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原來他如此才華橫溢，可為何要藏拙？”

等到秦韶清回神，周圍眾人仍處於震感中不能自醒。

剛剛白羽回身對眾人嘲弄神態，讓清韶清恍惚間仿佛再次回到塞北雄關，目睹城關上，白衣軍帥對她回眸凝望時的風姿。

“方才我竟再次錯覺他是白衣軍帥！”

“白羽，一直以來，興許在你眼中，我很可笑吧？”

“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秦韶清自嘲同時目光看向王尚眾人，默然道：“白羽說的不錯，你們，包括我在內，都是個笑話。”

沒有人回應，眾人低著頭，心底都萌生了羞愧。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秦韶清神色複雜的複念了遍後，才繼續說道：“好美，這才是送給心上人的詩！”

王尚麵色鐵青，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同時內心怨念叢生。

他堂堂刑部尚書長子，竟被一個名滿京城紈絝給踩在了腳下。

但此時，他隻能認栽，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秦姑娘說的對，今夜詩會，我等自詡滿腹經綸，實則都是井底之蛙，是白羽讓我領略了什麽才叫風雅，什麽叫不負聖賢門生之名。”

有人麵紅耳赤起身對白羽給予肯定。

有人帶頭，頓時不少人跟著起身附和。

“王尚，我等出身名門，你與白羽比試，輸的人是你，請你兌現賭約，不要丟了名門之後氣度。”

兵部尚書長子一臉正色對王尚做出提醒。

“哼，我王尚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說教，你們真以為他白羽能有如此才華？我看他就是在作弊，我不服，他這種紈絝不配讓我低頭，讓我堂堂刑部尚書之子給給一個紈絝身邊侍女道歉，辦不到！”

王尚麵對這些前者還對他吹捧的眾人指責，當場氣急敗壞言語過激的甩袖離去。

秦韶清看著王尚離開身影，心裏暗歎：“白羽說的不錯，這些官宦子弟，除了外表光鮮，一無是處。”

思緒間，秦韶清再無心情與這些人為伍，當即起身離開，連身後挽留的堂哥都沒理會。

一時間，眾人也都再無興致選擇散了。

一直站在觀景回廊內的雨娘麵露向往喃喃自語：“如此少年，陌上人如玉，才情華蓋，此曲似高山似流水，於山水間尋覓知音，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短短片刻，當雨娘回神，頂層已然是人去樓空。

此時二樓上。

明武帝有些滿麵春風，在雅間內來回踱步。

“恭喜陛下喜得良才。”

杜仲舒走上前，對明武帝躬身祝賀。

“哈哈哈！”

明武帝口中發出爽朗大笑。

“杜愛卿，你可真是朕的良臣，不過，若白羽知道是你出賣了他，你覺得他會怎樣對你？”

明武帝眼神玩味的對麵前杜仲舒說。

“陛下，您可不要事後拆台啊！”

杜仲舒當即下跪對明武帝叩首說。

“起來吧，朕與你開個玩笑，現在朕可以斷定，前些日，於皇榜處寫下絕妙小對的必是白羽無疑，朕今晚高興，走，陪朕小飲幾杯。”

“臣領旨。”

杜仲舒慌忙起身，陪著明武帝離開。

跟在後麵的清平公主抿著紅唇，眼中神態間五味雜陳。

……

“少爺，鶯兒錯了，鶯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回去路上，馬車內。

鶯兒見白羽臉色默然不語，一雙大眼睛委屈巴巴的認錯。

白羽收起心神，抬手在鶯兒小手上拍了拍。

“鶯兒，少爺沒怪你，少爺隻是在想事，況且出門前，母親讓我不要有損將軍府臉麵，就算你不替少爺說話，少爺也會站出來維護將軍府名聲。”

鶯兒撲閃著大眼睛歡喜的用力點頭。

見鶯兒破涕為笑，白羽收回目光，而垂在旁左手中隱現一抹利刃寒光。

很快馬車出了城門。

白羽撩起簾子朝外觀望了兩眼。

一陣夜風拂過，白羽微微眯眼，心中凜然，暗語：“母親啊，您到底是察覺了什麽？又是誰今夜要對我下手？”

一旁鶯兒見白羽再次陷入沉思，明亮雙眸充滿疑惑，她覺得自家少爺變的越發深不可測。

路上很安靜，並未出現意外。

但白羽心裏清楚，山雨欲來，殺機已然臨近。

某一刻。

車外傳來聲聲馬嘶鳴。

緊跟著密集馬蹄聲由遠而近。

“你們想幹什麽？這是將軍府馬車，車內的是將軍府少將軍，爾等速速離去。”

當馬蹄聲到了近處，外麵就傳來了車夫嗬斥。