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不是在外麵打仗打傻了

“你說什麽?大鵬他怎麽可能會死呢?你們給我說清楚!”

胡惟庸如同遭到了雷擊一般,臉變的煞白,但他還是哆嗦著,用手指著指著兩個狗奴才的鼻子大聲地質問道。

兩個奴才一邊哭,一邊把大街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隻不過他們隱瞞了胡大鵬在街上做惡的行為,隻是說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麽,一定要跟胡大鵬過不去。

聽了兩人的話,胡惟庸腳下一個踉蹌,就要往地上倒,如果不是費德勒從後麵眼疾手快把他攙扶住了,恐怕早就摔在地上。

胡惟庸反應過來,將兩個人踹倒在地,歇斯底裏的怒吼道:“你們兩個,居然還有臉活著?”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兩個奴才在地上頭都磕破了,胡惟庸也沒有讓人起來額意思,閉上眼睛長歎了口氣,揮手招來了一旁的費德勒。

“讓應天府尹來見我!”

……

胡惟庸的兒子死在了衙門門口,幾乎是在一天之內,南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凡是聽到死亡消息的人,沒有一個不拍手稱快的。

當時朱明遠在大街上為一對母女出頭,那些百姓可是看得真切,所以這些市井小民變成了傳播消息的第一媒介。

幸虧這些小老百姓還不知道朱明遠叫什麽名字,不然的話,朱明遠這個名字可真的要在南京城中火一把了。

毛驤擔心朱元璋知道這件事後對自己發難,第一時間把情況報告給了朱元璋。

朱元璋坐在上書房中,看著錦衣衛給自己的報告,臉上陰晴不定。

“本來還以為他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沒想到竟然惹出了這麽一個天大的麻煩。”

一邊說著,朱元璋一邊把奏折遞給了太子朱標。

朱標看到作者上寫的內容是朱明遠打死了胡惟庸的兒子的時候,臉色煞白。

“錦衣衛沒有看錯吧?那個人真的是朱明遠?”

朱標覺得難以置信,在他的印象中,朱明遠是一個跟誰說話都很和氣的人,怎麽看都不是那種會打死人的人。

朱元璋冷笑了一聲。

“胡惟庸做了那麽多事情,真以為朕不知道嗎?朕本來就準備對他動手了,沒想到這個兒子比咱還要快上一步。這樣好,省的他黃泉路上孤單了!”

這些年來,朱元璋和胡惟庸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朱元璋說一不二,權力欲望極大,而胡惟庸的專權擅權,早就已經讓朱元璋非常不爽了。

他早就在朱元璋的死亡名單上的,隻不過考慮到胡惟庸是李善長推薦的。還是要給李善長一點麵子。

朱標歎了一口氣,這回父親是真的打算對胡惟庸動手了。

隻是可憐了那胡惟庸,剛死了兒子,自己也要晚節不保了。

“那麽父皇,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先暫時不要管,朕倒要看看他能蹦躂成什麽樣子。”

“還有那個應天府尹孟端他不是總在朕的麵前標榜他是孟子之後嗎?,朕倒要看看,他怎麽處理。”

朱標有些著急。

“父皇,難道咱們就不管朱明遠了嗎?朱明遠對您,對母後可是一片至孝之心。”

“您不是之前也誇他是個大孝子嗎?難道就放任一個大孝子這麽死於非命嗎?”

“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啊?”

朱元璋皺了皺眉。

“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毛驤,如果朱明遠有什麽閃失的話,他也不用活著來見朕了。”

聽到毛驤的名字,朱標稍微心中安定了一些,沒有人能在錦衣衛的手中把人害死。

“你也不要對朱明遠太過於嬌縱了,他的確本事很大,可越是這樣,越容易闖出禍來,這回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正好咱也想借這個機會讓他收收性子,以後安分一點。”

府衙內。

朱明遠和那對母女一塊兒被抓進了天牢中,被關在兩個相鄰牢房之中。

牢裏的那些犯人,聽說眼前的少年竟然是打死了胡大鵬的人,一個個又敬佩又害怕,紛紛用複雜的眼光看著朱明遠。

那對母女在隔壁的牢房,不斷的朝著朱明遠的方向磕頭,臉上滿都是愧疚和焦急。

“恩公,都是我們的錯,要是沒有我們的話,今天這檔子事情就不會發生,你也不會被抓到牢裏邊來。”

母親淚流滿麵,女兒也同樣涕泗橫流。

朱明遠卻一臉輕鬆地說道。

“不,這件事情跟你們沒什麽關係,我早就想收拾那個人了,哪怕今天沒有遇到你們,我也要對他下手的。”

“他們說,死的是丞相的兒子,我都聽戲文裏麵說過,丞相是半個皇帝,是嗎?”

女孩怯生生的問道。

這些小老百姓平時都沒有機會接受教育,自然也不明白朝廷的官員製度是怎麽回事。唯一一點接觸政治的機會,還是從戲文裏聽說什麽王侯將相的事情。

朱明遠表麵上安慰著這對母女,內心可一點都不輕鬆。

他隻期盼著朱元璋趕快插手這件事情,盡快把胡惟庸給弄死,自己也能逃過一劫。

……

中山王府。

徐達正在屋裏邊喝茶,而坐在他對麵的,是跟他歲數差不多大的一個中年人。

此人是同樣安徽鳳陽出身但淮西黨領袖湯和。

湯和沒有徐達這麽大的本事,也沒有封王,爵位也僅僅隻是一個信國公。

但是因為湯和為人老實本分,在開國之後,馬上就交出了兵權,幾乎沒有被朱元璋猜忌過,甚至在死後還被封追封一個淮陰王

“你是不知道,這外麵鬧得可厲害了,很多人都傳言說那個殺人凶手是從倪福林走出去的,就在大街上,把胡惟庸的兒子給幹掉了。”

聽了湯和故作神秘的話,徐達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一笑。

“老湯,咱們都是屍山血海裏麵滾出來的,死人誰沒見過?鬼鬼神神的那一套你也信?就算我想弄死胡惟庸的兒子,也不用使那種手段。”

“是啊,從案發到現在都一天了,那應天府衙門的差役也沒有到你這王府來,就說明官府沒有懷疑過你……隻不過,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陛下卻是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老湯,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天心莫問!陛下的心思,誰敢猜?當年的楊憲就是因為自作聰明,妄圖揣測聖意,最後丟了性命,你不會忘了吧?”

看到徐達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做什麽追究,他也自然不好再把話接下去了。

“好,咱們不說這個,聽說你找的這個小神醫,曾經給皇後娘娘治病,而且還治好了,那你現在覺得怎麽樣呢……那個小神醫把你治好了嗎?”

徐達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和這個家夥,最終還是把狐狸尾巴給露出來了,說什麽胡惟庸,都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那可是常年累積的病,當然沒有治好,小神醫跟我說了,先讓我把關節四肢部位養好,等時間成熟了,再來給我取掉那顆瘤子。”

“把關節部位養好?什麽意思?”

徐達笑嗬嗬的站了起來,隨即做出了幾個龍行虎步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瞧見沒有?我的關節疼痛,現在全都好了,哪怕是陛下現在派我去北邊兒打韃子,我都信心十足。”

湯和瞪大的眼睛,就如同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不可能吧,你這渾身上下都是老毛病了,怎麽說好就好了?難道說是那個小神醫給治的?”

“嘿嘿,你猜呀。”

看到徐達如同老小孩兒一樣,他和心中無奈的同時,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自己和徐達,都是領兵打仗的人,常年受到關節疼痛的折磨,有時疼的恨不得把自己這四肢全都拆掉。

“不行,我得跟陛下好好說說,不能現在就把那個朱明遠給殺了,至少得等他給我治完的病才行。”

湯和起身準備離開,徐達皺著眉頭攔住了他。

“老湯,你是不是在外麵打仗打傻了?腦子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