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識秦懷玉

已是深秋時節,滿目的枯枝落葉,從早晨開始,整個天空便有些灰暗,時不時會飄起毛毛的細雨,眺望遠山,冉冉升起的白色煙霧,就像是山神奉獻給天女的白紗,被風仙子輕緩的托著,慢慢送入被厚重的雲層所遮掩的天門裏。

就算是在這樣的天氣,曆城的熱鬧絲毫不減,各處店鋪早早就開門營業,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時常還有衙役、捕頭,晃晃悠悠四處溜達,維護著城裏的治安。

曆城的街道、小巷,四處充斥著“徐家莊”的莊戶們,他們或趕著馬車、或挑著擔、或挎著竹籃,滿城吆喝。

“白嫩嫩的豆腐,胖胖的豆芽呢,好吃得很呢!”

“徐家莊”的豆腐和豆芽自從上市,在曆城便興起購買的熱潮,在這個素菜稀少的時代,豆腐的滑嫩,豆芽的爽口,無疑成了人們的喜愛,加之價格不貴,尋常百姓已能消費,很快就成了曆城人不可或缺的菜品,每日的收入除了交給主家大頭,用於購買豆子,家家幾乎都有進賬,“徐家莊”的莊戶們初嚐甜頭,對豆腐和豆芽的製作工藝,人人閉口不談,深怕被別人學了去,壞了自家的營生。

管家這些日,麵上的笑容多了起來,對少爺那是讚不絕口,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小小的生意,比起地裏的收租簡直是多得太多,每日裏聽著銀錢的響聲,臉上的皺紋仿似開了花般。

曆城裏的糧商見“徐家莊”所用的豆子數量驚人,為爭得這個巨大的客戶,各家使出手段,或降價、或送貨上門,使得“徐家莊”豆腐和豆芽的成本更低,形成良性循環。

……

今日“徐記木器坊”開業,經過徐天對木器坊的改造和裝修,現在的木器坊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不起眼的小店,門前兩個大大的金字“徐記”高高掛起,左右兩塊被桐油浸得發亮,豎起掛著的木匾上刻著。

“安然榻椅躺”

“逍遙似神仙”

店門前、一張漆得油光水亮的“逍遙”椅裏,徐天兀自躺著搖晃,早早準備的吹鼓手,簫聲高吭,鼓聲陣陣,兩個頂著徐天設計的獅頭,隨著鼓樂而舞的壯漢,瘋了似的搖擺起來,引得圍觀眾人歡呼,不多會,店裏客流如織,那一張張充滿後世氣息,極俱人性化的家具便使得人人爭購,紛紛繳納定金,約定收貨日期。

周師傅一臉懵逼,被這種場麵嚇得不輕,以前這店裏是門可羅雀,怎地換人後就完全不一樣了,對少爺的本事,願以為隻在這些做好的家具式樣上,沒想到自己還是眼界太小。

經過徐天培訓的銷售人員這時派上了用場,收錢、開單、確定客戶所定家具的貨號,微笑的麵容、有條不紊的工作態度,使得客戶滿意而歸。

此時,一位著月白青花,唇紅齒白的少年來至徐天身前,望著搖晃的木椅,紅著臉問道。

“不知兄台可將這搖椅轉讓某家?”

見是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公子相問,徐天起身說道。

“公子怎地不在店中訂購,卻是這般著急,這可是小店的樣品。”

少年臉色脹紅,欲言又止,清澈的眼神裏滿是焦急,徐天十分迷惑,不知這少年為何如此,忍不住再次說道。

“公子有何難處,不妨直說,小弟定當盡力相幫。”

見徐天真誠,這少年拱手說道。

“明日便是家母生辰,某正不知何物孝敬母親大人,適才見兄台所坐之物甚是新奇,想必能讓母親喜歡,進店欲購,卻被告之最快也要數天,若兄台能割愛,某願出高價購買。”

此少年的孝敬之心打動徐天,略微沉吟後,溫言而道。

“難得公子如此孝心,小弟便成全於你,還望告知姓名、住處,這就派人送到府裏。”

見徐天應允自己所求,少年臉上堆滿笑意,忙著說道。

“某乃秦懷玉,曆城人氏,家住城東懷遠坊,兄台著人打聽便知。”

等等、秦懷玉!這不就是隋唐名將秦叔寶的兒子嗎?這可是徐天穿越以來,第一個遇見有名有姓的曆史人物,雖此子並無多大名氣,然、他老子卻是如雷貫耳。

“敢問秦兄家父可是喚作秦瓊,字叔寶嗎?”

聽徐天說出自己父親名字,秦懷玉迷惑說道。

“家父正是秦瓊,兄台何以得知?”

徐天微笑,喚人將躺椅抬上馬車,對秦懷玉說了起來。

“小弟名喚徐天,家住城外徐家莊,家父與秦將軍同為張須陀將軍麾下,既是伯母生日,這把躺椅就當小弟孝敬她老人家吧,還望兄弟笑納,莫要推辭。”

聽得徐天同為將門之後,秦懷玉心中大喜,見此子如此豪爽,頓起結交之心,無論如何要請去酒樓暢飲一番,聊表贈椅的謝意。

徐天不忍拂了秦懷玉好意,叫過周師傅交待一番,二人欣然前往酒樓。

“喜迎客”酒樓,秦懷玉要了個包間,喚來小二,點了此處幾味特色菜肴,一壺老酒。

二人把酒言歡,稍傾便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位少年都有些麵紅耳赤,高聲闊論起來,好不快活。

突地、隔壁包間裏傳來一聲大喝。

“鳥人!恁地高聲喧鬧,壞了爺們喝酒的雅興,還不住嘴。”

徐天與秦懷玉已經有些喝高,兩位少年均是將門之後,哪裏受得這種喝斥,乘著酒興,手把著手出了包間,來到隔壁包間門前,倆人抬腳踢門,“碰、碰”兩聲,房門顫抖著打開,隻見幾位武將環坐,陪著主位上一品階較高的中年將領。

幾人望見是兩個少年,齊感詫異,心道,兩個小兒怕是吃了豹子之膽,竟敢壞了寧遠將軍王大人的酒興。

此刻、其中一位壯碩的漢子起身,走到兩個小子身前,望著秦懷玉,關切說道。

“賢侄、怎地喝了如此多酒,還不回家休息。”

說完、此人轉身對王大人拱手說道。

“啟稟將軍,此乃某家義兄秦瓊之子,得罪之處,還望將軍饒過。”

秦懷玉見到壯漢,酒已醒了一半,忙拉著徐天對壯漢說道。

“原來是樊叔父在此,小侄這便告退。”

說畢、扯著徐天衣袍就欲離開,王大人卻傲氣對秦懷玉說道。

“且慢!看在樊虎麵上,你可離去,那個小子卻是不行。”

徐天斜眼望著王大人,無半點害怕,推開秦懷玉說道。

“你待怎樣……?”

秦懷玉見徐天如此膽氣,心中佩服,遂與之一起進退,站定與徐天四目怒視王大人。

樊虎心裏暗叫。

“苦也!”

這可是義兄之子,今日便是拚了老命,亦得護其周全。

“哈哈!”的一陣狂笑,王大人高聲說道。

“既然不想走,那便一起捉去軍營,老子倒要看看,是你們骨頭硬,還是老子的軍棍硬。”

王大人話音剛落,外麵卻有陰森的聲音響起。

“敢傷我家少爺,某定取爾項上人頭。”

一縷勁風,隨著聲音,猛地擊在王大人身前的酒杯之上,酒杯上駭然便現圓圓的指洞,杯中的酒水湧出洞口,順著桌麵,“滴答”落在地麵。

王大人麵如土色,尼瑪,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怕是已見閻王,一時,包間裏寂靜無聲,樊虎趁機將兩個小子趕緊拉走,心裏一口長氣呼出,同時對徐天的身份有些迷茫,能有暗衛保護的,皆不是簡單家庭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