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空地

移山填海也好、撥雲見月也罷，沒有相應的手段，終是臆想。

良久、徐天從遐想裏回魂，見虛木仍是盤膝而坐，臉上笑意盈盈，任是他心大皮厚，此時、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正自難為之間，徐天猛地想起來此的正事，理清思路，直接向虛木詢問起來。

“師侄、小師叔我想知道，道觀下那片荒地，是否為道觀所有？”

虛木一副了然的神態，早知師叔有此一問，這些都在智仁法師的掐算中，師爺離開道觀前與他有過長談，把徐天的事交托與他，就算小師叔不來，他也會去“徐家莊”找小師叔，將他帶來道觀，完成師爺所托，現在聽小師叔問起，說不得、正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嗬嗬！山下那片荒地和鬆林山都是道觀所有，小師叔有什麽想法，盡可自便，如今天下大亂將起，道門雖不參與俗世中事，然、總還是生存其間，眾多弟子的衣食住行，那樣都需銀錢，觀裏的俗事，今後小師叔當兼濟才是。”

虛木的話，徐天明白，無非就是用此處空地，要自己擔負“青風觀”弟子的所需罷了，這有何難，比起這諾大的土地，簡直算是九牛一毛，他有些喜出望外，頓感得來全不費功夫。

此事落定，剩下的難點就是建造這裏所需的銀錢之事，徐天知道，僅憑莊裏的收入，怕是遠遠不夠，不過、他也沒有太過擔憂，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總比困難多！

想要做事，就得心中大致有數，何不去實地探查一番，在道觀待了半日多的時間，也是該與虛木告辭的時候。

想到做到，徐天驟然起身，向虛木說道。

“師侄啊！我這就準備下山，去看看那片荒地，師侄還有什麽要交代的沒，如果沒有，那便告辭，不久再見。”

虛木起身，麵帶慈祥望著徐天，對小師叔要做的一切，心裏有所期待，他很想看看師爺的這個關門弟子，究竟會有多麽的不凡。

“小師叔自便，師侄沒什麽要說的了。”

一老一小，相視而笑，心裏便有了些默契。

虛木隨徐天一起出了殿室，著道童喚出趙猛與吳平，親自將小師叔及隨從送出道觀，獨自於門洞中佇立而望，直到幾人的背影，消失於道觀前的那條小徑。

道觀出來，幾人從下山的小徑迂至那片開闊之地，尋處高地極目遠眺，指指點點，對地形有了些大致的了解，眼見天色將暗，重回小徑之上，很快來到“歇馬林”放馬的地方，取些銀錢酬謝過獵戶，上馬馳入官道。

……

回程中，徐天給趙猛和吳平，簡單講了講自己對那片開闊之地的打算，倆人得知少爺的宏圖大誌，被少爺這種大手筆做事的氣概，心中震撼，望著少爺，滿是崇拜的眼神。

趙猛屬於心大之人，不為瑣事所煩，少爺指那，他便往那，吳平則要心細一些，回程裏緊跟少爺馬後，望著少爺的背影，他總有些感覺，少爺似乎那裏不同，其身又有變化。

三人放開馬速，趙猛與吳平緊隨徐天，望著少爺在馬上的背影，吳平終於發現，少爺身上無意間流露出的氣息，竟隱隱有了些上位者的氣質，這種氣質，他在軍中的時候，曾在張須陀大將軍的身上見過，今日卻在少爺的身上見到，他的心裏，除了驚奇就是欣喜，作為徐家的家將，少爺越是強大，他們的前程自是不差。

戌時、遠處已見“徐家莊”燈火點點，冬季、夜裏的寒風迎著馬上的幾人，徐天稚嫩的臉龐被風刮得生痛，此時眼見家已在望，歸心似箭，揮鞭抽馬加速。

馬嘶聲、急速的馬蹄聲，踏破靜夜。

徐家院門前，管家徐忠和幾名護衛舉著油燈迎接，許是馬蹄的聲音傳來，讓他們聽到少爺歸家的動靜，當見少爺騎馬停在院門，管家趕緊上前迎接，侍候少爺下馬。

徐天下馬，裹著一路風塵，邊往院裏走，邊活動著自己在馬上坐僵的身軀。

回到房裏，秋娘看著兒子凍得發紅的臉龐，心痛不已，用溫暖的雙手捧著兒子的小臉，吩咐蘋兒快去端來熱茶。

徐天接過蘋兒遞來的熱茶，幾口喝下，凍僵的身子方始慢慢回暖。

簡單洗漱後，蘋兒侍候著吃過飯食，稍事休息，徐天將去道觀的事情給母親敘說，同時把自己對道觀下那片空地的想法也講了出來，母親對兒子的事情一貫支持，隻要兒子想做，她都不會反對，現在她的心裏，兒子所做的事，都是正事。

母子敘話良久，徐天告退，回到自己房裏。

房中的暖爐散發出溫暖的熱量，屋裏溫暖如春，處處透著女兒的體香，油燈的焰光裏，蘋兒臉色嬌豔如花，小姑娘已是十三、四歲，有了些大姑娘嬌媚的模樣。

徐天躺在椅中，蘋兒笑靨如花，溫柔坐在一旁，用小手捏打著少爺的雙腿。

倆人說笑一會，徐天從椅上起身，拿出紙筆鋪在桌上，吩咐蘋兒把桌上油燈的燈芯撥高一些，待得適應了房中的光亮後，開始寫寫畫畫，憑借著腦中對那片空地地形的記憶，擬出要建造的項目。

徐天本是後世特種軍人魂穿而來，對於地形製圖，不過是輕車熟路，雖然不懂房屋建造的結構，一、二層的樓房還是覺著不難。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自己並非建造高樓大廈，對那片空地的建設，他很有自信。

寫寫畫畫、很快就到了後半夜，徐天收拾起心中所想，胡亂而至的圖樣，看見蘋兒在自己的**半躺，打起了瞌睡，遂打開被子給蘋兒蓋上，自己則盤膝坐上床前的蒲團，修練起來。

一個周天修練下來，天還沒有完全放亮，徐天從房中走了出來，今日他有許多事要做，先是選派莊裏懂得建築的莊戶，讓吳平帶去那片開闊地實地勘查，自己則去曆城看看還有些什麽賺錢的門路，實在不行，拿些鏡子、香水和香皂來換取銀錢。

在院中展開身子，練了陣“乾坤無極手”和“方天畫戟”的槍法，收招後天已大亮，滿身大汗回到房中，蘋兒已經打好熱水，服侍少爺洗漱，徐天笑嘻嘻打趣她道。

“小懶豬、睡醒了。”

蘋兒有些不好意思，羞紅著臉，嬌嗔回道。

“少爺壞，不準取笑蘋兒。”

“嘿嘿嘿！”

徐天壞笑，突然想起後世對女人的經典用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

吳平帶著“徐家莊”裏懂得建築的莊戶去了“青風觀”下那片開闊地，這一去、耗時數日之久，回來給少爺稟報後，徐天算是基本知道了那裏的地形，心中甚感滿意。

那片開闊之地四麵環山，可用的空地太多，大約有二千五百多畝，甚至更多，鬆林山上的澗水，順山而下，在山腳下的空地成小溪流淌，沿著小溪向前，直到空地的最低處，形成個數十畝的湖泊。

四麵環山的空地，仿若巨大的盆地，缺口處、兩山的山穀夾著通往“青風觀”的小徑，是前往那片空地的唯一通道，從山穀處的小徑往外走，轉過幾處彎拐，就能看見“歇馬林”，如果在山穀的高處建個瞭望塔，可把官道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在山穀處建一座城門樓隔絕外麵，當起易守難攻的絕妙，著人把守，乃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作用，如此、山裏的世界無疑就是個世外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