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以工代賑
陳到手中的醉仙釀,還是之前劉奕贈與,他舍不得喝,準備沉澱些年份,卻未曾想到,早就被荀彧盯上了。
荀彧哈哈一笑,說道:“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王爺給予我的是何錦囊妙計?”
陳到臉色一沉,堅定道:“這可是我強忍住沒喝攢下的一壇醉仙釀,我都舍不得喝。最多半壇,你我一人一半,否則免談。”
“說定了。”
荀彧笑著說道,然後舉起右手。
陳到同時伸出右手,與荀彧擊掌為誓。
荀彧不再猶豫,當即開口道:“王爺給我留下的錦囊妙計乃四字,以工代賑。”
“以工代賑?”
這個新鮮的完全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詞語,當即讓聞所未聞的陳到愣住了。
荀彧解釋道:“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也完全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王爺解釋之後我才明白,心中對王爺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以工代賑,便是雇用那些被強製遷到遼東城,失去家園又不能參戰的百姓,讓他們勞作,而他們則會得到相應的食物。”
“做得多,得到的就多,當然,這個多是有上限的,不是無限給予,如果不做或者偷懶,便會相應的減少給予的糧食,甚至一點都得不到。”
“這樣一來,無論是參戰的青壯年,還是老人小孩,都有事可做,有食物可吃,不會被那些奸商和士紳壓迫,造成大規模的騷亂,還能夠穩定物價和糧食,保持我們治下的穩定。”
聽完荀彧的解釋,陳到整個人都傻了。
如果是現代,以工代賑很多人都能夠理解,可在公元二世紀,在這個王權至上的時代,百姓隻有服從命令的份兒。
別說是工作還給你吃的,就是讓你白幹活,他們也要聽話,否則便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可劉奕竟然提出這種以工代賑,損害自己的利益,讓百姓得好處。
荀彧解釋的非常清楚,陳到也能理解,可對於劉奕的做法,他依舊有些發蒙。
“這……真的是王爺提出的?”陳到不可置信道。
要知道,這個做法如果真的推行下去,那麽必然會損害士大夫的利益,畢竟他們治下的百姓完全是他們私人物品,在他們心中,想怎樣做就怎樣做。
如今有了幽王開先河,竟然損害自身利益,給予百姓利益,勢必會有不少百姓投奔幽王。
自身治下的百姓少了,那些諸侯必然視王爺為眼中釘。
幽劉奕是白癡嗎?
他難道不懂得這樣做,會得罪不少諸侯嗎?
他當然不是白癡,也懂得這樣做,會承受怎樣的壓力,可他還是將心中的想法無私的說與荀彧聽。
荀彧到現在還在猜測,王爺心中到底有怎樣的宏願,為了百姓,竟然甘願陷自己於眾矢之的。
“是。”
對於陳到的問題,荀彧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王爺品德之高潔,胸懷磅礴,某不如也。”陳到感慨道。
荀彧笑罵道:“陳叔至,你這可是不要臉的變相在誇讚自己,你何德何能,能夠與王爺對比。”
陳到聞言也哈哈大笑,旋即走出廳堂,過了一會,拿了一壇醉仙釀回來。
“今天這酒,被你訛的舒坦,王爺如此賢明,當得浮生一大白。”
就在荀彧與陳到商議之時,幽王劉奕,已經帶著趙雲嶽飛等人,秘密行軍,巧妙的躲開了丘力居張舉等人的探馬,來到了薊縣。
不過,原本因為丘力居張舉大舉進攻遼東,需要與對方搶時間的他,卻在薊縣停滯不前,這讓趙雲嶽飛等武將,完全摸不到頭腦。
要知道,這個時候需要兵貴神速,如果行軍過慢,讓遼東城破,即便他們抵達烏桓大帳,也是一種失敗。
“報。”
就在眾人的好奇心有些忍不住的時候,帳外有卒來報,說王爺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並且帶回來了。
聽到這話劉奕臉上當即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竟起身主動向外走去。
眾多武將包括郭嘉在內,此時都猜到王爺留在薊縣不前,便是要尋找此人。
他們現在非常好奇,此人到底有何大才,竟然讓王爺如此重視。
來到帳外,眾人便看到一名年紀大約十八九歲,身材勻稱的年輕人。
此時,這人滿臉黑灰汙血,眼中充斥著仇恨的光芒。
“田疇,這便是我們的幽王殿下。”有卒對田疇說道。
田疇原本居住在右北平的無終縣,因丘力居張舉等人攻陷了右北平,家中有至親在亂兵殺害。
他自幼喜愛讀書,善於擊劍,雖然殺死了害死親人的幾個烏桓騎兵,但畢竟年紀較輕,被烏桓騎兵小隊發現,一路逃亡過來。
原本他想投效幽王,想要有機會殺死更多的烏桓人。
隻是他沒想到,幽王劉奕竟然知道他這個默默無名之人,而且派遣了被稱作錦衣衛的人,前來尋找自己。
見到劉奕的一瞬間,田疇先是一愣,因為他完全沒想到,劉奕竟然如此年輕,卻有著如此威勢。
隨後,他連忙跪倒道:“草民見過王爺。”
“子泰快快請起。”
見狀,劉奕連忙上前,將田疇扶起。
田疇聽到幽王叫出自己的字,心中更加驚訝。
要知道,這個時代一般稱他人表字,大多是熟悉的親人朋友或者是同事。
可幽王從未見過自己,自己的家族跟幽王也八杆子打不到,幽王怎麽會直呼自己的表字?
“王爺折煞草民了。”田疇起身,連忙說道。
“哈哈哈哈。”
劉奕大笑道:“有何折煞,田疇田子泰,你可知道,一個國家可以穩定發展,需要哪些方麵?”
不管是田子泰還是旁人,都對幽王這忽然的提問愣住了。
田疇知曉,這是幽王在考驗自己,沉思了片刻,說道:“明君賢臣。”
“奉孝,你怎麽看?”
劉奕微微一笑,並沒有給予評價,反而再問。
郭嘉沉吟片刻,說道:“除了明君賢臣之外,還需要社會穩定,但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千年來即便最開明的盛世,也有慟哭之地。”
“不知我的這個補充如何?”
劉奕笑著道:“對,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