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活人的爭鬥

第011章 活人的爭鬥

“周啊,咱可不能幹昧良心的事啊,那兩個年輕娃娃也沒惹咱們呀。”老五皺著眉頭,雙手無措的糾結在一起,邁著步子跟在人群最後。

走在最前麵的周槐沒有理會老五,隻把那柄開山長刀擦了又擦,明晃晃的散著寒意。

一旁的強子掂著手中的鍍鋅鋼管,一臉不耐煩的罵道:“你tm煩不煩?不想去就滾蛋,自己想轍活下去。”

老五被小自己一圈的強子罵的頭都沒敢抬,嘴唇囁嚅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囫圇話。

胖老板拍了拍老五的肩膀,安慰道:“老哥,不是我說你,現在世道不一樣了,咱們得先考慮自己。再說了,那倆小年輕也不厚道,咱們想借宿一宿都不行,還霸占著那麽多吃喝。你想想,咱都多少天沒吃頓飽的了?”

“唉,那也不能搶啊。”老五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看了眼其他人。隻有那個叫高陽的貨車司機神色黯淡了一下,對著老五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

另一個叫成才的年輕人一臉躍躍欲試,手裏纏著一根摩托車鏈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周槐身後,小聲說:“那女的挺漂亮的,md,幾個月沒碰過女人了。”

強子瞅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摟住他肩膀,道:“兄弟,咱倆想一塊去了,待會咱也洋氣一把,三個p,咋樣?”

成才‘嘿嘿’笑著點了點頭,隔著寬闊的馬路,眼神狂熱的看著對麵那家酒吧。

老五聽的真切,臉上又是一陣扭曲。強子轉過頭狠狠剜了他一眼,惡聲道:“老東西,敢耽誤我們辦事,老子先辦了你。真不知道周哥帶著你有啥用。”

周槐轉過身冷冷的瞪了一眼強子,道:“你要是會架窩棚挖窯洞我就把老五甩下,怎麽樣?你腦子裏除了褲襠那點事,還有沒有別的?”

強子好像有些懼怕周槐,被他這麽一說也沒了剛才那股狠勁兒,悻悻的住了嘴。

老五一看有戲,又想說兩句,結果剛張了張嘴就被周槐頂了回去。

“老五你也閉嘴,給你吃給你喝你就偷著樂吧,你不想幹你就在這兒等著,看不慣我們,你也可以自己走。”

“唉,曉得了,你們說啥就是啥罷。”老五懊惱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高陽把一截煙屁股遞給老五,道:“叔,你在這抽煙,別過去了。”

老五接過煙蒂,黯然的點了點頭。

先前周槐領著他們離開了酒吧,但也沒有走遠。他們小心的進入了酒吧斜對麵一家火鍋店,解決了兩個行屍,翻騰出一些長了黴花的燒餅將就啃了幾口,然後就開始監視對麵的酒吧。

周槐身上有一架望遠鏡,這個距離正好將酒吧看的清楚。他看到酒吧裏出來了一個小姑娘,但是並沒有其他人。為了保險起見,他又等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任何人回去。周槐暗自琢磨了一番,估摸著那小子應該是唬人的,看樣子酒吧隻有那一對小男女,並沒有其他人。所以他打算強占那一車物資,順便鳩占鵲巢,把陣地轉移進酒吧。

他們一夥人在市裏流竄了一個星期,走哪哪行屍,尤其是最近兩天,行屍越來越多,白天黑夜都能看到大批行屍在遊蕩。胖老板本來建議一起出城,但是周槐沒有同意,他覺得城外也是一樣。既然城裏城外都一個樣子,何必要豁命往出跑?反正現在這裏差不多就是一座空城,隻要自己帶著這幾個人找到一個適合躲藏的地方,想活下去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周哥,你說一會兒怎麽弄?”強子問道。

“該怎麽弄就怎麽弄,一個小夥子能翻起什麽浪花?”周槐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原先擔心他們還有人,現在確認了,就一個小子一個姑娘,還需要搞什麽陰謀詭計?”

“嘿嘿,我就說嘛。那咱現在去?”強子把玩著一柄磨尖的螺絲刀,興奮的直哆嗦。

“嗯。”周槐點點頭,轉過身對眾人道:“成才你和強子一起過去,溜牆根走,盡量別讓看見,老郭你和高陽跟我一起,老五你在這兒等著,一會兒完事了喊你。”

老五愁眉苦臉的應了一聲,一屁股坐了下去。

強子和成才得令,順著建築物的牆根一溜小跑,穿過馬路時還盡量的壓低了身子,兩分鍾不到,兩人就越過了環島,躲進了酒吧側邊的黑暗中。周槐放下望遠鏡,把開山刀遞給了高陽,自己兩手空空的走在前麵,胖老板抹了抹油光鋥亮的腦門兒,提溜著鍍鋅鋼管跟了過去。

此時的晁逸帆和金華正在露天陽台準備著‘莫諾托夫雞尾酒’,晁天王也不傻,知道那幫人應該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回到酒吧就開始琢磨對策。本來他想幹脆再把物資搬回來,但是搬回來也沒用啊,他們還是要搬出去的。而且自己這邊隻有倆男的,對麵可是活生生的六個大老爺們兒。晁天王著急搓火的兜圈子,小金花在一邊也跟著頭疼。

“逸帆,你覺得他們真的還會回來嗎?”金華坐在凳子上抱著雙腿,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她雖然也有些擔心,但是看到晁逸帆在這兒,心裏多少安定了一些。

晁天王擠出一絲苦笑,道:“要是你發現一個能躲人的地方,這地方還有很多食物和水,而且擁有這些的人就是一個男的和一個姑娘,你怎麽想?”

小金花抿了抿嘴好看的嘴唇,憂慮道:“也是哦,那我們能不能協商一下,分給他們一些?”

“沒可能,人家明明有實力全搶走,幹嘛要跟咱們商量那一點?”晁逸帆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憐愛的摸了摸金華的頭發簾,道:“真tm沒想到,行屍還沒躲過去,活人倒找上門了。”

“是呢,我現在也覺得……活人比行屍危險多了。”金華吐了吐小舌頭,若有所思。

“現在問題是,大海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萬一他們後半夜過來,咱們怎麽辦,車也開不進來,咱們要開走的話,估計就得跟他倆岔開。而且外邊又不安全……”晁天王一時陷入了矛盾之中,愁的抓掉大把頭發。

金華掃視了酒吧大堂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喜道:“有辦法啦!”

“嗯?啥辦法?”晁天王抬起頭,疑惑道。

“我們昨天回來的時候你扔的那些火瓶子啊!那麽多行屍都能燒成碳,還能擋不住六個活人嗎?”小金花激動的說道。

“好像是個辦法……”晁天王翻了翻白眼兒,仔細琢磨了起來。

“肯定可以的,你想啊,咱們把外邊燒起來,他們肯定也沒時間去滅火吧?畢竟外邊還有行屍呢!”

“關鍵……這些酒畢竟不是酒精,燒不了多長時間的。行屍是不知道躲,瓶子如果扔地上,頂多就閃一蓬火,燒不起來的。”晁天王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

小金花苦惱的拍了拍額頭,喃喃道:“要不我們就把行屍引來吧……讓行屍幫我們擋住他們……”

晁天王聞言一愣,傻傻的看住了金華。

金華連忙擺擺手,解釋道:“我我我瞎說的。”

“機智啊!”晁天王喜上眉梢,連聲讚道:“好主意!咱們人少頂不住,行屍可一大把呢!就這麽辦!”

“啊?”這次換小金花傻眼了:“那,那我們怎麽辦?就算酒吧能頂住行屍,可我們怎麽出去呢?”

“事有輕重,兩兩相比還是那幾個家夥更危險。”晁逸帆被小金花點醒,當即就起身準備了起來。

小金花還是覺得有些冒險,又問道:“瑤瑤和薑河怎麽辦?他們還沒回來呢。”

晁天王皺了皺眉頭,咬牙道:“顧不得了,他倆都那麽機靈,看見行屍圍住這裏,肯定不會硬闖。再說咱們在樓頂,應該可以看到他們,到時候想辦法通知他們……快,事不宜遲,我先把車開進來!”

“啊?”小金花完全跟不上晁天王的跳躍思維,癡癡的問:“怎麽,怎麽開進來?”

晁逸帆擠擠眼睛,道:“直接撞進來,然後把卷閘門放下去,桌椅板凳都頂著門,再往門口堆些易燃品,能頂一刻算一刻。”

小金花聽他說的有理有據,也放心了下來,道:“逸帆,我相信你。”

晁天王尷尬的咧咧嘴,道:“謝謝你,連我都不信我自己,你能相信簡直是莫大的鼓勵。”

商議完之後兩人也不再磨蹭,各自分工忙活了起來。

晁逸帆開車把撞進酒吧玻璃門的時候,另一邊的周槐等人也開始行動了。強子和成才越過了環島時,酒吧剛剛放下卷簾門。

周槐大概猜到了晁逸帆的打算,估計他是想嚴防死守,不過他也沒當回事。薄薄一道卷閘門隻能擋住不想進去的人。

小金花軟妹子變身女漢子,艱難的將一箱一箱烈酒拖到二樓,撕扯開一件純棉小背心,挨個塞進酒瓶口;晁逸帆在一樓,留戀的看了看自己一磚一瓦搭建起來的酒吧,咬牙掄起板凳一陣猛砸。嘈雜的聲音在夜晚格外的刺耳,隱靠在酒吧外的強子和成才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滿滿的疑惑,這裏邊搞裝修呢?

晁逸帆一陣打砸毀掉了大半酒吧,所有木製易燃物品都被送到了二樓,一些沉重的大件被他推到了門口,堵在卷閘門後。

“有動靜麽?”晁逸帆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夜晚的街道上很安靜,還沒有行屍的蹤跡。

“沒發現有什麽。”小金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把製好的簡易燃燒瓶碼成一排。

“準備好了嗎?”晁天王有些緊張的問道。

“嗯!”後者堅定的點點頭。

周槐帶著高陽和胖老板剛穿過環島,就聽見街道上傳來幾聲碎響,然後躍起一團火光。三人連忙矮下身子,蹲在了綠化帶後麵。碎響接連不斷,火光跳耀不止。周槐舉起望遠鏡看住了二樓,那個白衣服的小姑娘在遞瓶子,小夥子點燃瓶口,然後使勁扔出。

“他們想幹嘛?”胖老板問道。

“想擋住我們。”周槐麵色陰沉,看著一個燃燒瓶打著轉兒砸到了一輛現代轎車上。

‘嘩啦’一聲碎響,現代車玻璃被砸的粉碎,火光一閃,瞬間吞沒了整輛汽車。

“要糟!”周槐心裏咯噔了一下。

火勢很快點燃了汽車油箱,炸起‘轟隆’一聲巨響!一蓬火雨衝天而起,熱浪滾滾撲開!周圍幾輛汽車受到震蕩,警報聲接連響了起來!

“媽的!快!一定要衝進去!他想引行屍!!”周槐意識到不妙,率先翻過綠化帶,開山刀映著火光,寒芒吞吐。

郭老板緊張的看了看周圍,也連滾帶爬的跟了上去,隻有高陽轉了轉眼珠,轉身跑回了老五躲藏的那間店裏。

倚靠在門口的強子和成才顯然也被驚著了,看到周槐和胖老板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連忙湊到了一起。

“周哥,咋回事?”強子問道。

“別問了,砸門!”周槐緊繃著臉,掄起開山刀剁向了卷閘門。

其餘三人麵麵相覷,也不敢多問,各自掄開手裏的家夥朝門上招呼。

“看見了嗎?跑過來兩個。”晁逸帆拎起一瓶龍舌蘭咕嘟咕嘟灌了兩口,被辣的眼淚鼻涕直噴。

“嗯,你看他們在砸門!”小金花探出身子,斜斜看到樓下的四人。

“敢砸小爺的場子!”晁逸帆擦擦嘴,取過一條麵部塞進瓶口,調整了一下角度,掄圓了膀子將點燃的酒瓶擲向門口!

酒瓶‘蓬’的一身砸在了卷簾門上,碎成一片火光!賣力砸門的幾人一時不查被燙的哇哇亂叫,抖落著火星跳離了門口。

周槐撲滅了手臂上的火焰,惡狠狠的抬起來頭。樓上的晁天王左右手各持一酒瓶,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