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喜得烏騅馬

眾少年相約,同往城西,一路閑話,秦懷玉得知徐天欲去牙行問詢購房,望著樊勇,笑嘻嘻說道。

“樊勇、你家此處不是有幾間房屋嗎?悄悄賣與徐兄,換些銀錢,好讓我等陪你去怡香園玩玩,你不是喜歡那個喚做琪琪的小娘子嗎。”

羅士義一邊歡呼,一邊嘿嘿笑道。

“正是、正是,秦兄這主意不錯。”

“你們這是想我爹打斷我的腿嗎?每次都是這樣,你們盡出餿主意,挨打的卻是小爺。”

樊勇圓睜虎目,怒聲說道。

徐天聽幾人趣話,忙對樊勇笑道。

“樊兄不必生氣,若兄弟家有房在街麵之上,可問問家裏長輩,看是能否出讓,價錢好說。”

見徐天亦是豪氣之人,樊勇意氣相投,對這個新結識的朋友,開口說道。

“不知哥哥欲在此處購房做甚,小弟倒是能與爹爹相說,如欲轉讓,定然來尋哥哥。”

徐天將自己欲在此處開店的想法說與幾人得知,都是些半大的小子,家中日子盈實,正是不知“愁”為何物的年齡,那裏會去考慮掙錢的事,更不可能有徐天這種前世的思維,怎會懂得“防患於未然”的道理。

……

城西、眾兄弟來到販馬的地方,此處十分熱鬧,打扮各異的掮馬客,不停向前來看馬的客商介紹著各自的馬匹,幾位彪悍的胡人在一處最大的馬棚,不時將馬牽進牽出展示,滿是胡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在眼光中有些不時露出的凶焰。

眾兄弟興致勃勃,每見到一匹駿馬便高聲喝彩,引得眾買馬、販馬的客人和掌櫃、牽馬的小廝齊齊觀注,不知那裏來的這幾個公子哥兒。

此時、一位和秦懷玉年紀相仿的少年走了過來大聲說道。

“秦兄、樊兄、羅兄來了,請隨我往後槽看馬。”

秦懷玉轉身,對著這位將袍服一角,掖在腰帶上的少年,指著徐天說道。

“賈兄!來、來、來,這位是徐家莊的少莊主徐天。”

隨後、又對徐天說道。

“這位賈俊,乃是曆城賈潤甫叔父的兒子,馬莊的少掌櫃。”

聽到秦懷玉的相互介紹,徐天與賈俊重新見禮,都是少年,相見甚歡,眾兄弟商議,看完馬匹之後,再去酒樓把酒言歡。

趙猛尋到此處,欲牽馬跟著少爺,徐天吩咐他路邊等候,同幾位兄弟隨賈俊往後槽看馬。

但見馬莊後槽中,青驄、紫騮、赤兔、烏騅、黃驃,班的五花虯,長的一丈烏,嘶的、跳的、伏的、滾的、吃草的、咬蚤的,雲錦似一片。

這些馬兒那匹不是竹披耳峻,風入輕蹄;死生堪托,萬裏橫行,看得徐天眼花繚亂。

忽然、一匹看著有些年幼的烏騅馬行到徐天身邊,吐舌舔起他的手掌,甚是親熱,徐天輕撫這馬的馬頭,甚是喜愛,仿佛朋友相見一般。

一人一馬,自顧親熱,眾兄弟看著眼熱,也想撫摸這馬,誰知此馬卻搖頭晃腦,意欲不允,眾皆驚奇。

徐天感覺,冥冥中,仿佛有種聲音叫他將此馬帶走,遂對賈俊說道。

“賈兄、這馬我要了,不知多少銀兩才能相讓。”

“一百兩。”

賈俊似乎有些為難,對這匹馬他也甚是喜愛,不想出讓,但想到購馬之人是自己剛認識的朋友,見這馬又與朋友有緣,有些左右為難,不情不願的隨意說了個價格。

“行!”

徐天快速回道,對此馬、越看越是心喜,見賈俊有些猶豫,生怕他不願出讓此馬。

賈俊正欲再說什麽,卻有人先說了起來。

“俊兒、鑽錢眼子裏去了,這馬與小哥兒有緣,何不送給這位小哥,結個善緣。”

幾人循聲向後看去,卻見是位身著青色圓領長袍,腰係武士帶,頭上長發隨意束起,顯得氣宇軒昂的漢子。

賈俊和秦懷玉、樊勇、羅士義看見來人,忙彎腰施禮,恭敬說道。

“拜見爹爹、拜見賈叔。”

賈潤甫……

聽到賈俊叫出爹爹二字,徐天的大腦猛地想起《隋唐演義》中,秦瓊的黃驃馬不就是在賈潤甫這裏得到的嗎,看到這些後世“演義”中的人物,徐天亦趕緊上前施禮。

“小子徐天見過賈大叔。”

賈潤甫看著這俊朗的小子,見此子氣度不凡,心中喜歡,笑眯眯地說道。

“小哥兒無需多禮,此馬與你有緣,當好生相待。”

徐天忙道。

“長者賜、不敢辭!小子謹記大叔吩咐,自當善待此馬。”

秦懷玉幾人在旁邊看得好生羨慕,上前與賈潤甫敘話,賈潤甫問了問秦懷玉家中之事,得知秦瓊仍在軍中,叮囑他在家事母奉孝,有事可來城西尋賈俊。

閑談數句,賈潤甫與幾位少年打過招呼,自顧去忙別事,留得小子們自行玩耍。

賈潤甫離開後,徐天對賈俊道。

“多謝賈兄,小弟得償所願,改日定當上門致謝。”

賈俊見徐天如此,亦是起了結交之心,連忙說道。

“兄弟不必如此多禮,既是家父相贈,與俊何幹,此馬乃名駒之後,兄弟當珍惜。”

見徐天喜得良駒,秦懷玉、樊勇、羅士義羨慕過後,再無看馬的興致,幾人催促往曆城繁華之處,尋間酒樓,讓徐天請客,眾哥兒暢飲一番。

徐天欣然應允,將“烏騅”馬牽著,路邊交與趙猛,勞累他再去木器坊等候自己,趙猛聽得少爺吩咐。自去不提。

眾少年一路笑鬧,把臂的把臂,追逐的追逐,引得路人側目。

不多會便來到徐天與秦懷玉上次喝酒的地方,城裏最大的酒樓“喜迎客”,同樣是要了個包間,眾皆落座。

自有小二哥上茶遞水,詢問客官吃些什麽。

徐天做東,喚過小二、蒸的、煮的、燴的,酒樓的招牌菜點了不少,酒水自是不提,隻管上桌便是。

不大的工夫,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跑的,翻著花樣兒輪番上桌,包間裏菜味、酒香彌漫,眾少年食欲大開,那裏還管謙讓,狼吞虎咽開幹,好不快活。

都是少年心性,但有些恣意妄為,已是盡顯小兒本色,震天歡呼、笑罵聲音轟然。

徐天一時興起,不耐眾哥兒你一杯、我一杯的比拚酒量,便教會大家猜拳賭酒的遊戲,眾哥兒甚覺有趣,瞬時,包間裏便高聲呼喚著劃拳的聲音。

隻見得兩人,臉紅脖子粗,快速比指叫道。

“寶一對、一心敬哥哥(兄弟)、哥倆好、三元中得高呀、四季要發財呀、五魁首、樓上(六)姑娘多啊、巧七個、八妹嫁給你呀、九長久、滿堂彩呀……”

“哈哈、兄弟你輸了,喝酒、喝酒,願賭服輸,哈哈哈!好玩。”

包間裏怪聲怪調,新穎的詞語惹得外間的酒客甚感有趣,有那麵皮厚又好酒的客人,湧到徐天等吃飯的包間,眾兄弟相邀新客入座,共皆歡樂,客人觀其比指,用心記住猜拳的詞語。

徐天無心的舉動,竟在日後曆城的酒樓裏,四處可聞……

……

日出東方落於西,人海相識散於席。

一頓酒直吃到酉時,人人均有醉意,個個小臉通紅,徐天見時辰不早,席間邀請秦懷玉等有閑去“徐家莊”玩耍,提議大家改日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