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給小公主治病（一）
初冬的長安城，“風卷清雲盡、空天萬裏霜”。
放眼望去，遠山層林盡染，紅的、綠的、黃的，極目遠眺，像極了蒙著白紗的曚曨畫卷映入眼眸，城裏的官道兩旁，冷風裏銀杏樹葉悠然飄落，白果早不見了蹤影，堆堆散落的黃葉零亂鋪滿樹根，大自然用它的神筆畫得這天空下的城廓，清雅裏又絢麗多色。
玄武門前徐天與叔侄相聚入玄武門進太極宮，進得太極殿，此時殿裏已經有不少文武東一簇西一簇各自抱團閑談，眾皆見徐世勣叔侄上殿，趙國公長孫無忌集團各部大臣陰沉著臉，眼睛裏露出不善的目光，徐天坦然麵對，臉現淡然笑容，直沒把長孫無忌眾僚放在眼中。
萊公杜如晦、鄭公魏征、梁公房玄齡、鄂公尉遲敬德、盧公陳咬金等見到徐天紛紛圍了過來，盡顯長輩關愛噓寒問暖，陳咬金這老不休的抓住徐天大聲笑道。
“你這小子皮滑，多日不見竟長出些氣候，散朝後隨老夫回府，咱爺倆喝上幾碗，切磋幾十回合，老夫倒要看看你武藝長進多少。”
圍著徐天的大臣對陳咬金臉現鄙視，這老兒明明打不過別人，偏要牛皮哄哄做出副高手的模樣，真是越老越不要臉，英國公徐世勣“嗬嗬”笑道。
“你這老匹夫打得過我家侄兒？”
陳咬金怒眼圓睜，對著徐世勣滿嘴噴沫大聲而言，惹得眾大臣紛紛避開，生恐被浮在空氣裏的塵沫沾染。
“牛鼻子老兒，你若不服老夫，咱先戰三百回合，”
衛公李靖大笑道。
“你這老不修就那三板斧的威力，還好意思動不動與人叫板，你若閑得慌，老夫與你大戰幾合如何……”
眾臣欲看陳咬金笑話之時，殿裏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
“皇上駕到！”
李世民龍行虎步，徑自往金鑾寶座，太子李承乾亦步亦趨緊跟於後。
眾臣見皇上駕到，紛紛按文武品級列班站於殿中兩側，待皇上端坐龍椅，齊齊跪伏山呼萬歲，李世民目光掃視眾臣，見徐天仍是身著平民服飾彎身而立，竟與此地有些格格不入，心裏發笑，威嚴的麵容下顯現微不可查的笑容，緩緩開口。
“眾卿平身！”
跪伏滿地的大臣，紛紛起身而立，徐天上前半步，緩緩開口言道。
“草民徐天謝皇上不罪之恩，那日草民獄中傷人實是無奈，所傷之人經草民查知乃降聖宮道長，草民迷惑，不知何時曾得罪過降聖宮，竟讓道長寧肯自甘墮落為盜被抓，其目的卻是以此潛入牢裏欲置草民死地，草民豈肯任人宰割，自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重傷那道人後，尋思道人曾說草民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的言語，草民知其中必有蹊蹺，自是不能在牢中坐以待斃，不得已才傷人越獄，隻是這麽多天草民實在想不出得罪的是那個不能得罪的人，這人竟能隻手遮天，敢置大唐王法於不顧，草民墾請皇上明察。”
“好一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李世民聽完徐天所說高聲言道，用些深沉的眼光望著長孫無忌，惱恨長孫無忌為泄一己私憤，不顧王朝安危，勾結郡王李道宗欲在牢中加害徐天，所幸陰謀沒有得逞，否則逼得徐天父親徐長青曆城起兵謀反，那時戰火再起，徒之奈何。
除任刑部尚書的郡王李道宗心知此事之外，禦史大夫韋思謙，大理寺少卿戴胄此時方知此事的前因後果，那日皇上下旨三司審理此案，因找不到案中之人不得已暫停案件審理，派出武侯、捕頭四處搜尋獄中受傷之人和徐天，卻原來那被傷之人是“降聖宮”道長，能梭使“降聖宮”道長獄中行凶，這人的能量絕不簡單，禦史大夫韋思謙，大理寺少卿戴胄相視後，二人並不言語，心中已是知曉何人所為。
因此事牽連護國神教“降聖宮”道觀，李世民自是不願多說，眾文武大臣見皇上沉吟更是不敢再說什麽，如此、大鬧刑部案件得以不了了之。
見眾臣沉默，沉吟良久的李世民開口又道。
“徐天、朕聞你醫術了得，新城公主身體偶有不適，你可有方法替朕解憂。”
徐天發愣，方知李世民今日宣自己上朝原來卻是在這裏等著自己，心裏不禁暗罵麻勒個逼的，如不是小爺有些用處，這老小子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小爺……
“啟稟皇上，草民不敢說醫術了得，隻是略知一二罷了，公主之疾草民卻是要看到公主之後方知能不能治，草民自知此要求有些無禮，然、醫家須遵循望聞問切，眼見為實，不得已而為之，望皇上寬怒。”
聽到徐天所說，李世民傳旨太監帶徐天往內朝掖庭宮參見長孫皇後，徐天領旨隨太監朝著後宮行去，徐天離開之後，李世民與眾文武論些軍國大事和民生後，在太監尖細的“散朝”聲裏，眾臣依次退出太極殿，各自回衙。
……
內朝“掖庭宮”立正殿，長孫皇後與幾個妃嬪正於殿中敘話，聽得太監稟報徐天奉旨探視小公主病情，長孫皇後吩咐嬤嬤將小公主帶來此處，幾個妃嬪知道徐天前來，對這個長安城名氣頗大的“齊國公”府小公爺十分好奇，均想親眼見見這個皇後嘴裏稱為油滑的小子。
沿著太極殿到立政殿的回廊徐天與太監一路閑談，得知引領他往後宮的這個太監姓劉，是李世民身邊極為得寵的太監，再見回廊裏幾多宮女、太監穿行，對劉公公極為巴結，每每相遇均是駐足施禮，對徐天這個身著平民服飾的翩翩公子卻視若無物。
見徐天進殿長孫皇後輕哼一聲，對這個渾不吝的小子她皇後的威嚴似乎用處不大，這小子不知是不屑還是真不懂宮中禮儀，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按大唐長公主的說法要這小子聽話，你得哄著他才行，否則、這就是頭倔牛，打著倒退，牽著不走。
徐天見一眾穿得花枝招展、衣著華麗的婦人好奇望著自己心裏有些發毛，以為是自己的穿著出了問題，遂低頭不停檢視自己，倒沒感覺有沒什麽不對，大腦裏難免有些懵逼，傻傻站於殿中顯得手腳有些無措，憨憨的樣兒惹得眾女嘻笑不止。
紅著臉徐天向長孫皇後彎腰施禮。
“拜見皇後娘娘……！”
對皇後施禮完畢徐天卻不知該怎樣稱呼那些坐在長孫皇後身邊的年輕婦人，欲言又止，一時弄得自己不知所措，隻得求助望向長孫皇後。
長孫皇後見徐天如此心裏直樂，臉上戲謔的模樣望向徐天，輕啟朱唇微笑說道。
“你小子不是能說嗎？今兒怎地啞巴了。”
徐天見長孫皇後有意讓自己出醜，瞬時便拿出《鹿鼎記》中韋小寶對付清宮皇後娘娘的製勝法寶，嘻皮笑臉地說道。
“嘿嘿！這不是小子不知嗎？幾位貌美如花的娘娘小子是該稱呼姨呢還是姐姐，請皇後娘娘教教小子，以免小子鬧出笑話，不然的話小子可是不知者不罪，皇後娘娘可就不好說了，起碼要擔個不教之責。”
長孫皇後沒想到此子如此能說，鳳目含怒斥責起來。
“小子大膽，竟敢編排本宮的不是，來人！給本宮狠狠揍這小子。”
聽到皇後吩咐，幾個健碩，五大三粗的宮裝仆婦撲向徐天。
徐天見狀，在殿中邊跑、邊閃避、邊大聲地叫道。
“抗議！抗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