那隻大手從她的身上離開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
歐陽婉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竟然會向自己道歉。他今天到底是遭遇了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你，你為什麽突然變了這麽多？以前才不會給我道歉呢？你這樣做我很害怕，害怕這是一場夢，醒來的時候還是原來的樣子。”
石金剛用手指卷著歐陽婉的烏黑頭發，嗅著她的發香道：“以前都是我的錯。其實，我昨天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我被李峰陷害，我被迫流落江湖，吃了無數的苦，隻有你們母女還對我不離不棄！
我這才醒悟，真正對我好的，還是你們兩個，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分不清好賴人。我當時就發誓一定要戒酒，並且好好的對待你們，再也不讓你們受到一點的委屈。”
歐陽婉這才恍然，原來是這個李峰成全了我們。隻是不知道他今天因為一個夢變好了，過兩天會不會因為一個夢又變回去了。想想他對自己的傷害，是不是要原諒他呢？人家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是不是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她心中萬分的糾結，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可這時身後傳來微微的鼾聲，讓她有些氣結。歐陽婉哼了了一聲 ，抱著自己的女兒，慢慢的也進入了夢鄉。
這是歐陽婉上山以來第一次睡得這麽舒服，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
“啊！”歐陽婉本能的驚呼一聲，今天起得晚了，沒有去伺候石金剛，不知道又要挨什麽打呢？歐陽婉趕緊爬了起來，卻發現女兒還在懷中安睡，後麵卻沒有石金剛的蹤影。
她心中一緊，突然想到石金剛昨天已經改變了，今天好像也不會再打人了。
石金剛一大早就到了山寨中，卻看到隻有幾位年老的夥夫在準備早飯，其他的嘍囉兵都還在呼呼大睡，根本沒有起來操練的意思。
這可把石金剛氣壞了，直接去找到了羅忠道：“羅叔！這是怎麽回事？寨中的人為什麽沒有操練？這是誰帶的兵！”
羅忠愣了一下道：“大寨主，嘍囉們從來也沒有操練過啊！不要說咱們，就是磁州這麽多的山寨，也沒有聽說哪個山寨會操練人馬的。”
石金剛眉頭一皺道：“不行！這樣肯定不行，我不管別人怎麽樣？咱們鼓山寨必須要改變！今天吃了早飯去把所有的頭目聚集起來，我要給他們立一個規矩。”
羅忠也不好多說，點了點頭道：“是！我馬上去召集大家。”
石金剛這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羅忠的住處。出來不遠就是聚義廳，就見一隊人馬從外麵跑了回來。
石金剛上前一看，正是新任命的弓箭隊頭目李小四，在他的身後黑壓壓的跟著五六十人，正是剛成立的弓箭手小隊。
“李小四，你們在幹什麽？”石金剛站了當街，將他們叫住。
李小四趕緊上前道：“大寨主，我們的弓箭隊不是剛成立嗎？，這些人雖然都有一定的練功天賦，可是箭法很差，我帶他們去打獵，一是練習一下箭術，二是打一些獵物，也能給大家打一下牙祭。”
李小四看到石金剛的臉色變幻不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對不對，一時間有些忐忑不安！
“哈哈哈——”石金剛突然一陣大笑。
李小四的心終於放在了肚子裏，看起來自己這一步算是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