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蟬是我的女人
一旁的家丁冷笑著將錢砸在顧長留的身上,錢砸在他打著繃帶的手上,而後落到了地上,發出“叮”的一聲響。
顧長留看著地上的錢幣,笑了,“張公子,你的東西還請帶回去,小蟬是我的女人,今天是,以後也是,永遠都是。”
“哈哈哈~”
張顯德仰天大笑了起來,“顧公子,你說的話,算嗎?”
“他說的話,當然算。”寧小蟬伸手挽著顧長留。
“無媒無聘,他說的話,算個屁!”
米春花則是呸了一聲,看向張顯德的時候,卻又是滿臉笑容,“張公子,你別聽他瞎說,小蟬今天回來,那就是跟他斷了,是他自己不要臉,硬要跟過來。”
“張公子,還請你將東西收回去吧,我不會嫁給你的!”寧小蟬板著臉說道。
至於顧長留,則是從懷裏拿出一張銀票來,“不就是一百兩銀子的聘禮嗎?我也有!”
顧長留將銀票塞進寧老漢的手裏,“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寧老伯,這是我聘禮,明兒個,我再叫媒婆上門,絕對給足小蟬顏麵!”
看著手裏的銀票,寧老漢有些吃驚,米春花卻是嚷嚷了起來,“嗬嗬,你不會拿張紙來蒙我們吧?”
“我來幫你們看看。”
這時候,一個看熱鬧的村民走了過來,他接過寧老漢手中的銀票,看了之後才道:“這確實是真的銀票,商號、印戳都有,還是不記名的,拿著這個,就可以去錢莊取錢了。”
“真的?”寧老漢看著說話那村民。
“當然是真的了,我兒子可是在錢莊當小二,我難道還認不出銀票來?”說話那人不悅的說道。
“我當然相信你,隻是……”寧老漢看向顧長留,“你哪裏來的錢?你不會又是賭贏的吧?”
這次不用顧長留開口,寧小蟬搶先說道:“才不是,顧相公被鎮上的王少爺看中,這是他為他辦事,得來的錢。
本來我們打算用來蓋房子的,既然爹爹你硬要將我賣給別人,那不如,就將我賣給顧相公吧!”
寧小蟬語氣聲音而倔強,但說完最後一句話,仍舊是帶上了哭腔。
“你以為我讓你嫁給張公子,就是為了錢?”寧老漢看向寧小蟬。
“難道不是嗎?”寧小蟬語氣決絕,眼神更是淒楚,“這錢我給你們了,以後我就是賣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說罷,她轉身就往外走。
顧長留也連忙擠出人群,追了上去,“小蟬,如果你想哭的話,我的肩膀,借給你靠。”
“我沒想哭,反正從小到大,我都習慣了,以前他們就是為大哥考慮,大哥吃飯我吃糠,現在他們又為侄子考慮,這都是正常的,誰讓我生下來,就是一個女娃呢。”
寧小蟬一句話說完,眼淚已經是撲簌落下,“自古以來,女人都是低微的,是賠錢貨,我爹娘對我,已經算是客氣了。”
“傻丫頭,誰說的。”
顧長留伸手抹去她的淚,“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的,沒有女人又哪裏來的男人呢?反正我不管別人怎麽想,以後在我這,你永遠是我獨一無二的珍寶,誰都比不過你。”
“顧相公,你真好。”寧小蟬揚起頭來,“謝謝你對我這麽好。”
“傻丫頭,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啊。”
他伸出左手,摟住了她,“我知道你從小到大,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但以後我會護著你。”
寧小蟬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淚水不住的往下流,她回想起自己這一生,苦者多,樂事少,直到這一個多月,顧長留浪子回頭,她才覺得快樂一點。
他的維護跟尊重,是別人沒有給過的,所以,這會兒,她的眼淚,不是為別人而流,而是難受,方才他們竟然這樣說他。
“怎麽又哭了?”顧長留抬起袖子,抹去她臉上的淚,“女人的眼淚是珍珠,以後別為那些不相幹的人落淚。”
“我不是為他們流淚,我是生氣,顧相公你這麽好,他們卻那樣輕蔑你、嘲諷你,我一想到這,就特別難過,我今天就不該讓你過來。”
尤其是,她的家人罵他罵得最凶,而她,也不敢回罵過去,為他多說兩句話。
“沒事啊,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我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我會越來越好,直到他們再不敢輕蔑我。”
顧長留心中不是沒有氣的,但是,辱罵他最凶的人是寧小蟬的嫂子,他能怎麽樣?便是為了小蟬,他也隻能暫且忍耐了。
反正男人嘛,心胸開闊,能裝天下事。
“好啦,乖,不想這些了,我們回去吧。”
顧長留伸出左手,去牽著她的手。
這一次,寧小蟬並沒有掙紮,而是順從的讓他牽上了。
她柔軟的小手,許是做多了活計,微微有些粗糙,顧長留摩挲了兩下,寧小蟬的臉便飛上了兩朵紅霞,她也不敢問,隻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顧相公,今天害你損失了這麽多的銀錢。”一說起這事,寧小蟬就覺得羞愧。
“你是無價之寶,隻要有你,這點錢算什麽。”
顧長留溫和的看了她一眼,“你且等著吧,等我手傷好了,咱們賺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大夫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你這手還得休養兩月。”寧小蟬又說道。
“是啊,若不是我這手,我今天才不會忍氣吞聲呢,早就揍那姓張的了!”
“他是很討厭!”寧小蟬答道。
夕陽已經落山了,天邊的晚霞,絢麗如火。
方才那些爭吵與陰霾,盡數被兩人拋之腦後,寧小蟬甚至覺得去掉了一層枷鎖。
這次顧相公給了聘禮給自己爹娘,自己也不算是無媒無聘的人了,以後爹娘也不會再拿這樁事來責罵自己了。
她心中一下子就輕鬆了。
盡管這樣有些物化自己,但此刻,她的想法就是顧相公付了錢了,以後她在他家待著,誰也說不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