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考考你
“大人，如果僅僅在這裏觀察，應該與上個死者相同，都是抓了毒針而死。”元正回答道。
“元正啊，斷案之道，往往都是詭變複雜的，有時候同樣的案子，有可能結果卻完全不相同，有時現場的一點點變故，就可能改變結果。”狄仁傑語重心長地道。
元正瞬間明悟，於是他又向洞孔中看去，終於發現一些區別，原來有個銅盆放在床榻下。
而且在那個小洞孔內，還有微弱的臭味傳來，這種臭味他非常熟悉，正是屍體腐爛的臭味。
雖然屍體已經發臭了，但死者臉上卻沒有毒瘡，這讓他產生不妙感，難道他真的猜錯了？
“讓我再看看，臉上沒有任何毒瘡，還有惡臭發出，明顯是腐爛的惡臭，他已經死去很久了。”
“不對啊，大人，難道僅僅因為多一個銅盆，就能夠改變整個結果？”元正明顯不願相信。
“好吧，你打開房門，我們到房中去看一看，到時一切因由可自知。”狄仁傑搖了搖頭道。
看到門口的這個銅鎖，元正的心中微微一驚，內心產生一股不妙感，他這次可能真的錯了。
但是他還有一股信念，認為這是凶手的障眼法，故意在外麵掛上鎖，想要欺騙查案的人。
叮！
元正長刀巧妙地斬下，銅鎖直接斷成了兩半，但是木門卻非常完整，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
房間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惡心的腐臭傳出，但是元正卻急於查案，似乎都忘記了惡臭。
【叮！】
【係統發布任務，協助狄仁傑解開案件，獎勵10點正義值。】
元正心中暗暗一笑，這係統發布任務還真及時。
於是他走進房間的瞬間，立即開始探查門框，尤其是門閂的卡槽，他一分一毫都不放過。
甚至有時候他也在想，要不要劈開這個卡槽，然後一點一點地檢查，隻是他又怕破壞現場。
然而令他徹底失望了，門框上沒有任何毒刺，甚至兩個門閂的卡槽，也被打磨的無比光滑。
“這……大人，真的沒有，真的沒有毒刺，這次是我太大意了。”元正有些慚愧地道。
“既然兩人的死法不同，何不繼續將之查清，對方使用的手段越多，或許就給我們更多線索。”狄仁傑拍了拍元正肩膀。
說罷，狄仁傑走上前去，來到被害者的床榻旁，他先是伸手觸摸被害者的脖頸，探查那裏是否有脈搏，然而這個人早已死透。
而且在死者的脖子上，出現許多清晰地抓痕。
雖然從腐臭來判斷，這個人早就已經死亡了，但是他還是內心期盼，這個人還留著一些脈搏。
隨後他掰開死者眼皮，發現死者的雙眼紅腫，仿佛在他死亡的前夕，雙眼受到很大的刺激。
狄仁傑摸索他的身體，想從他體表找出些痕跡，然而他這次他失望了，死者正麵沒有痕跡。
狄仁傑將死者翻了個身，終於發現一些問題，因為在死者的後腦上，有一個明顯的腫包。
而在死者的指甲縫中，還看到許多血肉殘渣。
顯然死者在臨死之前，似乎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至於身體的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其他傷痕，顯然凶手動了一次手，隻是將死者打昏而已。
然後凶手不知做了什麽，死者就被他殺死了，而且全身沒有多餘傷口，根本看不出死因。
脖頸上僅有的那些傷痕，還是死者自己抓出來的。
狄仁傑將屍體放回原處，然後仔細觀察房間，尤其放在地上的銅盆，他沒有放過一絲一毫。
銅盆中還有一些灰燼，狄仁傑撚起一些灰燼，放在眼前仔細地觀察，這些灰燼讓他感覺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甚至在這些灰燼當中，還摻雜著其他的雜質，應該是某種物質燃燒後，留下的一點灰燼而已。
觀察片刻後，他丟下灰燼，起身向別處探查，整個房間內都很正常，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
在房間內轉悠一圈後，順便探查了所有物品，最終也沒有任何發現，他隻能轉移探查方向。
“大人，這個死者好怪，除了脖頸上的一點傷口，再找不到其他傷口，可他居然就這麽死了。”元正滿臉驚駭地開口。
“是啊，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狄仁傑道。
“大人，您都看不透死因，那可能就需要我出手了。”元正立即挺起了胸膛。
“哈哈，好啊，元正，將你帶在身邊，是我最正確的決定。”狄仁傑大笑道。
元正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開始認真檢查屍體：“大人，從他的腐爛程度來看，與上個死者相同，死亡時間也在五天以上。”
“五天以上，果然如此。”狄仁傑點頭。
“大人真乃神人也，還沒有見到其他死者，就已經確定了。”元正誇讚道。
“哎呀，元正，就不要抬舉我這個老頭子了，還是繼續驗屍吧。”狄仁傑擺手道。
元正點了點頭道：“死者脖子上殘留抓痕，說明死者在死前，呼吸道受到過壓迫，導致他呼吸困難，這才下意識抓向脖子。”
狄仁傑點頭道：“這一點我也看出來了。”
元正繼續說道：“不過，死者後腦有個腫包，應該是凶手留的，初步估計是防止死者逃脫。”
“還有死者的眼睛，他的雙眼紅腫充血，明顯受到外界刺激，但是從刺激的程度來看，刺激的並不是非常嚴重。”
“屍體表麵的情況，隻能得到這麽多結論，如果想知道更多，隻能解剖屍體了。”
“嗯，你動手吧。”狄仁傑點頭同意道。
嗤！
元正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出解剖短刀，在屍體的胸前一刀，露出裏麵的髒器。
“大人你看？”元正驚呼道。
狄仁傑立即走來，也向死者的胸膛內看去。
“大人，你看他的肺，肺部大麵積充血腫大，還有一些壞死的跡象，就仿佛被灼燒過一樣。”
“還有他的腎髒，肝髒，都有一定的壞死，說明他生前被外物所刺激，從而傷及器官。”
“嗯，那麽讓他受刺激物什，一定在房中留下了線索。”狄仁傑若有所思道。
狄仁傑手指觸摸桌麵，突然他的神色又變了，因為他的手指劃過時，出現一個清晰的指印。
而且就在他的手指上，多了一層黃色的塵土，這些是燃燒後的產物，可以藉此確定他的本體。
狄仁傑仔細聞了聞手指，卻發現周圍臭味彌漫，至於手指上的味道，他根本聞不出來。
狄仁傑趕緊離開房間，在外麵呼吸幾口新鮮空氣，並排出肺中的濁氣，讓自己思感變得清晰。
這一次再聞手指時，終於聞到一些問道，這種味道非常淡，淡到他根本分辨不出來。
“元正，將那個銅盆拿出來。”狄仁傑道。
“大人，銅盆來了。”元正如風一般來到狄仁傑身前。
狄仁傑接過銅盆之後，在銅盆的一些邊緣處，也發現一些黃色粉末，隻是數量實在太少了。
甚至在房間的牆麵上，窗戶上，甚至死者的臉上，都發現了這種黃色的粉末。
看著手中的那些粉末，狄仁傑終於確認了這種物質。
確定這種物質的本質後，狄仁傑麵色瞬間變了。
他趕緊衝入房間之中，想要掰開死者的嘴巴。
然而屍體早已經僵硬，任狄仁傑如何使力都沒用。
“大人，讓我來吧。”元正不知何時趕來了。
笑著看了元正一眼，狄仁傑立即讓開了位置。
哢！
元正的雙手猛地發力，直接將死者的頜骨掰裂。
原本無比堅硬的骨骼，在元正的強大力量下，變得如同泥土一般，輕易就被掰斷了。
那些骨骼碎裂以後，其他東西再難抵擋元正，元正也幸不辱命，成功掰開了死者的嘴巴。
狄仁傑沿著死者嘴巴，向他的咽喉附近看去。
經過全方位探查之後，狄仁傑終於發現了問題。
“元正，你來看，他的咽喉出現了水腫。”狄仁傑道。
“確實如此，這下驗證了我們的猜測，他的咽喉氣管水腫，把他自己給憋死了。”元正順著掰開的嘴巴，向著咽喉中看去。
“好一個把自己憋死，如果他是被水腫憋死，那你覺得用什麽辦法，才能讓他的喉嚨水腫呢。”狄仁傑笑著問道。
“能讓人喉嚨突然水腫的東西太多了，難道是……”元正突然盯住了手中的銅盆。
狄仁傑頓時笑了：“好啊，你已經接近答案了。”
“這……大人，從他的氣味來判斷，好像是硫磺啊。”元正撚起一些粉末聞道。
“沒錯，就是硫磺，現在你確定他是怎麽死的了嗎？”狄仁傑突然開口問道。
“嗯，大人，凶手肯定在房中點燃了硫磺，然後將死者打昏，死者被燃燒的硫磺刺激，最終就死在這裏了。”元正回答道。
“沒錯，這是唯一的解釋，不過根據現場的情況，我還想考考你的分析能力。”狄仁傑笑道。
“請大人盡管出題。”元正一臉自信地道。
“我問你，你覺得他眼睛是被打暈前受的刺激，還是打暈後受的刺激。”狄仁傑繼續問道。
“應該是打暈前吧，畢竟都已經被打暈了，還怎麽睜開眼睛。”元正思索後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