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哥不喝就是不拿我當弟弟
與此同時,柳家望東閣。
柳吳氏正在給柳元吉擦拭傷口。
“柳元暉這個小雜種真是可惡!回頭看我怎麽收拾……哎呦!娘啊您輕點啊,疼!”
“疼怪誰?誰讓你那日蹴鞠場上沒有了結了他?”
“還不是怪他運氣太好了,我好不容易讓他穿上紅衣服惹怒了瘋牛,誰想到他沒有撞到門柱,卻鑽進了門洞!這就算了,我們明明找了大夫,都說他醒不了了,誰知道他突然之間醒了,而且還不傻了!真是邪了門了!”
“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柳吳氏歎了口氣:“為娘我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十幾年前費盡心思才弄死了迷惑你爹的狐狸精,後來那狐狸精留下的小賤種也被我們毒傻了,眼看我們母子飛黃騰達的日子就要到了,結果呢?就因為今天這一件事,當年一切的努力都功虧一簣了!”
柳元吉咬牙道:“娘,當年你能弄死柳元暉的娘,怎麽就沒想到將那賤種也一起掐死!!”
“小點聲!”柳吳氏小心看了看四周道:“你當我沒想過? 還不是你那個死鬼老爹被那個狐狸精迷了心竅!”
“關我爹什麽事?”
“你爹因著那狐狸精,對那小賤種百般愛護,我哪有機會下手?告訴你,柳元暉傻了這麽多年,你爹剛剛對他失望,把繼承人選的心思放到你身上,讓你管了好幾家分號的生意,結果他這一脫胎換骨,看把你爹高興的,再這麽下去,別說繼承權了,你那幾家茶葉分號怕是也難守住!”
“哼!想從我柳元吉這裏搶東西,那個雜種還不夠格兒!娘,他不是不傻了嗎?那我們這次就多加點料,我就不信,明兒他再喝了那‘甘汁玉液’還能不傻!”
“好!”柳吳氏惡狠狠道:“婚宴上那小雜種出盡了風頭,我們倒是要讓他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拿捏的!”
第天一早柳元吉便來到廚房,從灶下取了整整大半碗的灶灰!
隨後在灶灰裏又倒上了昨夜剩的淘米水,最後還吐了幾口口水在裏麵,拿起燒火棍攪拌了幾下便端出了廚房。
跟著柳吳氏,二人一路來到了柳元暉門前。
此時,房間內的柳元暉正苦惱不已。
他半個時辰前就被柳父搖醒了。
柳父一直在各種試探他的智商,嘮叨一些沒營養的話……
身為兒子他也不能攆他出去,隻能耐著性子聽著。
正煩躁著,突然,房門被敲響了。
柳元暉見機趕緊起身擺脫柳父,起身走到門前:“誰啊?”
“元暉!二娘和你哥哥來看你了!”
柳元暉聽到柳吳氏如此做作的溫柔聲音,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印象裏,他這個二娘可從來沒這麽溫柔和他說過話!
他本能不想見這兩人。
但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也想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將門打開,他一眼就看到門前帶著假笑,手裏捧著碗的兩人。
幹嘔一聲,柳元暉說了句“請進”,便趕緊溜回了**。
二人一進來便看到了坐在柳元暉床頭的柳時勉。
“老爺也在!”
“父親!”
母子二人施禮後走上前去。
柳父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們來做什麽?”
柳吳氏一臉委屈道:“老爺!我們是來給元暉道謝的啊!昨日元吉一時糊塗釀成大錯,還好元暉仁義,沒有將元吉送進官府!不然奴家可怎麽活啊!嗚嗚嗚……”
說著,柳吳氏竟然哭了起來。
身旁,柳元吉趕忙接話道:“是啊父親!孩兒知錯了,這不親自來給元暉送甘汁玉液來了!”
柳父點了點頭說道:“嗯!確實到了吃藥的時辰了!算你這個當兄長的有心了!”
柳父接過“甘汁玉液”遞給柳元暉接著說道:“元暉啊!該吃藥了!你看你大娘和大哥這麽有誠意,都是一家人!昨天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柳元暉看著碗中的“藥”,確實回憶出了原主每天都要喝藥的片段。
因為原主從小體弱多病,看遍了大夫作用也不大,後來還是柳吳氏自告奮勇,說自己在靈鷲山上的寶安寺給他求來了靈藥,隻要每天喝一副,就可以痊愈!
柳時勉當時別無他法,隻得試了試。
後來,原主的身體的確是康複了,但智商卻是明顯跟不上了。
直到如今,便是徹底成了一個口吃的傻子!
看著這藥,柳元暉本能感覺不對。
他拿到鼻子前聞了聞,隨即皺起了眉頭。
媽的!
這分明就是灶灰水!
這對母子真是蛇蠍心腸,竟然給原主喝了這麽多年的灶灰水!
這玩意兒喝這麽長時間,好人肯定也得喝傻了!
但是原主傻,可不代表他也傻!
看著滿臉期待眼神的柳元吉和柳吳氏,柳元暉靈機一動,端著灶灰水問道:“哎?大哥!不知這‘甘汁玉液’有何功效?”
柳元吉一臉諂媚回答道:“弟弟,你忘了?‘甘汁玉液’滋養五髒六腑,健腦提神,對外傷更是有奇效!”
“哦!這樣啊!那確實是好東西!”
他剛要喝,然後突然放下碗,捂著下腹說道:“哎呦!父親,大娘!大哥!我想小解!能不能麻煩三位先出去一下,我騰個地方好喝藥!”
柳父起身回答道:“好好好!我們這便出去,你好了叫我們!”
柳元吉和柳吳氏對視了一眼。
彼此眼中意味分明。
“出去麽?”
“出去,這麽短的時間,他沒那個手段作什麽幺蛾子!”
兩人彼此點點頭,也出去了。
三人出門以後,柳元暉拿出夜壺撒了一泡尿。
隨後,他將夜壺中的尿倒出了一點放進了灶灰水中。
他捂嘴笑了一下,回到**喊了一聲:“我好啦!”
見三人進來,柳元暉問道:“哎大哥!你剛才說這‘甘汁玉液’有何功效來的?對什麽有奇效?”
柳元吉詫異了一下說道:“健腦提神,對外傷有奇效啊。”
“對對對!就是這句!”
柳元暉側過身對柳父說道:“父親!我想了一下,您看啊!我這幾天斷藥,卻也不癡不傻了,這麽貴重的藥,給我這個須尾俱全的人吃,豈不是浪費?此藥對外傷有奇效,您看大哥滿身是傷,孩兒心疼大哥,決定將這碗名貴的藥材獻給大哥!畢竟長兄如父,弟弟讓哥哥是理所應當!大哥不喝就是不拿我當弟弟!”
柳元暉說罷將手中的灶灰水遞給了柳元吉。
柳元吉頓時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