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你考不過
接下來的幾天內。
蘇秦仍住在燕王府，
畢竟身上的傷尚未痊愈，陸紅昭也行動不便，
隻能靠著王府保護到秋闈結束了。
清晨，
蘇旺祖推開小院的門，走了進來。
蘇家酒坊五良液正式上市銷售。
衡陽酒坊也徹底完成收購，更換了蘇家的招牌。
其原本產出的酒，在五良液的影響下，根本賣不出去，一時之間隻能留作庫存。
見蘇旺祖前來，蘇秦起身施禮。
蘇旺祖頷首，問道：
“秦兒，身體如何？”
蘇秦道：
“二叔放心，已經並無大礙了。”
蘇旺祖看向蘇秦，問道：
“秦兒，今日咱們蘇家的‘五良液’正式上市銷售，你不去看看？”
蘇秦搖了搖頭，場麵必定會混亂，裏麵保不齊會夾雜著殺手，他不冒這個險。
蘇旺祖道：
“不去也好，不去也好！”
蘇秦拉著二叔入座，問道：
“二叔，學堂修建已經開始了嗎？帶頭的監工是誰？”
“學堂已經開始動工了，監工名叫李木，人品不錯，在京城的石匠圈子裏，有點小名氣。”
“二叔，侄兒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侄兒想見見他。”
蘇旺祖反問道：
“怎麽了？”
蘇秦道：
“眼下酒坊已經爭奪回來了，下一步，侄兒準備拿回冶鐵坊、城防建造和軍器製造這些生意。”
有了酒坊這件事做鋪墊，蘇旺祖心裏已經對蘇秦非常認可和信任了，問道：
“你想怎麽做？二叔來安排。”
蘇秦思量片刻，道：
“先讓侄兒見一見這李木，侄兒有個名叫‘水泥’的配方，需要讓他生產出來。”
雖然蘇秦沒有將詳細計劃全盤拖出。
但蘇旺祖仍是堅定點頭，道：
“你和李木的見麵，二叔來安排！”
“好，二叔。”蘇秦點頭。
蘇旺祖道:
“秦兒，那衡陽酒坊留下來的次等酒兜售不出去，你可有辦法？”
蘇秦思量片刻，腦中靈光一閃，這些酒，可以製作成香水，再大賺一筆。
道:
“二叔，這些酒留給侄兒，侄兒有大用！”
“好！”
正在叔侄二人敘話之時。
安瀾之身邊的仆人，小福走了進來。
小福來到二人麵前，躬身道：
“蘇家主，蘇公子，王爺有請！”
蘇秦和蘇旺祖對視了一眼，心中疑惑。
蘇秦問道：
“王爺說了因何叫我們嗎？”
小福道：
“蘇公子，長公主來了！”
……
王府，後堂內。
燕王爺端坐於首位，長公主和安瀾之緊挨著坐在側位。
小福領著蘇秦和蘇旺祖步入其中後，便悄悄退出了後堂。
二人施禮，在燕王的指引下，坐到了長公主的對麵。
蘇旺祖拱手道：
“王爺，不知您喚我叔侄二人前來，所謂何事？”
燕王爺看了一眼長公主，道：
“倒不是本王找你，而是長公主聽聞你蘇家五良液美名，想見一見你們叔侄二人。”
蘇旺祖連忙謙卑地對長公主道：
“公主謬讚了！”
長公主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道：
“何來謬讚，京城現在誰人不知‘五良液’之名，蘇家甚至還收下了京城最大的酒坊，真是可喜可賀啊！”
蘇旺祖扯了扯嘴角，不知該說些什麽。
衡陽酒坊背後是長公主這事，蘇家叔侄倆早就知道了。
長公主看向蘇秦，問道：
“聽說，五良液的秘方，是你研製出來的？”
蘇秦搖搖頭，道：
“回長公主，是我蘇家十餘位釀酒師傅共同研製的！”
“哦？”長公主假裝愣了一下，故作恍然大悟道：“嗬，原來是謠言啊，想來又是蘇家為你造勢之舉？”
蘇旺祖心中憤怒，蘇秦心中暗自搖頭。
長公主拉起安瀾之的手，道：
“本宮是看著瀾之長大的，雖然她喚本宮一聲姑姑，但在本宮心裏，她就像是本宮的女兒。
你二人之間的婚約，本宮一直是反對的。
無論是燕州還是京城，誰人不知蘇家嫡長子是個紈絝子弟，整日不學無術，隻知拈花惹草？”
蘇旺祖被說得老臉通紅，任誰聽到別人如此羞辱自家孩子，心裏都會難受。
蘇秦一臉淡然，仿佛長公主說得不是自己一般。
燕王爺開口道：
“長公主，中秋詩會那晚你也在場，蘇秦並非外界所說那般不堪，現在京城才子，各個心中佩服蘇秦。”
長公主聞言，冷哼一聲，道：
“陛下頒旨讓宋孝廉教授蘇秦課業，他定會不顧一切為蘇秦造勢，這點小把戲，本宮還是分得清的！”
蘇旺祖嘴巴微張，剛欲反駁。
卻見蘇秦抬手將叔叔攔住，向長公主問道：
“公主，您的意思是……”
長公主瞪了蘇秦一眼，道：
“本宮的意思，你，根本配不上我們瀾之！”
蘇秦點了點頭，道：
“安郡主的各個方麵都是京城裏麵拔尖的，而我蘇家不過一介草民，隻是有些錢銀罷了，這份婚約，確實不對等。”
“秦兒……”蘇旺祖緊張地看著蘇秦。
長公主冷笑道：
“你這紈絝，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燕王爺道：
“婚約是陛下旨意，沒人能夠駁回！”
長公主搖了搖頭，道：
“無妨，陛下也曾開了金口，若是蘇秦秋闈不過，此婚約作罷！”
安瀾之想起蘇秦曾言秋闈沒有把握一事，心裏突然空落落的。
抬頭看向蘇秦，卻發現其仍是一臉淡然，像那日在國廟中，二人交談時那般事不關己。
安瀾之的心口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有些喘不過氣來。
長公主看向蘇秦，道：
“中秋那日，摘星樓上，你曾言對秋闈沒把握，你的這份坦然，本宮很是欣賞！”
蘇秦笑道：
“多謝長公主誇獎了，不過，草民改主意了。”
“嗯？”
在場所有人，一同看向了蘇秦。
蘇秦道：
“這秋闈啊，我蘇秦必會考過！”
長公主聞言，不禁笑出了聲來，道：
“和宋孝廉學幾天課業，就敢口出狂言，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安瀾之反握住長公主的手，她心裏對長公主侮辱蘇秦，生出了一絲絲的不滿。
長公主歎了口氣，站起身，道：
“何必與你這紈絝多費口舌，今日前來，也隻是想看看陛下為瀾之挑選的人，究竟是何種模樣。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什麽文曲星下凡，依本宮看，還不是個自大之輩。”
說著，便要向外走。
蘇秦心中惱怒，站起身，道：
“長公主，秋闈見分曉！
若是秋闈不過，我蘇家，搬回燕州！”
長公主站定身體，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浮現在臉上，轉頭道：
“一言為定！”
蘇秦反問道:
“若是草民考過了呢？”
長公主愣了一下，還沒人敢和她談條件！
冷笑道：
“有本宮在，你，考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