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濟王之子,帝業繼承者

兩家結親的事情告一段落,趙誦依著蘇婉,暫時隻是一紙婚約而已。

趙竑也沒法子,依著趙誦,後來才知二人早就認識,還合開了酒樓,心道男女雙方麵子薄,當年他和趙誦的娘不也如此麽。男女之間隻要有了感情,就會如幹柴烈火般,他是過來人,打算在此事上促一促。

趙誦的娘是個奇女子,讓趙竑的認知發生了變化,若在以前,趙竑早就一紙婚約,不管趙誦如何,直接讓其成親了,可現在趙竑覺得也挺好的,反正來日方長,二人興趣相同,也常見麵,隻是兒子這失魂症一病,著實讓趙竑頭疼,而且他也沒有看到那個張尼克,派了人去找,也不知道張尼克去了哪裏?

這幾日,趙誦的失魂症仍舊如往常一樣,胡太醫過來瞧見了,搖搖頭,也是束手無策。

趙竑便放棄了,胡太醫的醫術很好,普天之下,整個大宋也找不出醫術更好的了。

也罷,趙竑覺得現在的趙誦也挺好的,至少能文能武,而且和芳姑練劍,也是有模有樣。

至於趙誦,他知道自己得的不是失魂症。

不過時間不得人,蒙古人即將南下,趙誦希望能夠將人馬壯大起來,而不是混吃等死,更何況婚約在身,更不希望一家子都去陪葬。

這不是趙誦期望的。

趙誦問道:“爹爹,你手上有多少兵馬?”

趙竑甚是驚疑,抬起頭看著趙誦。

看著趙竑的這副表情,趙誦有些心虛,若麵前之人是皇帝,那他現在已被五馬分屍了吧。

趙竑會直接把手中權力移交給他?

畢竟趙竑出身皇家,曾有近乎皇太子的名分,也差一步要當皇帝。

然而出乎趙誦的意料,趙竑很是開心道:“你已經長大了,爹爹老了,再不交於你,日後也怕你掌控不了,更何況現在你和婉兒都定親了,也算大人了,爹爹還指望抱孫子呢?”

“爹爹!”趙誦看著趙竑,很是意外,看著趙竑頭發有些發白,麵色有些憔悴,總感覺對不起人家,他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趙竑到老。

趙竑見趙誦很是愧疚,笑了笑,坐直身子,一本正色道:“我手上人馬,遠在福建路的泉州,平日裏幹得都是農事,這些兵匪子大多來自京西南路、淮南東路、淮南西路、利州路等地。”

趙誦一聽,都是宋蒙邊境來的,皺眉道這麽複雜?心道如果直接接手,可能會處理不好來自不同地域的士兵。

“是的。其中襄陽、樊城人士不少。”

“為什麽會這麽多?”趙誦沒想到趙竑手下居然大部分都是襄陽、樊城人。

“自古襄陽便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襄陽不能有事,所以手下兵馬大部分都是襄陽、樊城的人。”

說起這襄陽、樊城,趙誦曾看過一個帖子,據說當年襄陽、樊城失守,呂文煥投降,江漢平原門戶洞開,蒙古大軍南下,一路摧枯拉朽,兩年時間就兵臨臨安城下。

今年蒙古就要南下了,共分三路,蒙哥攻四川路,忽必烈代總東路軍,兀良合台率軍從雲南包抄南宋。

趙誦研究過,守江必守淮,不止要守淮,還要守四川、守武漢。

情勢倒是真的緊急。

接著趙竑又說:“除此外還有一部分在海上,流散在晉江縣所屬的澎湖列島上,不過幹得大多是海盜一事,平日裏劫掠些商船,過活日子,順勢操練兵馬。”

聽是海盜,趙誦皺了皺眉頭,趙竑怎麽也幹起這種事情了,不過海盜也好。

這樣子一來,對外說是海盜,其實暗中操練的就是兵馬。

趙誦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那麽上次,蘇家的貨船是否是你們劫的?”

“對,是你那未來嶽父來信,說是要考驗你家娘子,所以便讓那些海盜劫走了香料,再後來這香料我就以高價賣給蒲家了。”

趙誦大呼:“你們還真下得去成本,居然給我未來娘子這麽大一個考驗,若是婉兒想不開了,孩兒現在不就單身了麽?”

“放心,這一切早就在你嶽父的掌控中,順便我也想看看蘇家未來家主如何,我可不希望你娶進門來的媳婦無用武之地?”

趙誦鬆了口氣,蘇婉的成長代價也太大了,不過趙竑這一番話,卻是實誠的。

接著趙誦又問:“爹爹的這些海盜,有多少船隻,多少人馬,而且是些什麽船隻,船上是否配備來了火藥?”

趙竑沒想到趙誦問的如此詳細,此時心裏頭也很高興,孩子終於大了。

於是趙竑便一一道來,趙誦在一旁聽得很是仔細,生怕漏掉一個環節。

聽說有十艘海船,其中一艘車船,是從朝廷那邊搶來的。一艘艦船,其餘則是客舟,而客舟每艘長十餘丈,深三丈,闊二丈五尺,可載二千斛粟,每一艘最多可容六十人。

而且那群海盜足足有一千人,據說有一次還盜走了泉州商人蒲壽庚的香料。

蒲壽庚,不就是那“蕃客回回”,西域阿拉伯人後裔,蒲開宗之子麽?

此人住在南宋,賺的是宋朝的錢,榨取百姓的錢糧,還當了南宋朝廷的官,不思國報,竟然投靠蒙古人!

蒲壽庚不念宋朝恩德,反而“盡殺南外宗室”,還殺害無辜百姓!

實在是可惡至極。

此番香料被盜也是活該!

做商人,若是做到蒲壽庚這種程度,簡直是國家的悲哀。

令人稱頌的是,蒲壽庚死後被挖出來鞭屍,令其家族永世為奴!

趙誦覺得大明太祖爺在這件事情上是作對了!

看趙竑一本正色,趙誦就知道這些是趙竑的安排。

但是趙竑還沒有說完,他繼續道:“我手中還有一支刺探情報人馬,當年是你娘親自建立的,名為‘風聲’,隻是為父不曾一日掌握這風聲。”

“風聲?”趙誦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總覺得他那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娘親十分神秘,但又為何說‘風聲’趙竑並沒有掌握呢,這不是很矛盾麽?

趙竑一臉正色,神情十分緊迫,“對。那是你娘創立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接手。”

趙誦暗自吸了一口氣,見趙竑說的如此鄭重,很想看看那支諜報隊伍。

“我兒,方才我說的你都記著了,此事慎重。”

“嗯。爹爹說的我都記了,隻是爹爹現在還怪我不讓唐安安刺殺皇帝了麽?”前些日子,趙誦就讓唐安安那邊罷手,因為刺殺皇帝是下下策,對朝政來說影響不大。

趙竑搖搖頭,“當年你娘也是這麽說的,讓我好好種田,慢慢發展。”

“種田?”趙誦聽著這個詞,總覺得哪裏不對。

趙竑說完,交給趙誦一本賬冊,囑托道:“這些都是一些朝廷要員以及地方官員的名單,你放在身上,記住不要丟了,日後必定有用。”

趙誦接過一本厚厚的賬冊,翻開一看,上麵記著某某年,送某某多少銀錢。某某年,送給某官員......然後某某年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聽趙竑說,這些年他一直在泉州發展,發展商貿,暗中操練兵馬,臨安府的事情則交給了婉兒的爹,那本賬簿就是蘇潛給趙竑的。

趙竑疑心道:“若沒有一紙婚約,估計這賬簿,你嶽丈會私藏。”

趙誦感覺內中一定有情況,反問道:“為何爹爹會這麽認為?”

“當年他當年搶了我一個女人。”趙竑深意地說道。

趙誦聽到此處感覺這關係很亂,沒想到蘇潛還這麽刺激,居然敢搶走了趙竑的女人。

趙誦而是問:“那爹爹是否懷恨在心?”

趙竑搖搖頭,“他以為我會記恨在心,實則不然,比起你娘,其他女人都是庸脂俗粉,我這輩子有你娘就夠了,至於那個女人,現在可是你丈母娘啊。”

“啊,什麽?”趙誦聽著有些刺激,居然還有這麽一回事,不過那丈母娘已經死了。

趙竑很是頭疼,因為那丈母娘還活著,“風聲”還打探到,那女人現在是白蓮宗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