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意

“不要,何少爺,老媽子錯了。”柳月娥扭動腰肢,拚命掙紮,如待宰肥豬,仿佛喝下此物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何二按的很辛苦,不過卻很興奮,他就喜歡看人掙紮,對方越掙紮他就越興奮。

何千軍端著青色小碗,慢慢往柳月娥嘴邊湊:“乖,喝下就好了。”

柳月娥何曾這麽害怕過,淚水洶湧:“何大少,何少爺,求求你放過老身吧,老身找位姑娘來。”

何千軍趁著對方說話張嘴的功夫,把苦茶倒進去,拍拍手掌:“何二,鬆開她。”

“咳咳。”柳月娥掐住自己的脖子,嗆的臉通紅,看著何千軍和何二冷笑的嘴臉,心涼了一半。“何少爺,老媽子沒得罪你啊,為何捉弄老媽子。你要在這開醫館,開便是了。老媽子挪,還……”

柳月娥的話沒說完,變了臉色,腹中一陣咕嚕咕嚕叫,“吱,噗。”

放屁了!

何二一隻手捏著鼻子,連忙把門打開通氣:“要死啊你!”

柳月娥臉更紅了:“老身,老身也……”

“吱,噗。”

又是一聲冗長有味道的聲音!

兩聲過後,柳月娥一陣舒坦,額頭上浸出汗珠:“老身原本腹中很脹,放氣過後,覺得腹餓無比。何少爺這是……?”

柳月娥說不下去了,發現了什麽,哈氣到手掌給自己聞,臉上滿是驚訝,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口臭消失了!

柳月娥對於自己身體的毛病最了解,平時與客人講話都避的遠遠的,生怕口臭影響到人,前前後後看過不少大夫,可口臭的毛病一直沒治好。

因為口臭可沒少影響生意,與人說話的時候也不敢湊的太近,現在口中很是清爽,沒有半點臭味。

柳月娥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何少爺,你這是啥時候學的,老媽子我的嘴不臭了!”

何二發愣的盯著柳月娥,自家少爺隨便一鼓弄,還真把人治好了?

何千軍可是醫大專科博士,實踐過的人,精通中西,這點小毛病還是能治好的:“別忘了多介紹幾個病人過來,注意別碰涼。”

柳月娥連連稱是,解開係在腰間的香囊,拿出一兩白銀:“這是老媽子的一點心意。”

“一兩?”何千軍的眉頭微皺:“有點多了吧!”

柳月娥聽到何千軍不要,比剛剛被按住還害怕,連忙耷拉著頭,豆粒般大的汗珠噠噠往下砸:“何少爺,何少爺,老身可沒得罪過何少爺,何少爺,您就放過老媽子我吧!”

臥槽,老子剛剛救了你,現在說你給的錢多了,就是跟你過不去?有這麽離譜的人?

何千軍轉念一想,自己在安陸的名聲不好。以前做了不少糊塗事,柳月娥估計是看自己行為反常,所以如履薄冰了些:“嘿嘿,柳大嬸,你放心,該收多少就收多少。”

“碰,碰。”更令何千軍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柳月娥跪在地上,腦袋往地上砸:“何少爺,老媽子哪裏擔得了這個稱呼,老媽子什麽地方做錯了,你一定說啊,你放過我,你突然這麽好,老媽子真的很怕!”

厄……,何千軍一臉無語,隻好瞪眼道:“奶奶的,當個老媽子也這麽橫,一兩銀子就夠打發本少爺的?沒有十兩,你別想走出這個門。”

何千軍此話一出,柳月娥臉上留下開心的淚水,馬上把香囊裏的銀子全倒出來:“給你,何少爺,都給你。”

何千軍嗬嗬了,自己當個救死扶傷的好人就這麽難?

“滾吧!”

柳月娥如獲新生,揣著藥材就要往外麵跑。

“等等。”何千軍本想好好的說,讓對方幫忙找幾個病人來,一想到之前的事,變了嘴臉,佯怒道:“哼,記得給本少爺找兩個有病的來,不然你沒好日子。”

縱使柳月娥被如此罵,依舊是感激涕零,頻頻朝何千軍躬身:“老身曉得了!”

看著柳月娥急匆匆跑回去的畫麵,何千軍一臉鬱悶,反觀何二則一臉驕傲,少爺就是少爺,做壞人就要做到少爺這種境界。表麵幹好事,其實還是在幹壞事。

不得不說柳月娥辦事的效率高,午後剛過,就領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的膚色黝黑,身子枯瘦,有些營養不良,身上穿著別扭的絲滑綢子,綢子上繡著大紅鴛鴦。

“何少爺,這不,病人給你找來了。”柳月娥很是恭敬的立在一旁,推了小姑娘一把:“叫何大爺。”

小姑娘身子弱,一個踉蹌,險些磕到桌子,怯怯弱弱道:“何大爺。”

何千軍一眼就看出來,這小姑娘是剛到怡紅院,而且還不滿十六歲吧?:“老柳,你搞毛?她還是個孩子,你這是作孽啊!”

柳月娥奇怪的看著何千軍,何少爺平時可不就是喜歡孩子嘛!

柳月娥盈盈笑著:“何少爺,老媽子我要是把她送回去,一家子都活不了。這世道,一口飯不容易,她還有個弟弟,老媽子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小姑娘一聽何千軍要把她送回去,也是淚眼漣漣:“何大爺,黑妞做錯事了嗎?別送我回去,我還有弟弟,他才三歲。”

柳月娥又推了小黑姑娘一下:“你怎麽回事?不是給你改了名字。什麽黑妞,以後你叫如意。明白嗎?”

如意害怕的抖了抖,小聲回應:“如意知道了,媽媽。”

何千軍沒有多言,這世道苦命人多著呢,就算如意被送回去,攤上那樣的父母,指不定什麽時候又被賣掉:“行吧,讓我看看。”

何千軍拿出棉包墊在如意的枯瘦手腕下,此女真的太瘦,骨頭很尖銳,何千軍在跟她把脈的時候,感覺是在摸石塊。

何千軍先把左手,後把右手。右手肺脾胃腎,左手心肝腎**,右手的脈搏倒是沒啥問題,就是左手腎脈和**脈之間有些紊亂。

再看此女嘴唇發白,時而抿嘴咬牙,額頭有汗珠,應該是內分泌的事。

何千軍收了手,問道:“肚子痛嗎?”

如意終於敢抬起頭與何千軍對視,對視片刻後又害怕的收回目光:“回何大爺的話,痛的。”

何千軍心中已有了決議較,但還不敢確診,掀起如意的衣服,在肚皮上用手指點下去:“這裏痛嗎?”

“這裏呢?”

如意臉色煞白,身子在發抖,從板凳上跌落下去。如意嚇壞了,害怕道:“何,何大爺,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