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元暉竟然逛妓院!

成父見柳元暉這形象和姿勢不忍直視,正了正帽子以後看向別處。

本來神態嬌羞的成玉棠臉上也由錯愕轉為失落。

柳府皺著眉頭說道:“元暉!為父一直教導你,要行得正坐得端!你看看你,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褲子還挽上去一大截!太不像話!”

柳元暉搖了搖頭:“父親此言差矣!元暉行走坐臥灑脫隨和,把褲子挽上去是因為天氣燥熱,眼看這馬上都入夏了,成伯伯、成妹妹還有您都穿那麽多,滿頭都是汗豈不是更狼狽?”

三人聽罷,紛紛回身拿出手絹擦了擦流下來汗珠。

柳元暉搓搓手,轉頭對成玉棠說道:“所以為了解暑,大夥少穿點又何妨?你看如果成妹妹的抹胸再穿低那麽一寸兩寸的,那可真是……春光無限啊!”

成玉棠聽罷趕緊將自己的抹胸向上提了提,一臉驚慌問道:“元暉哥哥!你、你怎麽可以說出如此輕浮的話!”

一旁柳父拍案而起:“元暉!你成伯伯和玉棠帶重禮來探望你!你怎可如此無禮!”

“嗯?重禮?什麽重禮?我就喜歡重禮!快給我看看!嗯?是這副字?”

柳元暉沒有理這兩人,徑直拿起了那幅蔡京的書法。

柳父萬萬沒想到柳元暉卻熟視無睹。

他當即憤怒道:“元暉!你竟敢……”

柳父話沒說完,就聽柳元暉道:“妙!妙!妙!這幅字寫的行雲流水,好似龍遊鳳戲,好一幅蔡相的《喪亂貼》啊!”

柳元暉此番言論,驚呆了眾人。

就連一個路過的家丁聽罷都愣住了!

不是吧!

大字不識一個的柳少爺居然還懂書法?

而且還說得頭頭是道?

還能一眼認出墨寶的主人?

聽到柳元暉的話,柳父的怒意瞬間消散,眉宇間竟透出了一絲歡喜。他上前問道:“元暉,你居然也懂畫?”

柳元暉挖著鼻孔說道:“那是自然!隻不過……這畫並非出自蔡京本人的手筆,不然肯定更值錢了!”

“不可能!”這話一出,成父急了,他上前一步大聲道:“這墨寶是當年蔡相親手交給我的!怎麽會是假的!”

柳元暉放下挖鼻孔的手蹭了蹭袖子說道:“成伯伯你別氣嘛,且聽我說完!”

柳父也想聽聽自己兒子能說出什麽,點頭說道:“是啊成兄,不如讓元暉說完,若是不在理,我定會讓他向你道歉!”

成父無奈,隻得將字交給柳元暉:“好!那你倒是說說!它怎麽就不是蔡相的手法!”

柳元暉微微一笑接過書法,說道:“蔡京的書法姿媚豪健,痛快沉著。而王羲之的行書舉世無雙,二者都是大家,都有自己的風格,自然不屑於去臨摹別人的作品,臨出來也是不倫不類,喜歡臨摹的人頂多就是個三流書畫家,這幅字問題不在於筆法字體,而是在於書法大家的揮毫動機!不過這字雖然不是蔡京的,但是落款和印信確實是蔡京本人的沒錯!”

柳元暉侃侃奇談。

幾人又仔細看了看這幅《喪亂貼》,發現落款的筆跡確實和正文筆跡有所不同!

柳元暉的話也十分在理。

有造詣的書法家怎麽會用別人的風格去臨摹呢?!

不遠處,成父和成玉棠兩人看著那字帖久久回不過神。

這字,難不成真是假的?

一旁的柳父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他莫不是沒有睡醒?

要知道曾經的元暉,可是大字不識一個啊!

此刻卻竟然能將一幅字說得如此頭頭是道!

老天開眼了,老天開眼了啊!

成廷筠愣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他一拍柳元暉的肩膀道:“好後生!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底蘊和眼光!小女玉棠自幼便學習鑒賞書畫,她都沒看出來,竟被你看出來了!老朽佩服!”

“哪裏哪裏,是父親教導得好!”柳元暉故作姿態。

不遠處,柳父一張臉都笑出了褶子。

成玉棠站在一邊,愣愣地看著柳元暉,一時間怔愣住。

這……真的是她的元暉哥哥嗎?

他們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元暉哥哥十幾歲的時候就癡傻起來。

這些年關於他的傳聞數不勝數。

什麽敗壞家門的二傻子,紈絝自大的敗家子……

她不是不知道,隻是還抱著一絲期待——等元暉哥哥不傻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

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被人欺負,元暉哥哥是怎麽幫自己出頭的!

但此刻,站在麵前的柳元暉真的不傻了。

不止不傻了,還變英俊了,還會賞字了。

可為什麽,她卻覺得,這樣的元暉哥哥更陌生了呢?

柳元暉在一旁不是沒注意到成玉棠的失神。

但他的想法也很明確,自己短時間內是絕不可能成婚的!

自然不能耽誤人家好姑娘。

是以,他隻能裝作什麽都沒看見道:“誒,這裏沒我的事了吧,沒事我去花錢了,在家待著好無聊!”

說完,他不顧周圍人的反應,當即拂袖揚長而去。

臨走前還伸手摸了一把旁邊小丫鬟的臉蛋。

成玉棠看著他輕浮的舉動,咬了咬唇。

柳父見到他這副樣子,當即又氣起來:“元暉,話還沒說完就走,像什麽樣子!”

柳元暉邊走邊擺擺手大聲回敬道:“有什麽話你和成伯父聊吧,我約了碧涵姑娘,不走來不及啦!”

碧涵……

那不是怡春院的姑娘麽?

柳元暉竟然……竟然逛妓院!

成玉棠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

顧不得身邊兩個同樣震驚住的柳父成父,她半掩著臉,當即流著眼淚跑開了。

她的元暉哥哥不是這樣子的!

她以後……再也不要理他了!”

院子中,柳老爺和成老爺麵麵相覷,一臉尷尬。

最後還是成老爺率先咳了咳道:“柳兄!既然事已至此!孩子們的婚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柳父歎道:“唉!看來也隻能如此了!是老朽管教無方啊。”

……

柳元暉出去繞了一圈,接著便從後門回了自己的院子。

踢腿將兩隻木屐向身後一甩,他躺在了**。

唉!看來這次真的給成妹妹傷得不輕。

但是也是沒有辦法啊!

畢竟婚姻大事這種事情……

不想了不想了,總之日後再做補償吧!

他這邊剛琢磨完,丁一便走進了他的房間。

“二少爺!”

“撿要緊的說,我煩著呢!”

“牛二來找你了,現在府上偏門外等您呢!”

牛二?牛二是哪個?

柳元暉思索半天,才想起這牛二是原主的一個馬仔,經常和原主廝混在一起,還總蹭他的銀子。

本質上,這人其實就是流氓一個。

柳元暉想著反正也是無聊,不如去看看他想做什麽。

“丁一,叫他進來!”

丁一應了一聲,不一會兒便帶進來了個一個衣衫不整,下巴貼著狗皮膏藥的小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