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打賭，五十萬貫
“蕭老爺子。”李塵拱了拱手：“多日不見，老爺子身體可好？”
沈仲元差點沒氣得斷了氣。
這家夥，竟敢無視自己？
他剛要發作，卻聽蕭元海道：“托太子殿下的福，小老兒身體尚好。”
聽聞此言，沈仲元父子直接愣在了原地，許久都未曾回過神來。
太子殿下？
“舅舅，你說什麽？這家夥是太子？這不可能！”沈浪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不信，他絕對不信！
這人怎麽可能是太子？傳聞當今太子，是個唯唯諾諾，不學無術的廢物，怎麽可能如此野蠻，上來就打人？
“有什麽不可能的？”蕭元海雙目微眯：“沈浪，這位便是當朝儲君，名副其實的太子殿下。”
“你若是有什麽地方衝撞了殿下，快些道歉便是。殿下為人寬宏大量，一定會原諒你的。”
蕭元海這明顯是在給沈浪父子台階下了。
可沈仲元卻像是壓根沒聽出來一般，不屑冷笑道：“嗬嗬，太子殿下？太子又如何？”
“誰不知道，當今聖上，乃是聖明之君，福澤天下。”
“即便是太子，也不可以無緣無故打人！”
“今日我兒被打成這樣，若是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定要告到那太極殿上，求聖上為我沈家做主！”
沈仲元這純粹就是在向李塵要說法了。
可李塵卻轉頭，淡笑著看向蕭雨晴。
“蕭姑娘，本宮有些餓了。”李塵拉著蕭雨晴的纖纖玉手，略帶撒嬌的語氣道：“不知你蕭家可否拿出些吃食來，招待本宮？”
蕭雨晴：“......”
蕭雨晴的內心是崩潰的。
這位太子殿下，不光行事作風出人意料，這飯量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剛才的火鍋，就數他吃的最多，這才多一會兒就又餓了？這是天吃星轉世嗎？
還是蕭元海反應快，立刻喚來下人，從後廚端來一碗湯餅，還有肉。
李塵優哉遊哉，坐到廳堂中的一處桌子旁，旁若無人地開始開動了。
這一幕，又是險些將沈仲元氣得發昏。
他何曾受過這份氣？
明明是對方打了自己兒子，他隻是想要個說法。
可人家直接就將他無視了。
這......
感受到自己兒子沈浪眼巴巴的目光。
沈仲元咬著牙，道：“太子殿下，你......”
結果李塵直接擺手：“住嘴，本宮吃飯的時候，不喜被人打擾。”
一句話，又給沈仲元憋了回去。
這是要將他堂堂沈家家主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的節奏啊。
“年輕人，你不要太過分了。”沈仲元目光陰沉：“即便你是太子，但你如此囂張，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唐代的官員，有不少都是出自世家子弟。
沈家作為江南望族，自然也有人在朝中為官，並且職位還都不低。
沈仲元也的確是有上告到朝廷的能耐。
但，李塵卻隻是自顧自地吃肉。
“嗯，不錯。雨晴，你蕭家這肉是真的好吃，你也來一塊？”說著，李塵用筷子夾起一塊肉，送到蕭雨晴嘴邊。
蕭雨晴麵色羞紅，擺手道：“殿下，奴家方才已經吃飽了。”
“哎，也罷，這麽好的肉，本宮便自己享用了。不過，本宮有些疲憊，想勞煩蕭姑娘幫個忙，可否？”李塵說著，將手中筷子遞了過去。
蕭雨晴猶疑了一下，還是順從地照做了。
她用筷子夾起菜來，一口一口，喂著李塵吃。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親密地服侍一個男人。
就連她的父親都未曾有過這種待遇。
李塵享受著美人服侍，全程依舊沒看沈家父子一眼，完全將沈仲元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這份從容，淡定，竟讓沈仲元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就連閱人無數的蕭家老爺子蕭元海，也是心下訝然。
這位年輕太子，究竟經曆了什麽？
為何從他舉手投足之間，竟有一股老成持重的氣質？
這種氣質，即便是在成年人身上都極為少見，更別提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了。
看著如此淡定的李塵，沈浪實在是憋不住了：“你這家夥，簡直就是找死！”
“你不過是一個紈絝太子，朝中上下對你都是風言風語，哪天被人彈劾了都不知道，竟然還敢在這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真是不嫌害臊！”
“你信不信，若我父親想要彈劾你，你就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沈浪眼看著李塵當著他的麵享受蕭雨晴的服侍，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已經被刺激得口不擇言了。
李塵終於轉頭，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沈浪，歎息道：“想不到，這便是豪門大族養出來的子嗣。”
“麵對本宮，還敢如此放肆，既無禮儀，又無修養。”
沈仲元冷冷道：“我沈家如何培養子嗣，還不勞太子殿下教導，這是我沈家的家事。”
“此言差矣。”李塵笑道：“你教出了這樣一個飛揚跋扈的兒子，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他得罪了你沈家得罪不起的人，又該當如何？”
沈仲元冷冷一笑：“莫非太子殿下覺得，您是儲君，便當真可以一手遮天不成？”
李塵搖頭道：“一手遮天不至於。但要想讓你沈家從此沒落，抬不起頭，本宮還是做得到的。”
“比如，本宮揮手之間，便能讓蕭家取代你們沈家，成為大唐紡織行業新的壟斷者，你可相信？”
這下，沈仲元可是真的笑出聲了。
“嗬嗬，大言不慚......”
他在笑，這太子怕不是個瘋子？竟敢在這裏說胡話？
他沈家，雖然目前發展較為遲緩，已經有段時間止步不前。
但，勝在體量巨大。
即便是坐吃山空，數年之內，也沒有任何一個家族，能夠取代沈家在紡織業的地位。
這位太子卻敢口出狂言，說什麽揮手之間，就能讓蕭家取代沈家？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著沈仲元臉上的冷笑。
李塵隻能無奈歎息一聲：“沈老頭，看來，你是不太相信本宮的能力啊。”
“也罷，那今日，本宮便讓你見識見識。”
“你們沈家，能夠在紡織行業如魚得水，靠的，無非就是你們那個祖傳染色秘方。”
“但本宮要讓你明白，這世上，並非隻有你沈家有秘方。”
“你們所謂的祖傳手藝，在本宮這，也無非就是廢品。”
此話徹底激怒了沈仲元。
“太子！你可以說我沈仲元，但你卻絕不能侮辱我沈家的祖傳手藝！”
“我沈家的紡織技術，放眼整個大唐，都是絕對的頂尖。”
“太子若是真有本事，便讓我這草民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敢如此不將我沈家放在眼裏！”
李塵微微一笑，點頭道：“好啊，既然沈老頭你不服氣，那本宮就讓你開開眼。”
“本宮聽聞，沈家最擅長的，便是染色技術。染出來的顏色，明亮生動。”
“剛好，本宮對此也有些研究，今日便展示一二。”
“不知你沈家，派誰出來與本宮比試啊？”
沈仲元聽聞此言，差點沒氣笑了。
這太子，當真大言不慚，要與沈家比試染色技術？
沈仲元麵帶鄙夷之色道：“難得太子殿下有興致，我沈仲元身為家主，自當親自奉陪。既然是比試，是否該有些彩頭啊？”
李塵聞言道：“你想要何彩頭？”
沈仲元眼珠轉了轉，道：“這樣吧，沈某人便鬥膽與殿下打賭。這彩頭，便定為五十萬貫錢財，如何？”
“若殿下輸了，便算殿下欠我沈家五十萬貫，半月內須還清。”
“若我沈仲元輸了，那我沈家，自然也會取出五十萬貫，交於殿下。”
這話一出。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所有人都意識到，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蕭家父女的心都揪了起來。
有心提醒李塵，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蕭元海往前緊走幾步，臉上閃過一抹擔憂之色：“殿下，要不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