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講故事
“師傅~~”陸遜試探著喊道,可憐兮兮的瞅著寧容,自己家族遭了難,為了躲避災難這才東奔西走,各自逃命來此,本想潛心修學,前往北海拜師孔融,卻不想在東郡遇到了三胖,機緣巧合之下又聽到曹操的兒子想拜寧容為師。
心裏活絡的他馬上明白了,這個相貌俊秀的少年竟然是個大才之人,雖然認識了隻有短短的一刻鍾時間,可是他還是能夠看的出來,寧容是個外表隨和,內心柔軟之人,所以他才敢冒險一試,為的就是借機拜師。
生米煮成熟飯!
想到三胖給自己出的主意,陸遜就一陣忐忑的看著寧容,生怕他生氣把自己趕走,越是隨和之人,被觸及底線生氣後越恐怖,他的族叔就是個和善之人,可是有次發脾氣竟然把劍相向,以命搏命。
時間一點一點的靜止,聽到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陸遜滿臉焦急的冒著冷汗。
“唉……你磕頭吧!”
一聲悠悠的歎息,仿佛來自天際,可對於陸遜來說卻是天籟之音,抬眼看著寧容,趕忙擦擦額頭的汗水,撲哧一聲跪了下去,咚咚咚的磕了六七個頭,這才滿臉喜悅的站在寧容身邊。
“師傅!”
“嗯!喚他們進來!”
寧容給火堆裏加了兩塊木炭,又檢查了一番酒器的熱度,這才放下心來吩咐道。
……
大娃和二娃竟然也跟了過來,抬眼看著三胖,熟悉他的三胖上前解釋道。
“少爺,大娃和二娃吃了食物,卻是不困,便在俺的房間學字,聽到你尋俺,便跟著過來了。”
“少爺……”
一前一後,兩人弱弱的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寧容的允許,直接來到房間,他倆生怕寧容會生氣,小心翼翼的大氣不敢喘,可以看出來他們有點怕他!
寧容微笑著點點頭,就像給大娃和二娃吃了定心丸一樣,看著兩人不再發抖的身子,暗自嘀咕著,自己有這麽嚇人嗎?
“來,大家隨意找個地方坐下,不用太過拘束,人活著隨意些才好,”寧容一胳膊肘在胡床之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靠著,一臉愜意的瞅著眾人,“之前隻有我和三胖,如今又添了你們幾個,有些東西也該教會你們的,子脩和伯言既然是我的徒弟,那為師今日就講第一堂課,大娃和二娃旁聽就好!”
看著寧容隨意灑脫不拘禮數的模樣,曹昂傻傻的瞪著他,他從小至今都是學到禮儀規矩,方才拜師時見寧容也是一副謙謙君子,一舉一動皆是標準的禮儀,怎麽現在……
“嗬嗬,子脩,禮儀這東西是聖人規定的,你我不是聖人,自然做不得聖人那般完美,不過我們可以追求,私下無人的時候,還是做自己就好了,懂嗎?”
曹昂終究隻是十一歲的孩子,稚嫩的思想塞滿了儒家的教條,一時間有些迷惑又有些明悟,小臉鄒成一團很是可愛。
陸遜雖然與之同歲,可能是走過江湖,見得多了些,一雙眼眸滴溜溜打轉,學著寧容的樣子盤腿做了起來,瞬間感覺舒服了許多,抬頭望著自己的師傅,臉上露出一陣笑容。
想起師傅前前後後的表現,陸遜暗自思索著,禮儀這東西就是做給外人看的,現在沒有外人又何苦為難自己,還是這般隨意的舒服。
三胖早就習慣了,根本就不管什麽禮儀,他始終保留著一顆赤子之心,大有一心走天下的模樣。
大娃和二娃本就是窮苦人家出身,哪裏會有那麽多講究,因為身材矮小了些,一雙小腿**悠悠的很是可愛。
寧容暗自觀察著眾人,看著眾人的表現心中若有所思,隻見曹昂一副為難的模樣,他也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這與他心中的思想有些衝突。
學習並不是最重要的,通過學習改變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做學問的可以分為多種人,就像三胖這樣的,雖然算學能夠開發人的智商,可是這五年的時光過去了,他還是那副粗狂懵懂的模樣,這就說明他不適合深入讀書,隻需要了解知識會使用也就罷了,若不是就會失去他那股赤子之心。
陸遜明顯頭腦靈活,這種人往往能夠舉一反三,答一而知十,他能夠快速的吸收新鮮的知識,深入的鑽研學問的本質,把這些東西轉化為自己的東西,用來武裝自己,往往會塑造成一個有學問的壞蛋。
曹昂這種人就是最後一種代表,資質尋常,不突出也不落後,能夠根據環境慢慢的改變自己,可也最容易被書中的教條所束縛,這樣的結果要麽就是平平庸庸的一輩子,就像自己前世那般,流水線產品,要麽就自己崩潰。
就像他現在這樣,不能把他逼得太緊,他的變通能力趕不上陸遜,隻能一步一步的慢慢引導,讓他自己慢慢感悟,從而來改變自己的精神束縛。
“唉!這可是個大工程啊!”
寧容內心暗自忖度,麵色始終不變,少年的心是最敏感的。
咳咳!
寧容輕輕嗓子,學著說書人的模樣,屈指敲打了下桌案,引起眾人的注意,這才開口說道:“第一堂課,我給大家講個故事……”
講故事?
陸遜和曹昂對視一眼,滿眼的疑惑,看樣子對方也不明白師傅的意思。
兩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寧容,皆是感覺特別的新奇,難道講故事就是傳授學問不成?
三胖聞之眼前一亮,講故事?這可是他最喜歡聽的,以前無聊的時候他就聽寧容講各種奇奇怪怪的故事,他最喜歡的就是那種武俠故事了,做夢都想像裏麵的大俠一樣,仗劍走江湖。
“少爺,這次還講笑傲江湖嗎?”
三胖忍不住問道,上次隻講到,令狐衝和任我行去黑木崖攻打東方不敗,後來也不知道是吸星大法和孤獨九劍比葵花寶典厲害,還是葵花寶典更勝一籌。
寧容搖搖頭:“今日換個故事,笑傲江湖前半篇他們不知,隻留得以後在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