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盧家月兒
將軍衙門門前,徐長青的親衛頭子徐世祿早已在此等候,見著徐天與盧家之人,徐世祿大步上前,與徐天打過招呼,對兩位老者說道。
“世祿見過三當家、孫長老!”
說畢、引眾進入衙門。
徐天與盧家之人告退,領著蘋兒往偏殿,見趙猛守著一堆物件,卻是趙猛回到衙門,稟報盧家來人後,回到徐天處理事務的偏殿,坐在門前的台階上休息。
喚起趙猛,三人將物件拿進屋,徐天與趙猛正自喝茶,門外已有親衛高聲呼道。
“啟稟少將軍,將軍吩咐你前往大殿見客。”
聽到門外的叫聲,徐天回道。
“知道了,告訴父親,我稍後就到。”
見少爺將要出門,蘋兒幫著整理徐天身上衣服,將麵巾擦其臉上塵埃,輕盈溫柔,儼然小妻子做派,趙猛心中暗讚此女賢惠懂事。
趙猛與徐天出屋,自去找地休息,徐天徑往大殿。
進得大殿,徐天見過父親,徐長青笑嗬嗬拉著他對兩位老者說道。
“孫兄、盧兄!此乃吾兒,名徐天,字浩然!”
兩老者聽到徐長青介紹,笑著應道。
“徐兄家公子,某等已經見過,小公子英武,深得徐兄風範,真乃虎父無犬子!”
三個老頭相互吹噓,徐天已知兩位老者身份,拱手抱拳說道。
“小侄見過兩位叔父!”
被喚作月兒的少年,指著孫姓老者,假意不解顛對徐天,細聲說道。
“大街上、小哥哥可是喚孫長老爺爺,此刻怎地變成叔父?”
少年的話讓徐天頓顯尷尬,恨恨望著他道。
“誰叫他看起來那麽老,彼時按年紀稱呼,此刻才曉輩份,有什麽錯,就你小子多嘴。”
徐長青與盧家老三看著孫長老,“哈哈”大笑,調侃說道。
“孫兄、你看起來實在有些老了……”
孫長老汗顏,月兒卻嘟著嘴,手指徐天,向徐長青撒嬌說道。
“徐叔叔、那小子吼我,打他屁股!”
月兒扭捏的樣子讓徐天心裏直犯寒氣,這是搞哪樣?不男不女的……!
見徐天一直盯著自己,月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對徐長青說道。
“徐叔叔、你兒子好不知羞,哪有一直盯著女孩看的,真是個登徒子。”
月兒說完,傲嬌望向徐天,臉上卻露著壞笑。
徐天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是女扮男裝,怪不得不陰不陽的,嘻皮笑臉說了起來。
“誰叫你穿成這樣,不男不女的,看看怎麽就成登徒子了。”
月兒跺腳輕“哼”,嬌聲說道。
“你才不男不女呢。”
看著小兒女吵嘴,徐長青與盧家長輩眾皆微笑,徐長青對兒子說道。
“小天、這是你盧叔家的掌上明珠,你可要帶著她在曆城好好玩玩。”
徐天頓感頭大,尼瑪!這小娘皮可不是好相與的,可要了寶寶的命啦,望著父親,有些不情不願應諾,盧月兒開心近到徐天身前,拉著他的手,歡喜說道。
“小天哥哥最好了,可不要敷衍我哦!”
仿似全身毫毛倒立,心中萬匹尼馬奔騰,徐天掙脫月兒牽著的手,訕笑回道。
“那是、那是!肯定陪月兒妹妹玩好、喝好、吃好。”
一雙小兒女相懟,說時話長,不過瞬刻,你來我往幾句後,徐天再與同來的少年,相互見禮問候,得知幾個小子都是盧家親戚,家中閑著無事,跟著長輩出來長長見識。
那被徐天扯下馬的是月兒的表哥黃尚銘,其餘二位分別是她的堂哥盧清江與盧清河。
不多會,幾個小子相熟,黃尚銘與徐天早忘了來時的衝突,都是少年人,打架惹禍本是稀鬆平常,過後和好已是常事,兩人再無芥蒂,相互稱兄道弟。
……
盧月兒乃範陽盧氏族人,是現任家主盧淵明唯一的女兒,自幼性格刁鑽古怪,出生時,雲遊至盧家的僧人曾言,此女根骨清奇,聲音溫柔韻遠,麵相帶有神威,貴不可言。
盧家主對此女愛如掌上明珠,月兒幼年時,延請名師教習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奈何此女天資聰穎,所學所問,每每讓夫子束手無策,久而久之,月兒的聰穎傳遍十裏八鄉,先生不敢上門執教,沒有了老師的束縛,月兒如脫韁的野馬,每日玩得歡實,時不時搞些惡作劇捉弄他人,家中哥哥、姐姐、傭人、仆婦均有領教,見著她,仿若見到魔女,無不退避三舍,月兒甚感無趣,時常著男裝出門玩耍,那裏有半分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模樣,倒似個小子般野性難馴,盧家主和夫人頭痛不已。
聽得三叔要往曆城,盧月兒竄掇幾個平時最聽她話的小子,死活要跟著前往曆城,盧家主無奈,想到曆城是自己義兄地盤,不致有什麽危險,請出家中供奉孫長老,護著幾個小子,嚴令盧月兒不得途中生事,否則,絕不讓她跟隨。
盧月兒這次倒是乖巧,直至曆城,途中沒有再行胡鬧之事。
來到曆城,盧月兒見徐天與己年歲相仿,頓覺欣喜,似得到心愛玩物,時不時、臉現迷人的笑容,眼神裏閃著狡黠,了解月兒的幾個小子見到,心中那裏不知,小丫頭又在想著法子整人,不過,這次被整的對象似乎是徐天那個小子。
果不其然,兩家長輩閑談之際,月兒挨近徐天,嬌聲呼道。
“小天哥哥,月兒頭上有些發癢,快幫月兒瞧瞧頭發裏麵,是不是有隻蟲蟲!”
徐天毫無防備,站在月兒身後,將手放在月兒頭發上撥弄,試圖找出頭發中的異物,突感自己腳背一陣劇痛,卻原來是這丫頭趁自己不備,用腳猛踩自己的腳背。
徐天痛得呲牙咧嘴,見月兒一臉壞笑,那裏不知著了這丫頭的道,心裏氣極,欲教訓這丫頭竟敢算計自己,雙手剛至月兒肩上,小丫頭突地大叫。
“徐叔叔、快管管你家兒子,這小子欺負月兒。”
徐長青見兒子雙手兀自放在月兒雙肩,以為真如丫頭所說,大聲喝道。
“小子,敢欺負月丫頭,謹防老子抽你。”
終嚐被冤枉的滋味,徐天卵脹,忍氣吞聲放下雙手,月兒心裏暗爽,小試牛刀,便已奏效,小丫頭偷看徐天,見其麵現不忿,暗道。
“哼!竟敢說本小姐不男不女,玩不死你……”
自古小人與女子難養,此等人最是記仇,這話真是不假!
徐天咬牙切齒,恨不得狠抽這小娘皮屁股,莫名其妙被父親斥責,這小娘皮太過陰險,小爺不就說了你幾句不陰不陽,至於這樣嗎?
“行!咱們慢慢走著瞧,看誰會玩。”
心裏這樣想著,徐天臉上仍是笑意盈盈,繼續與幾個少年吹牛胡侃,再不理睬盧月兒。
將軍衙門裏笑聲不斷,眼見便是午後,徐長青喚來參軍,交待自己出衙的行蹤,有事著人稟報,隨後邀請盧家之人往“徐家莊”作客、安歇,略盡地主之誼。
親衛早已備好馬匹,隻待將軍吩咐。
徐天喚上蘋兒、趙猛,隨父親與盧家眾人,於徐長青親衛的簇擁下,數十騎道上奔馳,卷起塵煙滾滾,盡往“徐家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