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見招拆招，讓你心服口服
李世民的臉色有點難看。
局麵朝著他預料的相反方向在發展，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按照這個節奏，東宮這一次不僅沒有任何問題，反而立下了大功。
甚至渭水新城這裏的東西如果推廣開來，東宮的聲望還可以達到一個新高度。
腦中快速的想著怎麽破局，結果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個問題點。“父皇，按照剛才大哥的說法，這火炕也好，蜂窩煤爐子也好，都是燃燒的蜂窩煤。
而這蜂窩煤雖然換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名字，但是本質上卻是石涅礦。
石涅這個東西，不是今天才有人發現的，而是有了幾百年的曆史了。
但是這個東西之所以沒有大規模的普及開來，是因為燃燒石涅有毒，一不小心就會讓人無聲無息的死去。
一個房間就有一百人，一旦出事，一下就死一百人，影響絕對是非常惡劣的。”
“秦王殿下說的沒錯，石涅這個東西，雖然山上隨便挖，比木炭便宜很多，但它是有毒的，太子殿下讓人使用石涅來給流民供暖，這是草菅人命啊。”
蕭瑀聽了李世民的話，也是眼前一亮，立馬出言支持。
“《山海經·西山經》有言，‘西南三百裏曰：女牀之山，其陽多赤銅，其陰多石涅’。
從這話可以看出，先秦時期就已經發現石涅了，一直沒有得到大規模運用，應該是真的有問題。”
陳叔達雖然跟蕭瑀的關係不好，但是他心中是傾向於支持李世民的，所以也難得的附和了蕭瑀一把。
“流民這裏使用蜂窩煤來取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沒有出過什麽事情。”
李建成嘴裏是這麽說，心中卻是有點慌，眼神忍不住看著李承宗。
“耶耶，石涅有毒，這個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石涅的毒，隻有在密閉空間燃燒的時候才會出現。
先不說這些房屋的屋頂會漏風，石涅中毒的情況不會輕易出現。
單單蜂窩煤跟石涅的區別，大家其實就沒有很好的理解。”
感受到自家阿耶眼神中的焦慮，李承宗沒有再賣關子。
“這蜂窩煤的主要材料是石涅，不過經過粉粹……”
“所以按照現在這個情況，隻要略加注意，就不用擔心出現中毒的情況。”
“當然了，大家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把蜂窩煤爐子放到室外，單單用來煮水煮飯，那絕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或者是在火炕的燃燒爐裏頭加一根煙囪到戶外，基本上就可以杜絕中毒的情況發生了。”
“世子，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確定這樣子真的有效嗎？”
蕭瑀說話一直都是直來直去，顯然沒有太把李承宗這個皇長孫放在眼中。
“我自己的房間裏頭就擺放了幾個蜂窩煤爐子，我阿耶和阿娘的房間裏也有，我的幾個弟弟妹妹的房間裏頭，也一樣有。
蕭相，您覺得要是沒有效果的話，我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李承宗這話一出口，基本上就沒有人再質疑了。
連當今皇太子和皇長孫都不怕，還有什麽值得好怕的？
自己的性命還能更值錢不？
“大郎，蜂窩煤如此好，你應該要盡快讓長安城百姓都能用得上才行，要不然的話就可惜了。”
李元吉平時很是桀驁不馴，今天卻是難得的腦子清醒，來了一個助攻。
“四弟說的對，這樣的東西，不能隻是渭水新城裏頭獨享。
承宗，二叔願意幫忙推廣這個蜂窩煤爐子，到時候我安排幾個匠人過來跟你學習。”
李世民很清楚做事要順勢而為。
眼下推廣蜂窩煤爐子，推廣蜂窩煤的使用，顯然是一個正確的做法。
長安城的天氣已經一天比一天冷了，普通百姓家肯定都麵臨取暖的問題。
“嗬嗬，不勞煩二叔了，附近比較大的石涅礦都被我買下來了，如今每天都在收留流民，把他們安排在礦山和作坊中加工蜂窩煤爐子。
從明天開始，蜂窩煤爐子和蜂窩煤就會陸續在各個坊開始售賣。”
雖然蜂窩煤不是什麽高價值的東西，但是薄利多銷的話，也是一個不錯的營生。
李承宗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被李世民占便宜呢？
“我看這些蜂窩煤爐子四周裹了一層鐵皮，如果要在整個長安城推廣，甚至是整個大唐推廣的話，需要耗費無數的生鐵，這個事情真的行得通嗎？”
感覺今天有點掉了麵子的蕭瑀，提出了一個新問題。
“蕭相說的沒錯，雖說我大唐的精鋼價格現在降下來了，但是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的鋼鐵用來製作蜂窩煤爐子吧？”
李世民有點懊悔，自己剛剛怎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呢。
還好蕭瑀眼尖，注意到了這點。
“按照眼前這個蜂窩煤爐子的情況，一個爐子至少是要賣幾百文錢才行，再加上蜂窩煤的耗費，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啊。”
蕭瑀又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這個時候，李淵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很顯然，他覺得蕭瑀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啊。
“眼前這個蜂窩煤爐子，四周確實有鐵皮裹著，上麵也有一個半圓形的鐵環用來提起爐子，成本相對比較高。”
李承宗倒也沒有在這一點上跟蕭瑀他們硬爭，這沒有什麽意義。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輸了。
“不過，每一種產品，都是可以有許多款式的。
這種輕便型的，可以賣給富貴人家使用。
普通百姓使用的可以不需要鐵皮裹著，直接使用青磚和水泥漿砌結起來。
這麽一來，除了爐子稍微變大了一點，其他沒什麽影響。”
既然要搞蜂窩煤出來，李承宗自然是把各方麵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了。
“大郎，這事關係到國計民生，要盡快搞起來，有什麽問題可以找民部幫忙。”
李淵這話，基本上就意味著蜂窩煤爐子的事情，就交給李承宗來負責了。
衣食住行，這是人最基本的需求。
對於流民來說，住在渭水新城裏頭，不會餓死，不會凍死，就算是得到妥善安置了。
接下來，哪怕是李世民和蕭瑀他們很想繼續找茬，也無功而返。
至於想要進入到水晶作坊參觀的事情，更是被李承宗無情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