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釜底抽薪
石金剛笑了一下道：“多謝眾位兄弟仗義，這碗酒我是一定會喝的，但是在喝了這一碗酒之後，我有話要跟大家說，等我說完了，大家再繼續。我這裏先幹為敬了！”
眾人不知道石金剛要說什麽，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過大寨主已經一口氣喝幹了，他們不敢不從，趕緊喝幹了碗中的酒。
這個酒有些酸澀，度數不一定超過啤酒，怪不得古代的人動不動就是一碗一碗的喝酒。
“啪！”石金剛將酒碗摔在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眾人嚇得一哆嗦，都戰戰兢兢的看著大寨主，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石金剛平靜的掃視大家一眼道：“眾位！以前我石金剛就是一個混球，而且酷愛飲酒，還沒有酒德，酒後發瘋，經常毆打大家！你們在坐的都挨過我的打吧！我今天在這裏先跟大家說一聲對不起！”
眾人一下子愣住了，這，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大寨主的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啊！
卻見石金剛接著道：“今天我石金剛在此立誓，從今日開始再不飲酒了！”
“啊——”眾人都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石金剛，大寨主這是發的什麽神經，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他每日裏無酒不歡，今天怎麽突然要戒酒了。
石金剛哼了一聲道：“我意已決，斷不會更改，請眾位兄弟一定要監督我，提醒我，不讓我再犯。”
“是，是。”眾人被石金剛的眼神一掃，趕緊唯唯諾諾的答應一聲。
石金剛點了點頭道：“很好，我雖然戒酒了可是大家不用，你們該怎麽喝還怎麽喝？去給我拿一壺茶來，我以茶代酒和大家好好的暢飲一番。”
羅忠趕緊讓人去取茶水來，他們這些人並不喜歡喝茶，不過平日裏搶了不少，都在庫房裏扔著呢？聽了石金剛的吩咐，趕緊安排人去拿了過來。
很快有人拿來一個精致的小盒，羅忠介紹這個茶葉是從一個商家手中搶來的，據說是給大名府的大官人們飲用的。
“那我也享受一下這些大官人的口福！”石金剛讓人泡了一壺，倒在白瓷碗中，茶水清新撲鼻，一下子勾引起了他的興趣。
“好茶！果然是好茶！來！眾位兄弟同我共飲此碗！”石金剛大笑著舉起了茶碗。
眾人轟然允諾和石金剛同飲了一碗。
“吃，吃，大家吃菜！石金剛一邊招呼大家，一邊問羅忠：“其他的兄弟可都安排好了，不能咱們在這裏大吃大喝，冷了兄弟們的心。”
羅忠心中暗暗地慨歎，大寨主真的是變了，以前他什麽時候關心過那些小嘍囉，所以才被李峰占了便宜，這樣的事情一去不複返了。
“大寨主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今天人人有肉吃！”
“很好！”石金剛這才放了心，繼續和大家開懷暢飲。
眼瞅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石金剛將手中的筷子一放，看看旁邊不遠處坐著的一個精瘦的漢子道：“小四，我一直聽說你的箭術驚人，也沒有親眼見過，今天給我們表演一下助助興如何？”
李小四自從上山以來，地位一直比較尷尬，雖然是山寨的頭目，可是隻有自己的以前的十幾個獵戶兄弟跟著自己，別說回去報仇了，估計人都要被忘記了。
今天聽到大寨主要見識一下自己的箭術，當即興奮的道：“我這就去取弓箭來！”
李四說著就跑了出去，很快拎著一副弓箭跑了過來，對著石金剛道：“大寨主想要我射什麽？”
石金剛大笑道：“射那些死的靶子多沒有意思。我來出一個主意，看到我手中的碗了嗎？我一個個拋出去，看看你能射中幾個？”
石金剛一邊說著一邊從桌子上收拾出10個空碗。李小四的眼睛一亮道：“大寨主盡管試試吧！小的接的住！”
石金剛一笑道：“好啊！接得住就好！那咱們就好好的試試！”
石金剛大喝一聲：“注意看好了！”一句話出口，他的大手抓住一隻海碗，嗖的一聲扔到了半天空。
李小四眼睛盯著海碗，手上的動作一刻不停，彎弓、搭箭、射擊猶如行雲流水一樣，一氣嗬成，一支利箭唰的一聲飛了出去，頃刻之間就追上海碗。
“叮！”天空中傳來了一聲脆響，海碗一下子變成了碎片。
“好啊！”眾人一片的叫好聲。石金剛微微點頭，手上拿起兩個海碗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扔了過去。他的力量驚人，這一下嗚的一聲就扔到了空中，飛得遠了。
李小四的眼睛一眯，飛快的彎弓搭箭，完成了射擊。叮叮兩聲響，兩隻海碗在空中化成碎片。
“好啊！”眾人不住地拍手叫好。石金剛也有些驚訝，沒有想到我的手下還有一個神射手啊！在古代打仗，身邊有一個這樣的高手，那可太占便宜了。
“好！下麵我要連環扔出了，你要做好準備！”石金剛提醒了一聲，接著手上動作不斷，一隻隻的海碗被他拋到了空中。
李小四的眼神如鷹，緊緊地盯著空中的海碗，手上彎弓搭箭，不斷的射擊。
畢竟李小四沒有受到過專業的訓練，而且第一個射失之後，後麵有些緊張，又接連的射丟兩個，最後7個海碗隻射中4個。
“好！好箭法！”眾人震天價的叫起好來。李小四看起來還有些不高興，顯然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
石金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的不錯！你的表現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大家認為李小四的箭法如何？”
“好！簡直是神乎其技！”張義範達跳出來率先叫了起來，其他人跟著又是一陣叫好聲。
石金剛點了點頭道：“既然眾位兄弟也都是這麽認為，那就太好了。在戰鬥中，弓箭的威力是不言而喻的，我想組建一個弓箭隊，就交給李小四來帶領，你們認為如何？”
“呃~”正在拍馬屁的張義和範達一愣，全山寨的精銳都在他們的手中，大寨主這是要提拔李小四，我們的地位恐怕難保了。
正在他們兩個擔心的時候，石金剛突然扭頭看向了他們道：“我準備讓李小四在全山寨所有的人中選拔有射箭天賦的人，率先加入弓箭隊，你們幾個要好好的支持他！”
張義和範達感覺到渾身發涼，這哪裏是培養人跟他們對抗，明顯是要釜底抽薪，斷了他們的根本啊；不過二人不敢有絲毫的不滿，沒有看到石金剛的眼睛就盯著他們兩個嗎？人家為什麽不看著王春和杜大頭？
張義和範達知道，自己隻要是敢說半個不字，下一刻就會被他一拳打碎腦袋。這雙鐵拳就是大蟲都經受不住，我們就更不要說了。
“支持！這個必須支持！誰要是不支持，我先不答應！”張義嘴中雖然苦澀，可還是大聲的叫了出來。範達沒有辦法也跟著叫道：“對！對！我們都支持李頭目。”
石金剛這才哈哈大笑道：“這才是好兄弟！小四，有了眾位頭目的支持，你盡管去做！有什麽困難都可以直接找我！”
“多謝大寨主！”李小四興奮的答應一聲，差點上去跪下磕頭。
石金剛將他扶住道：“小四，我聽說你還有一個仇人，叫什麽毛員外的？跟我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欺負了我的兄弟總不能就這麽算了。”
李小四很是感激，聲音都有些哽咽道：“多謝寨主掛念！我們幾個都是磁州毛家鎮的人，因為身上的這點技能，靠著打獵也能平安度日。
不巧這一年山中來了一隻花豹，傷了很多人和牲口，毛家的毛太公就出300兩銀子，懸賞獵殺這隻花豹。我們兄弟幾個自我感覺還有些本事，就接下了這個懸賞。
我帶著兄弟們在山上找了花豹三天三夜，好不容易將他引了出來射殺；可是等我們抬著花豹去毛太公家領賞，他們卻拒不承認，不僅沒有給我們銀子，還仗著人多勢眾搶了我們獵物。
也是我們兄弟氣憤不過，和他們發生了爭執，可是抵不過他們人多，不僅沒有拿回花豹，還被他們羞辱一頓，然後送到官府，判了一個流放三百裏，要送到滄州配軍。
我們家中父母得到了消息，也來找他們爭辯，結果老爹被當場打死，老母回去也懸梁自盡。我這才下定決心和兄弟們殺了官差，上山落草，期待早晚為爹娘報仇。
請大寨主允許，我不需要多少人，隻帶這手下的是十幾個兄弟去跟他們拚了。”
石金剛啪的一拍桌子道：“說的什麽胡話！敢欺負我的兄弟，就是欺負我！這件事我怎麽能不管？李小四，你今天先安排一個熟悉道路的人帶著兩個兄弟去打聽一下毛太公的情況，自己給我好好的選拔一下弓箭隊的隊員，明天有了回信，即刻出發去報仇雪恨！”
“謝謝大寨主！這次寨主讓小人報仇雪恨，這一百多斤就交給大寨主，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李小四跪下來淚如雨下嚎啕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