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放出消息

沈家寨的人得知沈軒受傷了。

許多人都來看他。

沈軒坐在院子裏的樹陰下,笑臉相迎。

大家都沒有空手來,有人提著菜,有人提雞蛋,都是自家產的,禮不在重心意到了就好。

嶽張氏說沈軒人緣好。

要不然也不會管他的死活。

嶽小萍更是挽留大家在家吃飯,但沒有人留下來。

隻是村長沈子林來了,沈軒非要與他喝兩杯。

“你這腿受傷了,還能喝酒?小心傷口潰爛。”沈子林說。

沈軒微微一笑,說道:“沒有大礙,不影響喝酒。”

於是,嶽小萍弄了幾個菜,沈軒與沈子林對飲起來。

一開始聊得無非就是昨晚與馬通決鬥之事。

而後是村裏的人情世故。

酒過三巡,沈軒似有醉意,他說道:“子林叔,我上次和你說的事,你沒向別人說起過吧?”

“啥事?”沈子林反問。

沈軒打了個酒嗝,而後說道:“就是我要用火炮轟了山匪。”

“沒說過……不對,前天村裏的二狗子,還有沈平,還有沈蘭友,他三個幫我家壘豬圈,晚上在我家喝酒聊到了山匪的事,我借著酒意,好像和他們說過。”

“沈軒,咋了?”沈子林緊張問道。

沈軒將手一揮,說道:“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都是咱們村的人!千萬不要對外人講,我怕山匪起了疑心,到時候就不好收拾他們了。”

與沈子林喝了二斤酒,沈軒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沈子林起身笑道:“今天就喝到這裏吧,你有傷在身,又喝了這些酒,休息一會兒,我先回去了。”

沈子林走了。

當嶽小萍進來收拾東西的時候,沈軒兩眼放光,毫無醉意。

他對嶽小萍說道:“娘子,咱們搬到新家,老家也不能荒了,要不然在老家那裏壘個雞窩,就靠東牆牆根處。”

“好啊!”嶽小萍一邊收拾一邊說道:“自己家喂雞,就不用花錢買雞蛋了。”

“咱村誰的手藝好?”沈軒若有所思,而後又說道:“要不然就找沈蘭友吧,平時村裏誰家壘個灶台這種事,都是找他!娘子,你就去找他幫忙。”

嶽小萍應了下來。

當天上午就開始在老院子壘雞窩。

沈蘭友用了不到三個時辰就搞定了,抹去額上的汗水,對嶽小萍說道:“我這就回去啊!”

“別走,我相公說你累了大半天,說啥也得請你喝口水。”

說是喝水,不過就是客套話。

沈蘭友跟著嶽小萍到了新家,沈軒已經擺好了酒菜。

“沈軒兄弟,不對,你現在是舉人老爺了。”沈蘭友緊著改口。

中了舉人將來要當官的。

沈軒請他坐下,笑道:“咱們兄弟就沒有必要這麽見外了,別說我中了舉人,就是中了狀元,你叫我一聲兄弟我也得應著,這是鄉情,流在我們血裏的東西。”

“那是,那是……”沈蘭友嘴上這麽說,可是他聽得一知半解,而且麵前沈軒的確就是舉人老爺,他不由自主的緊張。

端酒的手都在發抖。

“來,我們走一個。”沈軒舉杯。

一口悶。

沈軒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古人動不動就能喝幾斤白酒?

衛朝的酒淡而無味,與21世紀的啤酒差不了多少。

有機會改進一下釀酒的方式,也是個賺錢之道。

不過,現在沈軒還沒有時間。

“嚐嚐我丈母娘做的筍,很爽口。”

“好吃!”

“當然好吃,這是知縣大人送給我的。”沈軒說道:“這可是好東西,知縣大人說也就是我中了舉人,他才送給我當賀禮的。”

沈蘭友受寵若驚,說道:“沈軒,你現在真的不一樣了,以前大家都不看好你,現在我才明白是我們這些俗人看不透你,原來你是深藏不露。”

“哈哈……過獎了。”

兩個人閑聊著,沈軒就問到沈蘭友他弟妹改嫁的事了。

“她還年輕,又沒娃娃,又走了一家。”

沈蘭友咬牙說道:“上次山匪一槍貫透我弟弟心,要是有機會,我真想喝他們的血。”

“附近的村子,誰不恨山匪?”

沈軒又給沈蘭友倒了一杯酒,而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這幾天時常去縣裏,算是知縣大人的坐上賓,得到了一個小道消息……”

“啥消息?”沈蘭友是個粗壯的夯漢,在村裏算是老實人一個。

沈軒起身,一瘸一拐去把門反閂了。

氣氛一下子凝滯。

這個舉動讓沈蘭友頓時緊張起來,他聲音都在發抖,說道:“沈……舉人老爺,你還是不要和我說了,我害怕!重要的消息,和我說了也沒用。”

“咱們是兄弟,說一下也無妨,隻要兄弟你嘴巴嚴點就沒事。”

沈軒神神秘秘,搞得沈蘭友緊張的心跳都停止了。

“我就是個平頭百姓,有些事不知道也罷。”

“沈軒兄弟,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沈蘭友起身就要走。

沈軒沉聲道:“坐下。”

這一聲頗有舉人老爺的威風,沈蘭友隻得又坐了下來。

“上次我和知縣大人喝酒,知縣大人談及山匪之事也是頭痛不已,他告訴我,說已經派人從左邊引來瀑布之水,打算淹了山匪的老窩。”

“真的?”

“當然是真的,工程暗中開工,鑿得是山洞,山匪根本就發現不了,等他們發現一切都晚了,隻能被衝進洛河喂王八。”

沈軒笑著說完,又為沈蘭友倒了一杯酒。

“這樣最好,山匪不除,我們附近村的人永無寧日,前兩天山匪來你家,被大家用弩弓擊退!他們轉身就去了小河營村,聽說把小河營村村長家剛過門的兒媳婦給玷汙了,那小娘子性情剛烈,當晚就在梁上甩了一條白布,上吊啦!”

沈蘭友恨恨說完,一口又喝光了杯中酒。

“操他姥姥,那些狗日的山匪,抓住他們就得扒皮抽筋。”

沈軒深以為然。

兩個人又聊了許久,沈蘭友起身回家。

沈軒坐在椅子上,看他從門口出去後,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自語道:“這是第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