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木牌
麵對這兩個主動挑釁的鬼子,周衛國有兩種解決方案。
第一,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直接把這兩個鬼子打出去。
好處是保護了陳怡,心裏也很痛快,弊端是容易生出事端來,且周衛國防得了初一防不了十五,等他不在的時候陳怡再來這裏幫工,一定還會被這些鬼子故意為難。
第二,用錢說話,直接買下整個酒樓,再不讓日本人入內,以絕後患。
好處是痛快且有效,唯一的弊端不過是多花點兒錢。
錢,周衛國不在乎,父親有的是,他選擇了第二種解決方案。
想到這裏,周衛國從座位上站起身,劉三和陳正倫也連忙要起身幫忙。
周衛國笑道:“陳大哥,三哥,你們坐著就是了,我能解決的。”
說著,周衛國朝著那兩個正在為難陳怡的鬼子迎了過去。
陳正倫示意劉三坐下,笑道:“放心吧,以阿文的身手咱們過去也是多餘的。”
“那倒也是。”劉三笑了笑,重新坐下,兩人的目光緊隨著周衛國過去。
個頭並不算高,身子也算不得魁梧的周衛國站在了陳怡的麵前,擋住了兩個鬼子。
那個被陳怡打了一巴掌的鬼子正叫囂著要陳怡向他道歉,並陪他喝酒,不然決不罷休。
兩個日本人先前主動挑釁,再加上現在的蠻橫無理,讓整個飯店裏的客人為之側目。
老板正在一旁哄著,想要息事寧人,心底同樣是對這兩個日本人的蠻橫大為惱火。
當周衛國突然站在兩個鬼子麵前的時候,鬼子愣了一下,隨即大怒道:“小子,你是什麽人?”
“中國人。”周衛國道。
“中國人又如何,這事兒與你無關,難道你要多管閑事嗎?”那被打的鬼子叫三浦,冷笑著問道。
“中國人不會如何,隻是看不得小日本兒在我們中國的地界上撒野。”周衛國沉聲道。
“找死!”
眼見說不過,三浦的眸子裏閃過冷光,他是練過武的,直接無視周衛國,一隻手就向著陳怡抓去。
陳怡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正不知所措的時候,那道身影再次站出來護住了她。
三浦伸來的手被周衛國隨意抓住了手腕。
如同鉗子般的力道施加上去,讓三浦的手腕立馬感受到一種劇痛,以至於他的臉色都有些不太自然了。
可無論三浦暗中動用多少力道,卻始終掙脫不得。
三浦在憤怒的同時心底暗驚,他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了。
一旁的山本還不明白情況,他疑惑地望著同伴道:“三浦君,你還在猶豫什麽?好好教訓教訓他。”
三浦的老臉已經痛成了豬肝色,又不想丟了麵子,一時無言以對。
一旁的老板眼見形勢劍拔弩張,生怕把事情鬧大了,現在正是中日和談期間,日本人可得罪不得,他連忙過來勸解。
周衛國扭過頭,望著老板說道:“宋老板,我記得我們是見過的,你應該還認識我吧?”
宋老板忙道:“認得認得,周少爺,我們這些商會圈裏哪有人不認識周老先生的公子的。”
“既然認得,我以周公館的名義通知你,你的紅霞酒樓我們收購了,作為紅霞酒樓的新東家,我現在定下規矩,酒樓裏不允許日本人進出,所以宋老板,現在你該讓這兩個日本人滾出去了。”
“八嘎,你們敢!我們會向大使館控訴你們的行為的。”山本怒道。
“宋老板?”
紅霞酒家的生意近來並不好做,特別是在一二九事件爆發之後,酒樓的生意更是遭到了衝擊,這宋老板也早就想過要把酒店盤出去了,隻是苦於沒有合適的買主。
周公館的實力如何,代表了什麽,宋老板一清二楚,眼前周衛國願意收購他的酒樓,他哪裏還有不情願的呢?
從心底來講,宋老板也對這兩個日本人故意找茬的行為同樣是十分厭惡,下定了決心,他開口道:“來人,讓這兩個日本人出去。”
周衛國撒開三浦的手腕,三浦踉蹌著連退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山本和三浦憤怒不已,還想動手,紅霞酒家雇的外國保鏢們站了出來,攔在他們的麵前,一個個身材魁梧強壯。
山本和三浦自知不敵,隻得灰溜溜地朝著酒店外麵走去。
這時整個酒店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山本和三浦咬著牙望去,隻見那一桌一桌的中國客人無不在大聲叫好,拍手稱讚。
“可惡的支那豬!”三浦低罵了一聲,卻又無可奈何。
“宋老板,好樣的,把這兩個蒼蠅趕出去你的酒店就清靜多了。”吃飯的客人中,有人痛快地說道。
宋老板陪笑道:“客人說笑了,我現在可不是老板了,介紹一下,我旁邊這位是我們上海商會會長周繼先老先生的兒子周二少爺,現在他是我們紅霞酒家的新東家。”
周衛國道:“宋老哥,這紅霞酒家也開了有許多年,算是個老字號飯莊了,我知道這裏麵凝聚了你不少心血,你要是不介意,我想請你繼續做這個老板。”
“好,聞名不如一見,周少爺果然是個敞亮人。”有客人讚道。
宋老板身子微震,感激道:“好,既然東家相信我,我一定幫您把這紅霞酒家打理得有聲有色。”
周衛國笑著點了點頭,又說道:“先前我給咱們酒樓定下的規矩並不是說說而已,宋老,還請你找人去立一個木牌,就放在酒店的門口,我們紅霞酒家不接待日本人。”
宋老板道:“是,隻是……東家,木牌上寫什麽字好?”
周衛國思索片刻,朗聲道:“就寫,倭寇與畜生不得入內,記住,把字給我寫大一點,要隔著幾十米也能一眼看到的那種醒目。”
酒樓裏,短暫的死寂過後,回過神來的客人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喧鬧過後,周衛國轉身安慰陳怡道:“放心吧,小鬼子以後再也不能進來騷擾你了。”
“謝謝!”陳怡想說的話似乎有很多,隻是看著周衛國,最終說出這兩個字來。
周衛國點了點頭,重新返回與陳正倫、劉三喝酒。
“兄弟,你這事兒幹的太讓人痛快了,我劉三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你算一個,就憑這個,我敬你一杯。”劉三在唏噓感慨中舉起了酒杯。
周衛國笑道:“三哥嚴重了,不過是把心裏想做的事情做出來而已。”
“對了,三哥,還有一事,這次你去燒毀鬼子的煙土,弟弟也想去見識見識,可否帶上我?”
劉三怔了下,隨即笑道:“兄弟願意一起去,我求之不得。”
“哈哈哈,都是好兄弟,來來來,喝酒。”
陳正倫大笑道,三隻酒杯熱情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