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凶手
前麵的三人都有理由，而且似乎全部有證據，赤都鬆讚隻得看向第四人，現在隻剩他下一人。
“益西，說說你的理由。”赤都鬆讚看向第四人。
益西趕緊抱拳回答道：“稟讚普陛下，微臣遇到了熟識之人，所以想去與他閑聊幾句。”
“哦，什麽熟人，整個王宮內抬頭不見低頭見，為何不等到事後去聊。”赤都鬆讚問道。
“讚普陛下，我是看到了讚婆大將軍，看到他從王宮內走過，所以才想要上前去與他交談幾句，隻是將軍走的太快，卑職並沒有追上他，這才又回到崗位之上，這些王宮的衛士都可以作證。”益西恭敬地回答道。
“他今日的確剛回來。”赤都鬆讚若有所思道。
很快，被赤都鬆讚派出的侍衛回來了，此刻在他的身邊，居然又多了一位護衛。
“讚普陛下，當時看到貢布去茅廁的守衛，已經被帶來了。”侍衛躬身道。
赤都鬆讚看向守衛：“你當時都看到了什麽？”
守衛立即答道：“讚普陛下，大約一個時辰前，微臣看到那位大人走向茅廁，足足過去小半刻鍾，又有一位兄弟去了茅廁，不過很快他又出來了，過去好一會後，我才看到大人從茅廁中走出。”
“那你可曾注意到，貢布在茅廁待了多久。”赤都鬆讚道。
“一刻鍾左右吧。”守衛思索片刻後答道。
“好了，你下去吧。”赤都鬆讚擺了擺手。
“是。”守衛躬身一拜，然後快速地離開了。
這下可就徹底清楚了，所有人都有證人作證，沒有人能夠偷偷跑出去，所有人都是清白的。
“這……狄公啊，如今有所有嫌疑的人都已問過，我實在找不出真正的凶手。”赤都鬆讚道。
“讚普陛下，久聞狄公以斷案聞名天下，不如將此案交於狄公，讓他來審理這個案子。”一名侍衛趕緊在旁邊提醒道。
“對啊，狄公在此，何須我們這般胡亂調查，不知狄公可願查清真相。”赤都鬆讚問道。
“既然讚普陛下信得過老朽，那老朽就應下了這件事。”狄仁傑微笑著回應道。
“大人，會不會是讚婆，以前都是好端端的，怎麽他來到這裏，劉審禮就突然被燒死了。”元正有些不確定地道。
“讚婆？他有能力做到嗎？”狄仁傑問道。
“大人，我聽李元芳說過，這個讚婆武功不錯，不比張環等人差多少。”元正立即解釋道。
“讚普陛下，讚婆現在何處？”狄仁傑問道。
“他應該還在王宮內，大論以及他的家人被允許可以住在王宮。”赤都鬆讚道。
“還請讚普陛下將他請來，問問他的情況。”狄仁傑道。
“你們四個，速去將讚婆帶到這裏來。”赤都鬆讚道。
“是。”四名護衛應道。
足足過去一刻鍾之後，讚婆被四個護衛帶來。
“讚普陛下，您找我？”讚婆一臉疑惑地道。
“我來問你，從金頂殿離開後，你都去過哪裏，都有誰能夠為你作證。”赤都鬆讚問道。
“讚普陛下，從金頂殿離開了以後，我就回兄長的宮中休息，直到讚普將我叫來。”讚婆道。
“這麽說來，你在宮中休息，沒有人能為你作證吧。”赤都鬆讚的表情變了。
“讚普陛下，我進入宮中，很多侍衛都看見了，如果我離開王宮，肯定也會被他們看到。”讚婆趕緊解釋起來。
“以你的武功來說，這王宮的房屋高度，對你沒有什麽影響吧。”赤都鬆讚陰沉道。
“讚普陛下這是何意。”讚婆也察覺到了不對。
“讚婆，你是大論的弟弟，你是不是覺得我與大周結盟，會影響吐蕃與大周間的關係，從而影響大論的計劃，所以你出手阻攔？”赤都鬆讚冷聲問道。
“讚普陛下，冤枉啊，微臣從沒有這種想法。”讚婆道。
“哼，事到如今，你還想要推諉抵賴，整個王宮之內，有能力做到這種事情的，又有時間去做的，隻有你一個人而已，而且你還有足夠的動機。”赤都鬆讚大喝道。
“請讚普陛下將他交給我，我來審審他。”狄仁傑道。
“好，那就有勞狄公了。”赤都鬆讚點頭道。
“讚普陛下，請給我們準備一個房間，我想單獨審問他。”狄仁傑看向了赤都鬆讚。
“這個簡單，你們四個，將狄公帶到天光殿，讓狄公在哪裏審案。”赤都鬆讚指著四個侍衛，聲音也變得高昂很多。
“讚普陛下，讓戈爾也跟著我們吧，我還有些細節要確認。”狄仁傑微微抱拳道。
“好，戈爾，你跟著狄公一起去吧。”赤都鬆讚道。
“是。”戈爾應道。
在四個護衛指引下，一行人來到天光殿中。
“元正，讚婆，戈爾，你們三個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狄仁傑朝著眾人下令道。
所有人都離開了以後，狄仁傑首先看向戈爾：“戈爾，你再好好回憶一下，你有沒有看清凶手相貌，他是怎麽打昏你的。”
“狄公，凶手從後麵打昏我，所以我沒有看到凶手的相貌。”戈爾非常肯定地道。
“這麽說來，讚婆，你是從背後打昏了戈爾，並放回他的鑰匙。”狄仁傑看向讚婆。
“不是我，我沒有做。”讚婆不斷的否認道。
“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一切不是你做的。”狄仁傑問道。
“我……”讚婆無語。
“你拿到了鑰匙以後，打開了地牢的銅鎖，然後將劉審禮擊暈，然後放火燒了地牢的麥秸。”狄仁傑繼續講解起來。
“不是我做的，再說，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那些是我做的。”讚婆也開始反問起來。
“證據？嗬嗬，我來問你，我們經過一番排雜法，將不可能成為凶手的人排除，現在隻有你一人能拿到鑰匙，那麽除了你以外，還能有誰打昏戈爾，打開地牢的門。”狄仁傑冷笑著問道。
“你……你這是栽贓，我原以為狄公聞名天下，沒想到也會汙蔑他人。”讚婆大聲斥責道。
“好，你說我汙蔑你，那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你來好好的思考一下，證明我的確汙蔑了你。”狄仁傑的冷笑聲更大了。
“我……”讚婆張口結舌。
“戈爾，你過來，我們到旁邊談一談。”狄仁傑道。
“是。”戈爾先是一驚，然後很快就平靜下來。
“戈爾，我問你，你以前看守地牢之時，有沒有人詢問過地牢中的情況。”狄仁傑開口問道。
“沒有，幾位大人來到讚普王宮之前，沒有人打聽過地牢的情況，地牢中也沒有出過事。”戈爾非常肯定地道。
“那這就非常清楚了，也隻有今日剛來的讚婆，才有可能做出這件事。”狄仁傑不斷點頭。
“這……”戈爾皺眉，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不是我。”讚婆聽到兩人的對話，趕緊否認。
“不要管他，我來問你，這個讚婆知不知道地牢的存在。”狄仁傑看向了戈爾。
“知道，當初建造這個地牢的時候，大論的父親參與過，當初建造地牢的目的，就是為了關押特殊的犯人。”戈爾肯定地答道。
“很好，現在一切都徹底調查清楚了，讚婆完全有動機，有能力，有目的做這件事，而且是唯一有機會做這件事。”狄仁傑道。
“狄公真乃神人也，佩服。”戈爾抱拳道。
“好了，讚婆，你思考的時間夠久了，該回答我的問題了。”狄仁傑又看向了讚婆。
“既然你說我是凶手，那你現在來回答我，我都打暈了劉審禮，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在牢房中點火將他燒死，既然我偷了鑰匙，為何還要把他還回去。”讚婆問道。
“好，那我就一一回答你，你在牢房中點火，是為了拖延時間，讓他的死亡時間延後，至於你將鑰匙還回去，也是為了麻痹看守者戈爾。”狄仁傑解釋道。
“你……你血口噴人。”讚婆憤怒到了極致。
“好了，不要狡辯了，元正你將他帶出去吧，請求讚普陛下先將他關入地牢，直到他自己認罪。”狄仁傑下令道。
“是。”元正應道，同時他來到讚婆的身邊，一把將讚婆拉起：“跟我去見讚普陛下吧。”
“狄公，我可以走了嗎？”戈爾一臉笑意地問道。
“我還要代表大周感謝你，感謝你這些日子照顧劉將軍。”狄仁傑微微抱拳道。
“哪裏，狄公客氣了，我也是奉了讚普之命，才照顧劉將軍的。”戈爾有些不好意思道。
“雖然是讚普之命，但我還是要感謝你。”狄仁傑道。
“戈爾受之有愧，狄公，我可以回去了嗎。”戈爾問道。
“當然可以，你請便。”狄仁傑微笑道。
聽到自己可以離開了，戈爾立即轉身就溜了。
似乎在這裏多待一秒，對他都是一種煎熬。
當狄仁傑離開天光殿，發現外麵等了很多人。
赤都鬆讚也等在旁邊，似乎都在等著他出來。
“狄公，結果如何。”赤都鬆讚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