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陳述利害
劉耒帶著一批部落先去赤目部落原址落腳。
劉季則是跟著一群族長，去跟南具部落聯盟談租借多少糧食。
啪！
有部落族長拍桌怒吼：“你們這是搶劫！三成還不夠嗎？憑什麽一百人的口糧是三成，剩下的都是四成和五成？”
“就是啊！你這是故意攪擾我們的是吧！”
人群義憤。
如果這麽幹，很容易導致各個小部落起衝突，因為誰來挨宰？
不患寡而患不均，可是大忌！
劉季冷漠看著。
南具部落聯盟的統，則是一臉無奈的說：“不是我們不願意給你們糧食，而是我們各自也需要糧食啊！給了你們，那我們部落怎麽辦？你也得為我們考慮一下啊！”
“你放屁！明明之前都答應好的！現在就在這裏言而無信了！”
小部落族長們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憋屈。
具部落的族長統一派無奈道：“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要是利息不上來，部落內的人會生氣的！這對我們各個部落的安全都不是好事呢！”
“你！”
小部落的族長們要發怒了。
劉季則是突然起身，一步步走到笑容燦爛的具部落統麵前。
“嗯？金刀首領，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統看到了劉季，一派老神在在。
“貴部落糧食也不夠？”劉季就這麽在統麵前坐下。
“自然。”統點了點頭，“這年頭，誰家部落糧食有富裕？”
“那我這裏倒是有一門生意，能讓大家都弄到糧食。”劉季拍了拍大腿，笑了起來。
“哦？什麽生意？”統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看向劉季。
“每家部落出二十個精銳漢子，我知道一條路能突襲姬部落的後方，隻要速度夠快，就能從姬部落手裏搶到大批糧食。到時候從我金刀部落領地逃離，他們絕對不敢渡河追擊。到時候各家搶來多少糧食，就是各家的，如何？”
劉季咧開的嘴看起來，十分和善的模樣。
“這……”南具部落聯盟的大部族都愣了。
這是哪門子生意？
“金刀首領，你這是開玩笑吧？”
“就是啊！姬部落強大無比，誰有辦法搶劫他們啊？”
“就是就是！”
南具部落聯盟中大部落的小弟們紛紛開口，你一言我一語，漸漸變成了：“我看呀！你就是想要讓我們去送死罷了！”
“那行，既然姬部落的搶不了。你們呢？”
劉季眯了眼睛，猛地一拳頭砸在了統麵前的青石上，瞬間整塊青石支離破碎，發出了“慘痛”的嚎叫。
濺起來的石頭電射，讓統的臉色瞬間難看。
“我金刀部落人口不多，一百來人。但是我們的勇士多啊！姬部落五六百號勇士我們都敢衝鋒，你們各家部落人口才多少？戰士才多少？地形又有多險要？還有，你以為你們是大部落了嗎？別忘了，我可是神農氏的女婿。”
劉季起身，遮著陽光，陰影瞬間遮蔽了統，居高臨下的凝視帶著恐怖的氣勢：“明年開春，神農氏會有五百勇士南下。我死了，你覺得神農氏會留下你？一個姬部落就讓神農氏如坐針氈，南陽盆地內，少了一個可以和你們南具部落聯盟抗衡的存在，你覺得神農氏能坐得穩？”
“具首領，你也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你我之間，不過就是神農氏的棋子。我雖然是神農氏的女婿，但我終究是女婿。”
劉季又落座，平視中帶著一抹冷徹：“糧食不夠，我們注定活不下去，與其如此，不如拚一把帶著現在的存糧南遷。我們走了，姬部落就要打你們。你們打不過就要依附神農氏。
如果打敗了姬部落，那神農氏還會留著你們嗎？畢竟，你們取代了姬部落，而且還是一個大聯盟，比姬部落更強的聯盟。
而且你們不是北方人。”
劉季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了起來。
就連具部落的統都臉色微變。
“所以，育水以東你們的，以西我們的。”
劉季指了指身後的小部落族長們，這些族長中很多人會意，紛紛點頭表示會跟劉季共存亡。
“隻有你我兩家一人擁有了一半，並且達到了一個平衡，神農氏才能安心。我是北方人，他們可以信任我，但也會防備我，因為我娶了帝克的女兒，我也擁有神農氏的繼承權。下一任炎帝是我的小舅子，而帝克的身體不怎麽好，我的武力……你也看到了。”
指了指石頭，劉季再指了指統說：“現在明白了吧？我如果離開，神農氏沒了後顧之憂，那你們還有存在的意義嗎？五百神農氏勇士難道滅不掉姬部落？”
利害關係，最容易牽扯到部落首領們的心思。
劉季這一次直接親自下場，又是恐嚇，又是講利害，甚至還做到了平靜的地步。
這已經讓統動容了。
他確實在擔心劉季在神農氏扶持下做大，但是卻忘了就算做大，也要看他們的上邊人的眼色。
劉季這一番話就是擺明車馬炮告訴對方，了不起我們就先走，南遷算得了什麽？總比待在這裏餓死要好！
但他走了以後，姬部落滅了以後，南具部落聯盟真的能安然控製南陽盆地嗎？
如果是以前，神農氏沒有南下，那或許還真可能。
可是現在神農氏已經南下了，目的就是為了拔掉背後的姬部落這一根刺。
由此可能再放一個可塑性更強的存在嗎？
沒可能的！
“最多給你三百人兩個月的糧食。”統說道。
“沒得談？”劉季挑眉。
瞧他躊躇，嗬嗬起身：“那就不談，我們各自準備一下，冬雪來臨之前南遷，聽說南方有不少東夷部落，或許可以搶劫也說不定。到時候你們自己跟姬部落對戰。我一走，姬部落背後等於沒了釘子，他們絕對不會放棄這個神農氏還未南下的空窗期。”
“對了，我聽說冬天育水好像會結冰啊！姬部落的騎兵不就可以直接越過育水，直撲你們部落而去？”
劉季又加碼了一句話，瞬間讓在場眾人汗毛倒豎！
“等等！”
統叫住劉季道：“五百人兩個月的食物，但是這個利錢，三成絕對不能少。”
果然如薑斬所料。
劉季內心一閃無奈，進而轉頭，從後邊拿來一張鼉龍皮摔在統麵前道：“姬部落有弓，鼉龍皮製衣可以防射殺。一張鼉龍皮換十個人一個月的食物。有需要的可以直接跟我這裏購置，我隻有一百張，賣完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