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謀劃齊州全境

“青風觀”下的空地，上千人的工地熱火朝天，能通行馬車的道路已平整至官道邊的“歇馬林”處，進山的穀口，水泥鋼筋鑄造的門牆上，工人正在澆水養護，這堵門牆，除了砂石費了大量人工，挖平周邊山體凸進空地的山丘，費力搗碎采集外，其餘均是用係統倉庫裏的建築材料而就，堅硬程度，堪比鐵石。

厚實、高大的城牆，鐵條加固的城門，若巨閘隔斷山裏山外，若再把周邊設計的防禦工事建造完畢，床弩弓兵齊備，城門關閉，怕是神仙難過。

以往騎馬進山需要在“歇馬林”處下馬步行，現在已經完全不必。

護衛的簇擁下，徐天引領父親及盧家眾人，諾大的一隊人馬，從官道上岔入平整不久的路麵，很快便見到高聳的門牆。

離門牆不遠之處，正幫助民工建造的吳平與陳家老二、老三，突聽得馬蹄聲響，急至門洞處觀看究竟，見是打著“徐”字軍旗的大隊人馬，跑步上前迎接。

“末將吳平參見大將軍、少莊主！”

“小人參見大將軍、公子！”

三人單膝著地跪拜，徐家父子與眾下馬，徐天上前扶起三人，微笑說道。

“吳叔、陳老二、老三，勞累了！”

徐長青笑對吳平，對這個忠心耿耿的家將內心感謝，拍著他的肩頭，溫言說道。

“老吳、這些年家裏的事辛苦你了！”

吳平惶恐，躬身抱拳說道。

“大將軍言重！末將不覺辛苦，但能報大將軍一絲恩情，亦是萬幸。”

對於這些跟隨自己日久的鐵血漢子，徐長青知不必多言，交心便是，微笑著扶正吳平身子，望著兒子收服的陳家兄弟，一胖一瘦，憨厚與機靈，“嗬嗬”笑道。

“不錯、不錯！”

陳家兄弟得大將軍讚，俱是一邊傻乎乎憨笑，儼然不知軍中規矩。

門洞前見過之後，眾皆入園，見一幫貴人前來，勞作的民工放下手中活路，拘謹相望。

徐天見狀，邊走、邊高聲叫道。

“老少爺們！不必拘謹，隨意便是！”

不少民工知公子對人和氣，自是擁戴，對其行禮後，繼續勞作，再無半分不適。

徐長青與盧家之人終是見識徐天的組織領導才能，無不感讚。

園區內走走看看，綿延群山懷抱裏望不到盡頭的空地，風過**起碧波的湖麵……

大自然鬼斧神工，使得此處似天神在群山裏，用金光巨劍辟出大片盆地，眾皆驚歎徐天獨到的眼光。

徐長青終是明白兒子對此地的看重，以他軍人的角度，周邊的山中正是絕佳的藏兵之所。

盧家人很快便在靠近湖邊的地方選中建造之地，對此，盧老三甚是滿意，孫長老卻望著山脊上的“青風觀”若有所思。

……

盧家人來去匆匆，於曆城盤桓數日之後，留下盧月兒在曆城，繼續打攪徐家，餘眾盡皆返回涿郡，匯聚家族之人，準備南遷事宜。

隋大業十三年，大寒！一年裏最後的節氣，冬季中最冷的時分。

齊州地麵上的亂軍，不耐冬季的漫長，臨近春來之際，再顧不得凜冽的寒風，於章丘、臨邑、臨濟、長青等地四處作亂，曆城將軍衙門，齊境軍情匯集，徐長青召集軍中各路將領，刺史衙門主要官吏，圍站在巨大的齊州沙盤邊，商討應對之策。

巨型沙盤是徐天集數十斥候匯聚的齊州各地地形圖，用了近半月的時間而就，初成時、徐長青及軍中將領，刺史衙門的主要官吏，望著這個能將齊州地界的山山水水，所轄縣城、大型村寨和各處道路，盡收眼底的立體圖形，無不在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對徐天的仙人手段，已不能用語言訴說，望著此子，眼神中驚異、崇敬、疑惑、感歎、熱切等目光交織，疑此子乃甘羅轉世，星君下凡。

對徐天來講，製作沙盤，以他前世軍人的魂靈，無非是所學、所用的能力而已。

眾將官沙盤前各抒己見，終是達不成統一的意見。

徐長青欲聽聽兒子的見解，喚過站立一旁，未曾開口的兒子說道。

“小天、說說你的想法。”

徐天也不推辭，拿起沙盤邊的長杆，侃侃而談。

“齊州地界上的亂軍，如欲清除，小子認為，並非難事，相反、趁此機會，可牢牢掌控齊州全境，更可擴充軍隊。”

說到此處，見眾人不解，徐天接著又道。

“齊州地界，滿目瘡痍，昔隋煬帝三征高麗，因齊州地處前線，大量人力物力被朝庭強行征用，隨征的民夫大量死亡或逃亡，農田荒蕪，百姓深受創傷，加之，連年災荒，百姓十不存一，各處城郭空虛，餓殍滿野，鄒平縣王薄、章丘縣杜伏威、臨濟縣輔公祏趁民眾忍無可忍之機，鼓惑百姓四處作亂，實非民眾本意，如我軍掌握先機，果斷出擊，盡數剿殺叛軍，解民眾於水火，輔以仁政，方可使得萬民歸心。”

徐天停頓，徐長青滿目讚揚，再問。

“何以用兵？”

長杆指著章丘，徐天繼續說道。

“我軍現有步軍五萬、騎兵近萬，皆是訓練有素的精兵，而叛軍中最強的，乃章丘杜伏威所部，看似強大，實則雜亂，其戰鬥力不言而喻，可令步軍萬五、騎兵五千圍堵殲滅，鄒平與臨濟二縣叛軍不值一提，乃烏合之眾，各出步軍一萬可定，剩下的臨邑、長青等縣均為無主之城，各出步軍三千駐守，招納城中有識之士管理民生，組織遊民、饑民參與齊州各處建設，官府施以糧食救濟，待來春鼓勵民眾耕種，逐漸恢複民生，如此，齊州平定矣！最後、曆城所剩的近五千騎兵可作為預備部隊機動。”

徐天話落，全場寂靜，徐長青拂須微笑，讚賞眼神不吝於色。

“有子如此、夫複何求”！徐長青豪氣徒生。

見得眾官還沒從徐天話語中緩過神來，徐長青大聲說道。

“王輝讚聽令，著爾率步兵一萬五千，騎兵五千，往章丘擊潰杜伏威部，此戰、除杜伏威主要首領外，麾下軍士盡可俘獲充實我軍。”

徐長青麾下羽林郎將王輝讚及一班都尉、遊擊將軍撩甲單膝著地，高聲應道。

“未將得令！”

大殿中，再次傳來徐長青喝聲，

“趙飛鵬、徐世青聽令，著汝二人各率一萬步軍，分襲鄒平與臨濟兩縣，除匪首外，餘眾皆可招降！”

“王新、馬尚飛、陳新春、陳之全、吳錦林聽令，汝等各率步軍三千，分別駐守臨邑、長青、祝阿、平陵、亭山幾縣，駐防之後，待刺史府派出官員配合，盡力招集原縣屬官，做好百姓安撫、救濟工作，凡有誌於官府、心係百姓和齊州穩定的能人誌士，不問出身、貴賤，均可招納為官。”

令出、軍令如山，定遠將軍趙飛鵬、上騎都尉徐世青，遊騎將軍王新、馬尚飛，騎都尉陳新春、陳之全、吳錦林齊齊單膝跪地，大聲叫道。

“末將等得令！”

見眾將各領軍令，徐天心思略動，跨步上前，細聲說得。

“那個爹爹……將軍，俘虜的敵軍可否交與小子，訓練後自成一軍。”

眾將及刺史衙門文官，聽得徐天不倫不類的叫法，哄堂大笑，徐長青略為思索，微笑道。

“準！”

徐長青麵色肅穆，對眾將再行叮囑，各將領令散去。

刺史衙門官吏自去準備戰爭所需物資。

一時間、曆城戰爭機器開動，軍營裏、隊隊軍士整齊出營，負責糧草的民夫隨軍而動，曆城諾大的軍營十去八九，隻餘數千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