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操之過急
這個缺口是真的很大。
劉季卻並不後悔。
因為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並且此事如果能成功，劉季至少能將金刀部落擴張成為五百人的大部落。
但如果失敗，估計也會被唾罵很久很久。
“糧食缺口是很大，但還是能補充一部分的吧。”劉季看向了薑斬，“神農氏如果施壓，南具部落聯盟能出多少？”
薑斬放下筆：“神農氏可以帶走一部分，但不能施壓。”
劉季皺眉，但也沒廢話：“帶走什麽？”
“女人，孩子。”薑斬敲了敲桌麵說，“神農氏雖然對外征戰不斷，但部落內還是有一些部落缺少女人，女人們過去，正好補齊缺口，還能減少邪生的危機。”
“既然你帶走了，那剩下的男人怎麽辦？”劉季皺眉說，“這件事情我不答應。”
“那你能養多少人？”薑斬施壓了。
沒錯，兩人的對話就是交鋒。
劉季希望神農氏帶走一些老人，哪怕是在遷徙的路上讓他們自然死亡，也總好比留在這裏消耗糧食。
但薑斬想要帶走女人和孩子，神農氏暫時不缺糧食，但是缺少大批的生育力。
然而這群女人和孩子被帶走，對於劉季而言絕不是好事。
母係部落能一直生存，而父係部落卻需要大量的女人。
少了女人，就得想辦法獲取，而獲取就是給錢給糧從別的部落換。
或者掠奪。
但不管以上哪種方式，都需要更多的資源去消耗。
甚至還不如現有的資源。
可惜，劉季是小部落。
沒有大部落的命，偏生有著大部落的野心，薑斬看得出劉季很想將金刀部落經營起來。
但選擇的方向錯了。
不應該這麽直接挑明自己的身份，南具部落聯盟會因為劉季這番直接的作保，而對他進行有意無意的製約。
這是一定的。
南具部落聯盟和神農氏一直存在隔閡。
他們隻是因為局勢被迫臣服在神農氏身邊的。
並不是真心的。
而劉季就是看到這一點，於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薑榆罔幫他在南陽盆地站穩腳跟，但這也不算是真正的站穩。
他還需要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隻有實力足夠，才有資格成為平衡南陽盆地的棋子。
但南具部落聯盟可能坐視他成為左右局勢的存在嗎？
肯定不能啊！
因此劉季今天的衝動，在薑斬看來就是操之過急了。
劉季又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先見見那些部落的首領們，明天再繼續聊。”
“你還不死心？”薑斬搖了搖頭，“算了，你去試試吧。”
劉季離開。
帶著劉耒見其他部落的首領，他有些事情必須說一下。
薑榆罔看著劉季離開，聽了全程的他平靜問道：“這不像金刀季。”
“他有野心，隻是操之過急了。”薑斬搖了搖頭，繼續寫寫畫畫，“今日因為他的決斷，導致了南具部落聯盟不可避免對他產生警惕。接下來的糧食我們能逼著給一部分，但後續想要拿到手，不可避免會被拖欠。至於利息，很可能會按照原價償還。”
“他們敢？”薑榆罔詫異。
“沒有什麽不敢的。”薑斬嗬嗬一笑，“金刀季如果解決不了糧食缺口，冬天有人餓死，就一定會導致他的威信喪失。到時候他成為不了我們在南陽盆地的代言人，金刀部落就算會存在，但也注定不可能在這裏生存下去了。”
“他需要奇跡。”薑榆罔說，“但不覺得他可以創造奇跡。”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
……
劉季走的匆匆。
劉耒站在他身後，憂心忡忡道：“季，真的要接收這麽多人？”
“接收。”劉季點頭，“千載難逢的機會！豈能就此放棄？”
劉季不是著急，而是必須接收。
金刀部落需要一個徹底打下威望的機會，如果他能將這一千五百人全部養活，平安度過了整個冬天，那還有什麽比這個更有威望的事情。
甚至因為這個冬天的活命之恩，劉季甚至能自己在這裏開辟一個大型部落，進而跟東邊的南具部落聯盟形成平衡。
如果真的跟南具部落聯盟撕破臉，他甚至有一戰之力。
從頭到尾，劉季就不是一個過分迷信威望的人。
神農氏或許很強，但沒有足夠的觸手伸到南陽盆地來。
如果在接下來同姬部落的征伐之中，南具部落聯盟拖著兵力不支援自己，坐視自己滅亡在姬部落的手中當如何是好？
這樣，明顯更符合南具部落聯盟的利益。
所以劉季需要一批人跟在聚集在一塊，也唯有如此才能形成震懾，讓姬部落不敢先找他的麻煩。
人他必須留下！
無論如何！
“可是食物從哪裏來？”
“無非開源節流。”劉季平靜的說，“冬天也是有食物的，隻要肯下苦功夫就能找到。再不濟就去搶，南具部落聯盟搶不到，東夷部落，九黎部落，甚至鬼方部落，隻要是敵對部落，那就可以動手。”
劉耒震驚看著劉季。
劉季突然停頓了腳步，對劉耒說道：“對了，你去將南具部落聯盟的旗幟全部記一遍，然後將他們畫下來，回頭做成旗幟。”
“你這是……”
“殺人放火具部落，救苦救難是金刀。你不覺得很好嗎？”
劉季冷笑一聲，“我們和南具部落聯盟是盟友也是敵人，北方來的我們哪怕有神農氏的協助，也一定會遭到他們的排斥。如果順利的解決了姬部落威脅，對方可能坐視我們成長？所以，拿著他們的旗幟去搶劫一番姬部落，也不是不可以。”
“我明白了。”劉耒轉身下去處理此事。
劉季則是找到了小部落的族長們。
他們聚集在一起，商量著對策，倒是讓劉季省去了一堆的功夫。
看到劉季來了，這群人總算露出了笑容。
“劉族長！”打了一聲招呼，他們招呼劉季落座，“您此來可是弄到了糧食？”
“算是，也不算是。”劉季也不客氣的說，“我來是跟大家說一句難聽的話，不要對大部落抱有任何希望，因為他們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吞並你們的。糧食會有，因為他們還需要神農氏的幫助，用來對付姬部落。但不會多，我和神農氏預估，最多給五百人兩個月的糧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