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私釀

待秦夜跟著薑禾出來後,一抬頭就便看到了‘葛優躺’在太師椅上的薑老前輩,倒是忍俊不禁的抿了抿嘴唇。

好嘛,我都沒想到的姿勢倒是被你先用了。

薑禾是見過嬴政坐過椅子的,所以第一時間對自己爺爺的舉動倒是沒有感到太稀奇,但看到自家老爺子沒有躲起來喝酒,而是坐在原地,這倒是讓她覺得有點出乎意料了。

“薑老前輩!”秦夜大聲喊道,接著,又快步的走到了薑子魚的麵前。

“嗯?”

薑子魚微微睜開了閉著的雙眼,不快的打量了一下吵醒他的小子。

其實秦夜與薑禾在裏麵談事的時間也不算短,所以老人都已經打了一個盹了。

這在睡夢被人吵醒,換做誰也沒好臉色吧。

秦夜也是發現了,但還是盯著壓力說道:“薑老前輩,晚輩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唔~”薑子魚坐起身來,吐了口氣道:“老夫有什麽好請教的,找我孫女就行了。”說完,也不再看向秦夜,而是再次的舉起了酒葫蘆,想往嘴裏灌的時候,卻看到了正走來到的薑禾。

於是,不動聲色的又將葫蘆收了起來。

秦夜看著薑子魚的動作,心生一計道:“薑老前輩,這件事呢,是跟酒有關的。”

果然,聽到秦夜提起個酒字,薑子魚微睜著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來,隻是表情沒有變化,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小子,何事說吧。”

這時薑禾也走道了兩人的身邊。

薑子魚使了個眼色,秦夜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於是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在下想問的事情,是怎樣才能讓官府同意咱們酒館私釀,若是能私釀的話,那在下這有個方子,按照這個方子釀出來的酒將絕對大賣。”

本來聽了秦夜的前半段話,薑子魚還真仔細斟酌了一番,但待後半句話出來,老人卻是噗呲一笑。

“難道私釀這方麵無從下手嗎?”秦夜緊張低著頭,小聲問道。

這可是關乎他能不能打響這家酒館招牌的一件大事,若是無法辦成,那秦夜手裏的牌就不好打了呀。

“那倒不是,”薑子魚又笑了笑道:“朝堂上上下下這麽多張嘴,靠著那麽點微薄的俸祿,養活自己都費勁,怕是連個修繕房屋的存款都沒有,更別說什麽宴請四方了。”

“雖然陛下下了金口不準民間私自釀酒,但那些王公貴族們可都是不會答應的,整個家族那麽多張嘴,那點俸祿哪夠吃。”

“比如說就有著一些勳貴門打著官府的幌子,躲起來偷偷的釀酒,還不是沒啥子事,所以呢,想要鑽些漏洞還是很容易辦到的。”

“那前輩笑的是?”秦夜不假思索的問道。

“我笑的是你在老夫麵前說什麽有好酒方子,怎麽?難道小禾沒跟你說我們酒館的春玉燒?”薑子魚掃了一眼秦夜的後麵薑禾站著的位置。

“別說你那什麽方子能不能釀出來好酒,哪怕算你能,那也是跟春玉燒沒有可比性,幾年前還未禁止私釀的時候,你去打聽打聽,鹹陽城誰不知道我薑家春玉燒的。”薑子魚把著胡子斷言道。

“那老前輩怎麽不去鑽下私釀的漏洞?若是能再鑄春玉燒名聲,相信平安酒館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破落了吧?”秦夜自然是不會告訴薑子魚他的方子可是後世的茅台酒。

當然,就算他說了,也沒人信。

畢竟在現如今的秦朝,大部分酒都隻有著十幾度,哪怕是最最為強烈的趙酒,也頂多個二十來度罷了。

想必這春玉燒,再怎麽牛皮,也無法跟後世五十四度的茅台相比吧?

“唉,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誰會給我漏洞鑽啊。”薑子魚假意歎氣道。

“那晚輩也不是大人物啊,還沒你老在鹹陽城名聲響呢。”秦夜苦笑著道。

老人這會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撫著下巴的胡子道:“你可跟老頭子不一樣。”

“哪不一樣嘛。”秦夜還是苦笑道。

“帶你來鹹陽的老趙,知道不?”

“那身份可不一般呐,瞧他對你的態度,若你跟他說說這件事,讓他去打個招呼,可能就成了呢?”薑子魚邊走邊說道。

本來隻是覺得老趙頂多是個小官的秦夜,可是沒想到這茬。

於是問道:“老趙······是何身份?”

“這我可不知道,別人跟我關係又不好,就是喜歡吃我家的肉餅子罷了。”薑子魚笑著回道。

切,不說就不說嘛,還說什麽關係不好,騙鬼呢?

秦夜心裏惡惡想著。

不過麵上卻還是不作變化道:“也就是說老趙能辦成這件事是吧?”

“那也說不定,可能他也僅僅是個屁點大的小官呢?”老人又潑了一盆冷水給秦夜。

果然,還是老頭子最可惡。

秦夜又在原地思考了一番,便想再開口問些什麽,誰知站在他身後的薑禾卻是先發話了:“爺爺,秦君子是為了咱家酒館呢。”

聽到孫女的話後,薑子魚還想耍耍秦夜的想法就一消而散了,便又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見你這番為了酒館打算的樣子,我也不逗你了。”

原來之前是一直在逗我啊,老不休!

秦夜心裏一陣無語。

“總之嘛,這件事去找老趙辦就行,以他的身份,手到擒來罷了。”薑子魚斷定的說道。

這回秦夜總算是敲定了想法,道:“那老前輩可知道老趙他人住哪裏不,我尋思著現在天色還早,去與他說道說道此事。”

想著好事快辦的秦夜自然是覺得趁早解決就趁早賺錢。

可薑子魚卻說道:“這我可不知道,我還沒主動找過他一次呢,每次都是他來此地找我,若你想找他,還不如耐心等著便是。”

“想必明天就應該來了。”

秦夜翻翻白眼,沒好氣道:“薑老前輩都這樣說了,我也隻好在這裏等了。”

心裏卻想的是:連別人家的住址都混不到,還好意思說。

“識相。”薑子魚笑著稱讚道:“對了,那這勞什子椅子我挺喜歡的,待會幫幫老夫搬到裏麵。”站在一道房門前的老人說完後,就推開了門走了進去,給後麵眾人隻留下了個背影。

原來打的是我椅子的主意!

秦夜頓時有些‘早知道不來找你了’的想法在腦子盤旋。

自己屁股還未焐熱的椅子呢,就這樣被搶走了。

“唉”秦夜在心裏歎道,不過也還是照做的去搬椅子去了。

大不了待會再趁早做一把就是了,不至於跟個七老八十的人計較。

嗯,秦夜心裏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