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徐婉瑩與青霞聖女
院外、兩位似仙境中走來,不染一絲凡塵的女子相攜而至,一豔一嬌,頓使百花失色,滿院蓬蓽生輝。
兩個女子渾身透出的氣息,使得被笑聲驚醒的徐天,敏銳地感受到一種壓力,頓時、雙眼瞳孔裏豎起針尖,丹田裏陰陽兩股氣息莫名自動,形似太極的道珠,緩緩旋轉起來。
尤其是那豔麗、看起來年齡稍大的女子,雖然麵帶笑顏,卻給人一種不容忤逆的氣質,像極了盛開的彼岸花,豔美裏透出窒息的詭異。
莫名的壓力,徐天感覺背上冷汗漣漣,好在那女子的眼神並沒有殺氣,嬌美的麵上倒是掛著似笑非笑的戲謔。
靜、落針可聞的靜,空氣裏流動著沒有殺氣的怪異,這種怪異的氣息,正如起風時,天空裏堆積的雲層般神秘。
忽然、豔麗女子驀然一笑,仿如天空裏的雲層散開,躲在雲朵後的霞光漫出,藍天下用它溫暖的手撫摸大地,暖意融融,院子裏那般怪異的氣息,如雪般融化。
徐天輕鬆籲氣,仿如從泥濘的沼澤裏掙脫,再感覺不到擠壓的束縛。
“老奴拜見青霞聖女、大小姐。”
管家徐忠的聲音,從徐天的身後傳來。
聽到管家的聲音,徐天方才知道,原來兩位美麗的女子,分別是姐姐和她的師傅。
姐姐離開家隨師去“驪山”修行之時,徐天隻有三歲,年齡尚小,對姐姐的模樣,時間久了便有些模糊,以致一時沒有認出,凝視其中與蘋兒般大小,滿身透著清麗的驕美女子,血脈相連的神奇感覺油然而生,慢慢的、他從這女子的臉上,找到了姐姐小時的樣貌。
就在徐天專心望著姐姐,沒晃過神之際,徐婉瑩走到他的身旁,將其輕輕抱住,帶著咽音說道。
“小屁孩、長大能耐了不是,連姐姐都不認識了。”
說著話,徐婉瑩埋首,靠著弟弟的肩頭,輕聲啜泣……
見姐姐如此,徐天亦是眼睛微紅,輕聲叫道。
“姐姐……!”
聽下人稟報女兒回家,秋娘急急從房中奔出,邊走、邊大聲呼叫。
“瑩兒、瑩兒……”
聽到母親的呼喊,徐婉瑩放開弟弟,循聲去迎母親,見到母親的那一刻,再難以控製親人久別重逢的激動,鑽入母親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秋娘抱住女兒,不停用手擦著女兒臉上的淚水,自己的淚水卻止不住的長流,看著女兒美豔動人的臉龐,心中百感交集。
女兒七歲時離開家裏,現在已是十幾歲的大姑娘,七年的時間,秋娘無時不在思念,常常於睡夢裏淚濕枕巾,此時、女兒就在自己懷中,卻還仿如是在夢裏一般。
青霞聖女不忍打攪徒兒與母親久別重逢的溫馨,獨坐於樹下的躺椅,半躺著身子,伸直雙腳,頓感全身舒展,雙眼注視徐天,對這個半大的小子甚感興趣,自己剛才無意間透出的護體真氣,這小子竟能生出純厚的道家之氣呼應,顯是道門弟子,其師定是不凡。
徐天裝出憨厚的模樣,端坐椅前的茶桌邊,用桌上紅泥爐燒開的沸水溫洗茶碗,泡茶、洗茶,分杯,如此泡茶之法,看著便有些眼花繚亂,青霞聖女嘖嘖稱奇。
徐天雙手捧著茶碗,半盞冒著清香的茶水,恭敬端到青霞聖女麵前。
青霞聖女看著白瓷碗裏如翠玉般的茶水,嘴裏頓生津液,伸出青蔥般的兩指接過茶碗,笑著戲謔說道。
“小皮猴倒是會享受呢。”
聽到這話,徐天嘻皮笑臉,隻是“嘿嘿”傻笑,其實、對這嬌豔如花的女子,他心裏十分忌憚,姐姐的這個師父,其功力深不可測,所代表的門派,對徐家來說,不知是好是壞。
見青霞聖女喝下茶水,徐天開始花言花口,忽悠人的本事盡出,嘻笑說道。
“閉月羞花的姐姐喲!隻有這樣的清爽甘泉才能配得上姐姐的高雅,一杯清茶,小子祝姐姐仙福永亨、貌美如花、青春永駐。”
徐天的馬屁,拍得青霞聖女“嗬嗬”嬌笑,花枝亂顫,高聳的胸脯上下起伏,見這小子滿臉壞笑,其臉皮之厚、性子滑不溜秋,甚感這小子有趣,用手指著徐天,一時竟又不知想要說些什麽,隻是感覺這小子所說的話,自己心裏卻著實受用。
“姐姐、你可千萬不能被小天哥哥忽悠了哦!”
此時、不合時宜的嬌聲傳來,卻原來是盧月兒聽得徐天姐姐回來,欲來院子相識,聽到徐天忽悠青霞聖女的馬屁之話,鄙視徐天厚顏無恥,遂與之唱起反調。
青霞聖女聽聲望去,見是個梳著雙鬢、眼神靈動、風風火火的美少女,心中喜歡,微笑著問道。
“為什麽呢?”
盧月兒眯起眼角,望著美豔不可方物的青霞聖女,心裏頓生親近,嬌俏的樣兒,指著徐天說道。
“小天哥哥最會說些好話騙人,姐姐可不能聽哦。”
徐天惱怒,對盧月兒斥道。
“去、去、去!哪裏都有你這丫頭,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盧月兒跺腳懟道。
“我怎麽就不能說話,就你能說,要不我告訴姨,小天哥哥又在使壞哄人。”
見這對俊俏的小人兒互懟,青霞聖女甚覺有趣,這個活了數十年,駐顏有術,所作全憑自己喜惡的美豔女人,其內裏卻仍是少女心性,對徐天與盧月兒這對活寶,甚感投緣。
三人於樹下說話,徐天與盧月兒卻總是相互拆台,小兒般搞笑不斷……
平複情緒的秋娘,帶女兒來到樹下,秋娘恭敬向青霞聖女萬福施禮,感謝這些年對女兒的照顧,一番閑聊,秋娘見女兒師父與兒子與盧月兒甚是投緣,卻不耐與己多談,告退去廚房準備食物給聖女接風,並吩咐人去曆城報信,讓夫君回家相見女兒。
徐婉瑩見母親離開,拉著弟弟的手對師父說道。
“師父、這是徒兒的弟弟徐天……”
見又來個漂亮的小姐姐,盧月兒興奮不已,不待青霞聖女說話,自來熟先聲叫道。
“你是小天哥哥的姐姐麽,我是盧月兒!”
徐婉瑩攬過盧月兒、拉在懷中,刮了下她的鼻頭,輕聲笑道。
“知道你這小美人就是月兒,月兒好乖,姐姐喜歡,小天要是欺負你,我幫你揍他好不好!”
聽到徐婉瑩如此說,月兒開心,不住點頭應道。
“還是姐姐最好,不似小天哥哥那樣,就知道欺負月兒。”
徐天頭大,一個盧月兒已難對付,現在又多了姐姐和她師父,這還要人活不活了。
青霞聖女見徐天頭大、懵逼的樣子,“嗬嗬”嬌笑,戲謔說道。
“瑩兒不用介紹,你這弟弟為師已是見過,可是滑溜得緊,為師喜歡。”
見師父對弟弟喜笑顏開,如發現好玩之事的開心模樣,徐婉瑩心中了然,師父性子本就如少女般刁蠻古怪,行事全憑喜好,能與弟弟和月兒相談甚歡,正是情理之中,完全不覺奇怪。
望著弟弟和盧月兒,徐婉瑩說道。
“小天、月兒!還不拜見青霞姨。”
徐天嘻皮笑臉,月兒嬌俏可愛,酷似那金童玉女,齊齊跪地參拜。
“拜見青霞姐姐!”
一對冤家,這次竟難得異口同聲,二人兩眼互望,均感奇怪。
正自不可思議,徐天突覺自己耳朵被掀,以他現在的意識,愣是沒有發現半點征兆,心中驚駭。
青霞聖女“哼哼”笑道。
“小皮猴不知老少,竟叫姨姐姐,討打!”
被掀住耳朵的徐天,一副吃癟的模樣,卻兀自花言花口。
“似姐姐這般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美女,難道不叫姐姐叫姨娘,豈不是小子眼瞎,不知年老年少,連我家月兒妹妹都如此稱呼,小子沒有叫錯呀。”
馬屁拍得青霞聖女心花怒放,越發喜歡這對俊得不像話的少男少女,放開徐天的耳朵,拉起兩個小人兒,溫柔說道。
“你這小子皮滑得緊,以後與月兒叫我青姨,可不得亂了輩分,不過,偶爾叫聲姐姐,姨也是開心。”
聽得這話,徐天獨自嘟囔。
“這般豔麗的美女,叫什麽姨喲!”
青霞聖女聽聲,又是陣花枝亂顫的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