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參見大帥
國之大事，在戎在祀。
如今這個蒙昧的時代，巫術是每個部落的主流。
這就是為什麽在春秋戰國百家爭鳴開始，大量的學者要麽對巫術閉口不談，要麽就是要奪取祭祀權力。
目的就是為了控製整個國家的宗教思想。
其中儒家剛開始選擇敬而遠之，屬於閉口不談的類型。
但是伴隨著獨尊儒術之後，君權徹底淩駕神權，天子一詞再度被提高熱度，甚至成為了皇帝的專屬稱號。
從這個時候開始，華夏的神明被抽象化為“天”。
而皇帝成為宗教領袖中的救世主角色。
這麽做的好處是什麽呢？
那就是“天”可以是任何存在，你可以叫它“道”，也可以喊它“如來”，也可以稱呼他為昊天上帝。
天可以是任何神明，但是天隻有一個兒子！
那就是天子！
從此，中國徹底擺脫二元權力分裂的可能。
不管是哪一個神，都可以抽象化成天。
那麽“天子”這個救世主，就擁有對“天”演化出來的“神”的最終解釋權。
不過獨尊儒術之後，中國進入了魏晉南北朝，世家門閥同皇權爭鬥開始。
本質上，是中央和地方的權勢爭鬥。
但“天子”被弱化就不可避免，世家門閥借用獨尊儒術之後的“讖言力量”將天災人禍不斷強加在皇帝上，不斷弱化中央，最終導致了“天子”不得不選擇推行佛教。
將佛教的忍受、眾生平等、來生、輪回、現世報的思想拉進來，用來對抗“讖言力量”。
伴隨著神州陸沉，世家崛起，皇朝一統，所有的爭鬥在隋唐徹底爆發。
直到經曆過黃巢起義滅掉了門閥的最後一根主梁，然後這個天下進入分裂的遼宋金時代，讖緯之道便開始不合時宜，於是理學融合儒釋道三家，最終完成中華接下來千年的思維定式，進而做到了君權強盛的時代。
此後，中央集權越來越強，由此催生出明清兩朝的特務和軍事集權的蹣跚巨人。
雖然這是很後邊的事情，但佛說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劉季深以為然。
如今他既然選擇了將巫術融合在自己身上，那麽就意味著他是擁有神言解釋權的人。
因此授予軍銜這種重器的時候，就必須鄭重。
唯名與器不可假人！
也是這般道理！
如果選擇胡亂的授銜，那群體之間就不可能形成等級威懾。
沒有威懾，戰場上聽誰的？
於是劉季召集了各部落的男人，讓他們來到金刀部落的廣場集合。
準備根據各個部落的出人多寡，給各個部落的主要戰鬥力量授予軍銜。
他親自主持祭祀。
……
晴天，沒有下雪。
各個部落的眾人，看著金刀部落的勇士們，披著衣袍，一個個目光淩厲，站如鬆，手中長矛被製成一個標準，豎起來直插天穹，帶來的威懾力，實在震撼。
“這就是金刀部落的勇士嗎？好像很厲害啊！”
“是啊！難怪能挫敗姬部落。”
人們竊竊私語著。
突然，一聲聲鼓聲傳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隻看到祖祠的大門被打開，帶著釉質的牆磚在陽光折射之下，散發熠熠之光，給整個祖祠平添了幾分聖潔之光。
“哇！”
不知多少人發出驚訝聲音，大小部落的族長們也都忍著，但眼裏的驚豔都無法阻擋他們的目光。
劉季走了出來。
他披著紅色披風，背後寫了“龍”字，身前是蒙了鼉龍皮的木板甲，用黑色的墨水，在胸口畫上了“龍紋”，臉上更是帶著雕琢很好的麵具。
劉季自己雕的。
走出來的時候微微扭動，嚇得不少膽小的其他部落人紛紛閉眼。
是的，栩栩如生的威懾！
“今日，喚來諸位，就是要讓諸位一起來參與豢龍氏軍隊成軍時刻！”
劉季的聲音在麵具後傳來。
膽小者紛紛睜開眼，敬畏看著劉季。
“為了讓大家能在麵對姬部落的時候，形成有效的戰鬥力，我根據北方大部落們的戰爭方式，進行了調整，能夠在一個冬天內，保證我們大家擁有對抗姬部落的戰鬥力！”
劉季站在平台，一雙眼睛如有鋒芒，盯著每個部落的族長們。
讓他們下意識的低下頭，帶著敬畏。
“那就是成立軍隊！進行操練！為了讓每個部落都擁有參與之力，我決定成軍之後，但凡操練，一切支用由豢龍氏出。畢竟豢龍氏的軍隊不僅僅是保衛金刀部落，更是保護你們每個部落的！這裏大頭就是食物，為了能在冬日追平同姬部落的差距，我們每日都要進行操練，這就需要大量的食物。”
劉季又說道：“暫時，我們金刀部落墊付食物。不過覆滅姬部落之後，大家再分期償還就行，作為同部落的人，我們就收利息。但往後每年，各個部落需要保證入了豢龍氏軍籍的戰鬥力。”
“也就是說，軍隊除了遠征之外，並不是常設的？”
有個部落酋長趕緊問。
這很重要的，如果是常設，那得花不少錢呢！
“是的。”劉季頷首說，“同時我們收這個費用也不是為了金刀部落，而是在勇士們戰死之後，能有錢撫恤和供養勇士的家庭跟孩子。他們畢竟是為了我們大家的部落存亡而付出生命，絕對不能讓勇士們流血又流淚！畢竟沒有食物償還這些勇士，大家都等於欠他們恩情。這要是有部落拿出來說事，隻會導致各家都不愉快。因此，直接量化，會更好。”
“明白！”各個部落酋長交流了一下眼神，也覺得很好。
“那麽，現在有願意參軍的人上前一步。”
劉季說完，他的部落三十人全部上前。
腳步整齊，口號嘹亮，驚得不少年輕人都露出了羨慕。
甚至圍觀的少女們都在尖叫。
慕強是人類本能，因為強等於生存資格。
少女們的擇偶對象，將會是這些從軍強者。
劉季讓部落的女孩們故意圍觀叫喊，自然就是為了刺激各個部落的年輕人們。
於是，聯盟內的其他部落青年，也都朝前一步，紛紛匯攏。
年老的酋長們安排子弟，巫師控製的部落則是由巫師信重的人出來。
然後接下來就是授銜。
劉季給他們分配麵具，不過都是畫上去的，然後再給他們安排木甲，並且在每個木甲上畫上代表他們等級的牛馬羊狼，豹暫時沒有。
不過劉季卻給部落的首領他們分配了一色的虎圖木甲，代表了他們能控製本部落的一切戰士。
“立正！”
劉雉舉著長矛一頓地，代表著威嚴和氣勢，金刀部落三十人同時站好，肅穆。
“敬禮！”
轟！
“參見大帥！”
軍人紛紛捶了一下胸口，祖祠內的鼓聲隨之昂揚，劉季站在廣場，毫不費力的成為了所有戰士崇敬的對象。
作為首領的劉季，帶著龍形麵甲，雙臂環抱在胸口，佇立陽光之下，威勢洋洋。
“真是，越來越強了呢！”抱著甜的木芽，陶醉的看著近五百人行禮的男人，“甜呀，這就是你爹爹喲。以後你也要找這樣的男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