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白日夢借雞生蛋

話說太子今日朝堂被皇帝擠壓,未能隨心所欲,八麵威風,肚子裏怒火中燒,極為難受。

為了卸掉心中的火氣,回到東宮府邸,一陣瞎操作,能摔的東西全摔了個遍。

太子妃得知消息,覺得那些東西好不容易用金子買來,碎了極為可惜,正想來勸慰一番。

誰知剛走了過來,太子背對著一個錦盒扔了開去,沒成想砸了個正著,差點就被砸成個重傷。

美人看著肩頭上的兩塊大紅斑,一個疼痛難耐,兩條眼淚流了出來,正好澆在太子心頭的怒火上,頓時青煙冒起,煙霧繚繞一廳。

太子妃身處迷霧中,對著太子道:“你這是怎麽啦?火氣這麽旺盛。”

太子被問得無處躲藏,結結巴巴說道:“今天的朝堂沒以我的心意為重,皇帝那個老頭子很是氣人,好像吃了什麽‘**’,突然靈光起來,一點麵子都沒給他這個做儲君的。他不僅沒懲辦袁成煥那個‘善蘿卜’,還把張守城那隻老虎放了出來,讓他去太行剿匪,搶我的肉吃。”

太子妃聽過,哀歎一聲,寬慰道:“你就為了這麽點小事生氣,太沒有肚量了,你是儲君,要學會忍耐,挨到你父王升天不就行了,況且他那套‘帝王之道’的書你還沒完全學會,這麽急做什麽。”

太子一聽,很是難過,大聲罵道:“你這種村婦,活該獨守空房,那有這樣勸慰人的。我不做皇帝,你那有皇後做,你不知道‘夜長夢多’嗎!”

太子妃一聽,心裏一個疼痛,肩頭那塊傷疤更是疼痛的厲害,流下了淚水。

太子一見,火氣更加旺盛,就想找東西砸一砸。

往廳裏一瞧,發現除了那張自己喜歡坐著的高大椅子,什麽都沒有,往書房衝去。

跑進書房,剛想扔棄一個精美的花瓶,誰料想一朵開得極為鮮豔的花兒正在幫他整理著書桌。

見著花兒開的美麗,心頭的怒氣頓時消散好幾分,聞著花香,懷著憐惜的心情走了過去。

本是想過去問問花兒開了多久,誰知身心一樂,下手過重,那花兒瞬間從枝頭掉落,花瓣敗,花蕊殘,香韻全無,淚珠兒連成一條長線,流落在地,無聲無息,沒人聽見。

太子心裏一個愧疚,從地上撿起幾顆淚珠,借著那花兒的寒露,將心中的怒火澆滅了下去。

出得書房,來到大廳之上,兩張歡笑著的臉蛋奔騰而來,上麵寫著‘安思景、嚴相’五個大字。

安思景跟嚴相一見到威嚴可可的太子,立馬變成了春風中的楊柳,腰彎頭俯,腿腳也可不直,跪拜在地道:“見過殿下,殿下萬福。”

太子見之,幾絲快感湧入心頭,瞬間變成了高山頂的頑石,讓人仰觀的美感絲絲湧入心頭,醉意濃濃,站起身來,喜悅道:“愛卿快快請起,坐。”順便對著站在一旁的姬妾大聲囔道,“賜茶。”

兩位大人聽過太子那動聽的歌聲,感覺到無比的尊榮,歡快地坐了下來,歡笑集滿一臉,熱情非凡,不是臉皮厚實,差點就被擠破。

安思景接過姬妾遞來的茶水,將美人瞧了瞧,威言道:“殿下,明日比試之事可有什麽打算?”

太子笑道:“區區一個荊湖剿匪,安愛卿怎麽如此看重?”

安思景道:“殿下,你可別小看這個荊湖剿匪,弄不好,以後會成為我們的大麻煩。”

太子反問道:“那安將軍有什麽高見?”

安思景笑道:“殿下,三皇子那個破球,手上沒有一個能打善謀的,你何不如跟他合作,將我家的龍軍安排給他。要是贏了比試,他做主帥,我兒做將軍,到荊湖建立一番功業,豈不甚好。”

太子不解道:“這不是幫他做嫁衣嗎?這種事幹不得。”

嚴鬆笑道:“殿下,你這就想錯了。要是小安將軍能夠在比試中獲勝,陪著三皇子去荊湖剿匪,三皇子最多落個好名聲,而你獲得的是荊襄的兵馬,孰重孰輕,一看便知。”

太子有些疑惑,輕聲道:“那我們幹脆相幫我七弟靖王好了,那小子純粹一個‘二百五’,好操控,隻要抓住他的把柄,想他不聽話都難。”

嚴鬆笑道:“殿下,靖王手下也就一個於靜,隻要於靜能幫靖王平定荊湖匪盜,那於靜就是下一個張守城了。於靜是個沒有什麽原則的人,隻要誘之以重利,必會倒戈,你還怕他跑了。不是我們的人,勝似我們的人。”

太子聽過,恍然大悟,高興道:“好,我們就相幫我三弟,一共五人出來比試,我們悄無聲息的拿到了兩個名額,好。”

安思景道:“殿下,那今晚你就帶我兒去三皇子府上走一趟,就說你看不慣其他人入選,借他的手,幫你自己出氣。”

太子說道:“好!你們真是隻老狐狸,不服都不行。”

嚴鬆道:“殿下,我們還是要防一下襄王跟益王那兩個混球。”

太子聽過,很是來氣,大聲道:“老安,我就想不通了,你們那麽多人圍捕一個襄王,怎麽就失手了呢?他又長三頭六臂。”

安思景也是生氣,回話道:“殿下,我也沒想到,最後派去的那四十來個江湖好手,竟然講什麽江湖道義,來個什麽以武會友,臨陣脫逃,我已將他們全部毒死了。”

太子眼光一閃,疑問道:“那你為什麽不用這一招對付襄王呢?”

安思景氣悶道:“殿下,襄王那些人又不會聽我的話,聽我安排落腳點。我的人事先安排了好幾個去處,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一處都沒去,好像事先知道了似的,真讓人琢磨不透。”

太子問道:“算了,襄王那個廢物沒一點勢力,先留著吧,以後再找機會。但你幹嘛非得殺了那些個江湖人,留著不是還有用嗎?”

安思景嗤笑道:“殿下,你莫忘了,從我者生,棄我者死,多簡單的道理。”

太子一見到安思景那份笑容,害怕起來,立馬將怒氣轉移,對嚴鬆大聲說道:“嚴鬆,你今天的表現可不佳哦。”

嚴相歎息道:“殿下,我也沒想到陛下今天會來這麽一出。這幾年下來,每次朝會,那次不是你在開盤,我在掌舵呀?陛下何曾主動發過一言。”

太子歎氣道:“是啊!以後得防著點了,不能這麽直來了。那老東西還想折騰一下。”

嚴鬆向安思景看了一眼,問道:“安將軍,張守城出來掌兵,沒問題吧?”

安思景大笑道:“嚴相,你多慮了。我那兩鎮雄兵可不是吃素的,都經過千錘百煉,還怕他那一鎮散兵遊勇,想都不用想。”

太子笑道:“那就好。”

安思景善言道:“殿下,你們還是要多想想法子,把那張守城那個老東西搞下去,他就是陛下的一條狗,他在河東一日,我就難過一天。隻要河東到手,京師就是囊中之物,殿下隨時要,我就隨時幫你取。”

太子一聽,歡言道:“好,我派吏部的人去查一查,看看張守城的手下有那些人,那些是有過失的,先拿幾個出來開刀,殺殺他的威風先。”

嚴鬆道:“殿下,張守城的事已定,不急在一時,還是先拿下三皇子再說把。”

太子歡喜道:“那好,就這麽定了,我們吃喝玩樂去。”

安思景喜悅道:“殿下英明!”

隨著太子的一聲叫好,兩個心腹跟著太子一路狂飆,花香滿身,美酒滿腹,欲望滿懷。

恭敬、恭維,順受逆來,已讓太子如癡如醉,忘記了自己還姓華,更忘記了水渾好摸魚。

要是那,天下亂,豪強起,主事之人兩眼淚,脖子流血水。歎問何道理。正是那,自作孽,切莫怪誰。惡從心起,誰人不妄想稱帝。要是路子走不正,害人也害己。真能心懷天下,重百姓輕自己,又何須與倉鼠為友,跟仁德為敵,落得個人不人鬼不鬼,可憐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