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國之大事，在戎在祀
劈裏啪啦！
正月初一的金刀部落到處彌漫著竹子在火上燃燒，傳來的爆炸的聲響。
爆竹，不是劉季搞出來的，而是棠弄來的。
按照他的說法，東夷部落很早以前就做了，主要是驅逐狼的時候使用，既然劉季想要在冬天聽個響，那他就弄一些竹子來燃燒。
伴隨著清脆的爆竹聲，和氤氳飄散的煙霧，金刀部落今天很多人在。
其中包括了豢龍部落聯盟的部落族長們。
劉季邀請他們，是來參加觀禮的。
今天是劉季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祭祖，同時也是祭祀神靈。
咚咚咚！
皮鼓敲響，莊嚴恢宏，不一會兒，門外，緩緩走進來了劉季和兩排肅穆的親衛。
他的親衛簡直就是全能的，必須要會打架，還要進行祭祀。
經過休整，大家的表情肅穆，一步步走來，讓不少說說笑笑的部落都肅穆了下來。
祭禮一般都是部落內部的私密，很少會有人邀請這麽多人來觀看。
但是金刀部落對於神係的劃分，也讓不少巫要求不得去信仰他們所謂的神。
可是，祖先如果為神，那麽自己這些後人傳出去，不也是有身份地位？
比如你跟別人說，我家祖先可是神呢！
別人一聽，哇，哦草！厲害！
豎起大拇指，是不是倍有麵子？
但是劉季這麽做的目的還有一個深層想法，大家都是神靈之後，那麽請問一下，大家的誰比誰尊貴？
物以稀為貴，但如果冊封了一堆，每個神都有直係後代，傳承個百五十年後你再看看，心態會有什麽變化。
劉季今日的祭祀，除了發展神靈的後代之外，就是為了將傳統的祭祀手法打破。
他的核心還是盡可能減少人殉人葬，人雖然能一直繁衍，但是想要快速拉攏一群人組成氏族，搞一套完整的神靈譜係還就很有必要。
隻要說出去，原來你是某某真君麾下某某大王，那就能知道你是哪一脈的子弟，也能形成認同感。
各部落巫就算再阻攔，但是架不住武力代表們心動了。
有人說，原始時代武力至上！
但現實卻是巫擁有的話語權比武力代表們高。
而劉季倒騰出來的神係，就很容易讓武力代表們向他靠攏。
“嘿哈！”
“嗚——”
牛角吹號，整個山地之間飄**著恢宏的聲音，讓不少武力代表看著儀仗隊開始跳起的戰舞，而忍不住露出激動神情。
“獻禮！”劉季轉身，雙手朝天一招，身後的披風獵獵，牛羊豬三牲被牽了上來。
接著儀仗隊們繼續敲擊盾牌，有規律的舞動。
甚至還有四個人舉著金刀和蒙皮藤盾，做出交戰的模樣。
廣場上，聲調一變，劉季轉身，念誦祭文。
“盤古開天，皇天後土；中天淩霄，煌煌華夏；啟天奉祖，尊地德宗……豢龍劉季，恩念告祖；犧牲太牢，以全孝心，拜望祖靈，茲勝而歸；風調雨順，江河無恙。”
劉季用四字段落，雖然沒有多少語法的糾正，也不管平仄，反正意思表達出來就是。
但跟別人不同的是，他念一句，邊上的武士跟著念一句，就好像喇叭一樣，一下傳遍了整個人部落。
聽得懂的人一個個振奮露出神情，聽不懂的跟著翻譯學，學完之後更是露出了向往神情。
巫們神情各異，有的心裏想著也可以倒騰一套神靈體係，有的則是嗤之以鼻，有的幹脆裝作沒看到。
總而言之，劉季的祭祀很鄭重，然後上香三柱，燒了寫滿祭文的龜殼在火堆中。
然後轉身對身後的人說：“犧牲！”
“犧牲！”
“犧牲！”
長矛朝天，武士振臂高呼，金刀部落的族人們也紛紛舉手歡呼。
今年，部落裏再也沒有祭祀掉一個人了！
諸等老人老淚縱橫。
劉季做到了！
他真的沒有將他們通過祭祀減員！
天大的恩德啊！
“喔！”小甜甜舉著也喊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喊什麽，但爹爹在上邊喊，她就有樣學樣。
相較於木芽這個嚴母，劉甜還是更喜歡劉季這個當爹的。
牛羊豬被斬殺。
鮮血被用陶盆承接，等到牛羊豬流幹血，在劉季的示意之下，快要凝固的血潑在篝火之上。
下一刻，篝火熄滅。
然後巫魁過來，裝模作樣繞了一圈，接著從火堆裏扒拉出烤了許久的龜殼，放入取來的清水洗幹淨。
接著取來沙盤，在沙子上根據裂紋位置，劃拉起了八卦。
全程沒有躲避別人的意思。
不一會兒，沙盤上已經出現了卦象和卜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劉季看了一下沙盤和卜辭，麵具下的眉頭微皺。
雖然不相信什麽占卜，可是這裏頭說自己會受傷？
這就有點兒不靈了。
不過卜辭下半部分為：“否極泰來，天下大吉。”
“此戰，中吉，有驚無險，豢龍氏必勝！”
巫魁轉身來說。
就單純卜辭來看，對姬部落的一戰是穩了，但是否極泰來，就有點兒難說了。
不過這一套體係是劉季倒騰出來的，甚至連易經的內容都是劉季搗鼓給他的。
怎麽解釋，劉季自己心裏有數。
“豢龍氏必勝！”
金刀部落眾人振臂高呼，部落族長們也不得不參與。
沒辦法，這是口號不喊不是豢龍氏的人。
一番呐喊和祭禮結束，劉季開始將三牲取下來分肉。
祭肉每個部落都能拿到。
這麽一來，原本還昏昏欲睡的部落們就不困了，排著隊來接受分配，笑容無比燦爛。
“要是這樣的祭祀多來幾次就好了！”
有人說著，劉季卻笑道：“可以啊！隻要打贏了姬部落，我們是要還願祖靈的。到時候還得是三牲，當然還要有其他的祭品。所以多祭祀，就要多打贏對方！祖先們會為了我們的勝利而高興。他們也會因為我們的存在，而變成讓更多人信仰的神明。”
“對對對！族長說得是！”
篝火晚會也跟著開始了。
今日留在部落內的族人都開始歡歌跳舞，當然更重要的還是有人看對了眼，拉著就去屋舍內滾床單了。
劉季更是被許多姑娘拋媚眼，不過劉季沒理會，而是帶著木芽跟各個部落的酋長、巫見麵。
不管對內還是對外，外交都不能落下。
現在的豢龍氏，還是一個弱小的部落聯盟，任何一股勢力都不能拋棄。
總之當領導人，很累的。
夜裏，劉季躺在**，閨女爬了過來，朝著他臉就拍了拍，仿佛在說麵具呢？
劉季舉起了她，突然感覺壓手了點。
“咯咯咯……”小妮子笑得開心。
劉季逗了他一會兒，木芽回來了，端來了一杯熱水：“喝點吧。”
“嗯。”劉季將孩子塞給木芽，吹了吹喝了一口說，“現在已經朝著正規方向發展了，隻要解決姬部落，未來會更好。就是不知道現在東邊情況怎麽樣了。姬部落究竟被找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