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鶯兒要給少爺出口惡氣
“誰準許你如此用飯？”
微微愣神後，秦韶清緊走兩步來到白羽麵前對其嗬斥。
口中咀嚼著食物的白羽慢悠悠抬頭看向近在眼前對自己怒目相視的秦韶清：“秦姑娘是打算管天管地管空氣不成？”
“滿嘴胡言亂語，身為讀書人，你為何如此作為？”秦韶清抬手指著攤開書案上攤開白紙對林楓繼續質問。
“為何？因為不差錢，外加我願意。”
麵對白羽無賴回答，秦韶清一時氣的兩個腮幫子鼓鼓，指著林楓的手不由握成了拳頭。
“羽兒，你簡直胡鬧，快過來接聖旨！”
這時白夫人陪同安國公走進小院，見白羽與秦韶清對峙場景，夫人當即對白羽訓教。
母親來了，白羽自不敢耽擱，微笑著起身走到了安國公麵前撩衣跪下。
安國公手撚胡須，看著跪在地一身白衣白羽，臉上不禁浮出了一抹滿意微笑，隨即展開聖旨宣讀。
白羽聽著安國公宣讀聖旨內容，心中冷笑，同時對自身與秦韶清婚約又淡了幾分。
“起來吧。”
安國公宣讀完聖旨，微笑著讓白羽起身。
白羽起身接過聖旨隨手交給了身邊鶯兒，神態上毫無半點恭敬。
這一幕，看的秦韶清心裏對白羽越發厭惡。
安國公到不在意，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樹下書案，對白羽笑著說：“傳聞不可盡信，如此如玉少年，豈會是名滿京城紈絝，隻是韶清聽信讒言，對你還不了解，現在陛下親自下旨讓你參加春闈，隻要你能博取功名，韶清也自不會在有話說。”
白羽靜靜聽著不說話。
他沒什麽好說，參加春闈，自是不可能，什麽上朝為官，哪有紈絝來的逍遙快活。
“父親，您怎麽胳膊肘往外拐？我怎麽就聽信讒言？整個京城誰人不知將軍府季子是紈絝？嗬，就他？還考取功名？不是看不起他，若他能博取個進士，我秦韶清就甘願給他做妾，但他能嗎？他已接了聖旨，我還要奉命去尋白衣軍帥，您先行回去吧。”
見自己父親看白羽如看親兒子一樣，秦韶清終究沒能壓住火氣，也不顧白夫人在旁，對白羽言語羞辱。
一口氣說完，就氣衝衝快步走出小院。
白夫人倒是麵色如常，看不出有半點情緒波瀾，白羽站在那仰頭看天一副事不關己。
安國公臉上掛不住，麵容略帶尷尬正要對白夫人開口，就見原本出去的秦韶清走了回來，站在月亮門前，神色冷漠對仰頭望天白羽說。
“白羽，告訴你，少裝文雅，就你肚子那點墨水，是在糟蹋文房四寶，從前，我認為堂兄就是文人恥辱，現在看來，你才是，收起文房四寶，不要糟蹋了聖賢筆墨！”
冷漠說完，秦韶清轉身離去。
白羽嘴角輕微抖了下，心底暗歎，隻是一樁婚約，竟讓此女對自己這般惡毒。
“夫人，小女被我嬌寵壞了，別放心上，等她發現我這準女婿的好，自然就會回心轉意。”安國公滿臉堆笑對白夫人說。
白夫人微笑道：“無妨，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
白羽心裏已然不耐煩，當即對白夫人苦笑說：“母親，羽兒肚中饑餓，請準羽兒先行用飯。”
夫人扭臉看向安國公，後者灑然一笑：“我女婿既然餓了，那就先行吃飯，我也該回府，不過，女婿，昨日我請落英書院大儒前來給你教書，相信很快就會到，你還是早做準備，不要怠慢了杜老。”
對白羽交代完，安國公與白夫人轉身離開，行走間，對夫人問：“我這女婿經常寫文章嗎？”
“不寫，隻是尋常時候抄抄書，羽兒最近半年都在讀書，長大了……”
白羽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到書案前坐下，見鶯兒小心的捧著聖旨，抬手指著自己屋：“把這玩意丟到屋中，過來侍奉少爺用飯。”
鶯兒聽的欲言又止，最後隻能暗自歎氣的跑進屋中將聖旨放好。
“少爺，磨研好了，快給鶯兒寫副字帖，快點嘛少爺！”
等白羽吃完，鶯兒收拾好，就主動研墨，然後磨著白羽給寫一副字帖。
白羽抬手捏了捏鶯兒瓊鼻：“小妮子，無緣無故，怎麽想起讓我給你寫字帖？”
鶯兒撒嬌的搖著白羽手臂央求：“少爺字寫的好，人家隻是想要少爺給鶯兒寫副字帖裝裱在屋中，好不好嘛少爺。”
白羽聽的無奈，隻好點頭應允：“好，少爺就滿足你的願望。”
鶯兒開心的拍手，跟著便重新攤開紙，把狼嚎填飽墨汁遞給白羽。
白羽提筆在手，記憶稍微搜尋，便落筆書寫。
“縹緲雲間質，輕盈波上身。瑤林玉樹出風塵。不是野花凡草、等閑春。”
“翠羽雙垂珥，烏紗巧製巾。經珠不動兩眉顰。須信鉛華銷盡、見天真。”
待白羽收筆，鶯兒眨著靈動雙眸看的一張俏臉因激動而蒙上了一層緋紅。
“少爺，鶯兒好開心，春闈時，少爺定能一鳴驚人！”
鶯兒口中激動說著，伸手小心翼翼捧著字帖，一雙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看著鶯兒激動模樣，白羽則微笑不語。
“鶯兒，夫人叫你隨同去京城采購。”
這時老管家走入小院，對鶯兒說。
“來啦，來啦！”
鶯兒嘴上應著，緊忙小心的將字帖折好揣入懷中，小跑著跟隨管家去見夫人，隻是走出小院時，鶯兒小嘴卻在喃喃輕語。
“哼，秦小姐太過分了，竟拿她那個毫無筆墨堂兄來羞辱少爺，少爺不在意，但鶯兒一定要給少爺出氣，讓你們總拿少爺取樂，這次定叫你們顏麵掃地。”
“哎喲！”
自顧低頭自語的鶯兒一頭撞在了前方一人懷中。
待鶯兒抬頭看向對方，兩者四目相對，後者問：“白羽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