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皮島練兵歌!脖子右擰

“咚咚咚、咚咚咚!”

整齊的腰鼓聲中,六排火槍手踩著節拍整齊的前進。

前兩排拿著新式的燧發槍,後四排還是老式的火繩鳥銃。

最後是一排沒拿武器,四個腰鼓手揮舞著棒槌,賣力的敲打著腰間的牛皮鼓。

紅漆的鼓身,係鼓的紅綢,連鼓槌上都係著紅綢飄帶,敲起來很有喜感。

兩名年輕的笛手,橫著竹笛在唇邊,餘光注視著隊列,耳朵聽著鼓點的節拍,也跟著隊伍齊步前進。

“滴滴滴、滴滴滴滴……!”

清脆的笛聲前奏響起,第一排邊上的指揮官梁峰軍刀一揮,大聲發令:

“皮島練兵歌!預備、唱!”

隊列裏的所有士兵一起扯著脖子大聲吼起軍歌,不管唱的咋樣,聲音都很響亮。

“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鉛彈消滅一個倭寇……”

汪鵬駐馬在練兵場上,看著火槍隊的訓練,連連點頭,有樣子了,就很精神!

整齊的隊列行進到他麵前,梁峰唰的一個持刀禮,大喝一聲:

“敬禮!”

啪啪啪啪!

所有的士兵,停下歌聲,雙腳繃直拍打在地麵上,瞬間塵土飛揚,正步走!

所有人整齊的將靠在右肩的火槍握在手中。左手緊握護木,右手握住槍托頸,左手往下壓,右手往上提做出劈的動作。

右手和腰部成三角形,尤其是前兩排的刺刀閃亮。好吧!這是經典的劈槍動作!

汪鵬伸出右手,五指並攏四十五度斜指著天空,手臂繃緊向士兵們致敬!

士兵們個個脖子右擰!齊聲呼喊“萬勝!萬勝!萬勝!”

請原諒咱們鵬哥兒的惡趣味!但是真的很有儀式感。

鵬哥就是喜歡毛子那種脖子右擰的氣勢,我兔那個含蓄內斂了點!

就很奧利給!

鴛鴦胖襖本就是紅色,這一條條整齊紅線,激昂的鼓樂和歌聲,無論是視覺、還是聽覺效果,都是正規軍的直視感。

這就是咱們鵬哥兒理想中的軍隊,眾如一人、步調一致、服從命令聽指揮。

如果手裏有上萬這樣的虎賁,這天下何處去不得?

汪鵬看著麵前的小部隊整齊的行進,心頭熱血沸騰。

現在就是新槍不夠,費盡功夫才改造好二十支新式的燧發槍,後招募的人手也隻能端著原來的火繩槍。

汪鵬整不出銅號來,嗩呐又太那個啥,而且沒人會吹,等以後再說吧。

他在練兵場上顧盼自雄,浮想聯翩,渾沒注意到,場邊一雙秀美眼眸,一眨不眨的在注視著他。

“雲飛哥好威風!”

少女林秀兒的一顆芳心已經徹底淪陷,滿眼都是崇拜、愛慕的小星星。

林秀好不容易收回目光,一看天色,哎呀,時辰不早了!

她趕緊扭頭就跑,一路有些蹦蹦跳跳的往海邊而去。

汪鵬喜歡吃小海鮮,蟶子、蛤蜊啥的,林秀每天都會在退潮時趕海,在海灘上撿一些新鮮的回來做給他吃。

今年17歲的秀兒,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大姑娘了。

夏天發洪水,家沒了,爹媽哥嫂連屍首都沒找到,就剩她和爺爺相依為命。

爺爺年輕時就和奶奶跑過江湖賣藝,花鼓戲更是拿手。

這回遭了大災,鄉裏沒法待了,他也隻能重操舊業,帶著孫女重回江湖混口飯吃。

原本以為山東孔孟之鄉,能容下他們爺倆乞活之路。

誰能想到會碰上甘彪這樣的惡魔,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卑鄙無恥,老爺子險些喪命,秀兒差點被糟蹋。

戲詞裏都唱過,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秀兒並不拒絕委身於鵬哥。

她清楚自己配不上百戶官,未來也就是個侍妾而已,反正命都是撿的,清白也是他救的,就當報恩了。

“雲飛哥”注視秀兒時眼中的熱烈,每次都燒的少女心跳加速,羞不可抑。

少女最後的矜持,就是等著這個男人開口,但是一直沒等到。

原本在船上、在鎮江城,汪鵬還經常和她說說話,聊聊天啥的。

回到皮島就忙的一塌糊塗,尤其是衛所家眷抵達皮島後,他更是操碎了心。

每天都風風火火,東奔西跑,時不時還要去雲飛島主持大局,再也顧不上這個可憐的妹子。

林秀對汪鵬真的很感激,如果一開始隻是報恩的想法,現在越來越覺得離不開他。

雲飛哥對壞人冷酷無情,對自己人無微不至,辦事公平公道,百戶所上上下下都願為雲飛哥效死。

而且他還非常愛幹淨,每天都洗臉漱口,頭發梳的一絲不苟。

人又高大健壯,非常有男人氣概,就像花鼓詞裏的子龍將軍。

林秀本身就先入為主的,視自己是他的人,又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隻覺得雲飛哥怎麽就這麽愛煞人呢?

和他離得近一點,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踏實感和幸福感。

百戶營裏的人,對他們爺倆也很友善,鵬哥的把兄弟逸哥兒,故意把他哥換下來的衣服都拿來請她幫著洗。

林秀也樂此不疲的幫著做點家務活,一來二去的,汪鵬的百戶官小院,她已經熟悉的跟自己屋子一樣。

林秀拎著今天趕海的收獲,還有從“食堂”領的今天剛蒸的雜麵餑餑,蔥薑蒜配料啥的。

開開心心的來到汪鵬小院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上的銅鎖。

小院其實和普通的人家相差不多,頭屋是會客廳,坐南朝北左邊書房右邊是臥房。

院裏東側還有個長條的廂房,說是“會議室”。

裏麵牆上掛著輿圖,桌上還有“沙盤”,嗯嗯,明明是膠泥捏的,為什麽叫沙盤呢?

邊上一間單獨的廚房,鍋灶齊全,有時汪鵬會親自下廚,喊上弟兄們喝酒聊天。

現在這裏已經被林秀占領了,嚐了幾次她的手藝後,汪鵬已經很少去吃大鍋飯了。

院子西邊有顆山石榴樹,是從島上移植過來的,也活了還長得挺好。

樹下是有一個木製的單杠,和一些用“水泥”澆鑄的“杠鈴”和“啞鈴”,這可都是些奇怪的名稱。

西邊的牆角還有個茅房,皮島上規矩很嚴,不許隨地便溺。

除了男女分開的公共茅房,家裏用的馬桶要倒入指定的地方。

每天都有專人用糞車,拖到下風頭的荒地,這邊有一個個帶頂棚的,用“水泥”抹平整的大池子。

說是“硝田”硝也能種田一樣長出來嗎?

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